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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阿麗雅沉吟了一聲,「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那個大碧池就會坐不住。到了那時候,在諾伊斯和馬蘭花之間,我相信他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女王英明。」東方玄遠頷首說道,戳斷海棠侯爵脊梁骨的計劃就這樣破產了。不過以後機會有的是,他是第一批效忠女王的人,孰輕孰重,以女王智慧自然能分得清楚。
在他看來,海棠侯爵不過是續命罷了。遲早有一天,他會殺進鳩城的宮殿,將衛海棠和他那薄情寡義的兒子絞死在大殿裡,然後讓他的子嗣把衛家的女人奸個遍,從此讓衛氏家族在龍涎河的地圖上抹去。
夜晚時分,紅堡的副堡里燈火通明,舉行著盛大的宴會。一束束焰火衝上夜空,開出繽紛燦爛的漫天星屑。
阿麗雅盛裝出席,穿著紅籌黑緞的公主裙,戴著珠光寶氣的頭冠,仿佛一朵綻放的玫瑰。蕾西則穿上點綴著粉色花朵的白紗裙,戴著白色的蕾絲手套。長發盤起,頭上是象徵著純潔的藤蔓花環。
葉陽清燕也受邀參加,站在阿麗雅的另一側,穿著三大女性戰鬥套裝之一的哥德式公主戰裙。根據布料和顏色,以及款式的不同,這種服飾可以用於任何正式場合。比如葉陽清燕今天穿的這套,以白色和淺綠色為主基調,配以黃金紐扣和白銀鏈條,以及中間鑲嵌碎鑽的大蝴蝶結,在水晶燈下爍爍生輝。
有意思的是,今晚葉陽清燕也戴著藤蔓花環。按照西大陸的傳統,只有處女才能在參加宴會時頭戴花環。阿麗雅自然沒有這個權利,雖然別人不知道,但她自己沒打算騙自己。
「我還以為今晚能和四公主戴同樣的頭冠呢。」蕾西故意問道,聲音里透著幾分酸楚。今晚葉陽清燕的花環也是她建議的,女人的心理作祟,她就想確定那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很不幸,她的愛人沒有如她所願。
或許是年齡的緣故,私底下阿麗雅不喜歡別人稱她女王,喜歡稱她四公主。
「天啊,你好像才大我兩歲。」葉陽清燕心直口快。
阿麗雅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紅瞳中透著危險。
「呵呵~」蕾西扇子一開,掩口而笑,「四公主別生氣嘛,我們就是好奇而已~」
「是嘛是嘛,說給我們聽聽,第一次是不是很痛~」葉陽清燕興奮地說道。她心思單純,並且唯恐天下不亂。
阿麗雅的臉上少有地浮現出紅暈,自從晉升國王級後,她的心境沉穩了許多,但此刻卻有點兒惱羞成怒,恢復了少女心性,罵道,「你們兩個給我記住,是我干他,我在上面,他在下面,我把他弄得死去活來。」
「這樣也行啊……」葉陽清燕張大著嘴巴,似乎很吃驚。
蕾西臉上在笑,背後的手卻抓得緊緊的,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發白。
「怎麼不行啊,只要你比他強,他打不過你,你就可以把他摁在地上,往死里弄。」
阿麗雅似乎有些心虛,臉紅得就像熟透的蘋果,但口氣卻十分強硬,仿佛就像真的一樣。但其實,那天晚上她由主動轉被動,最後還求饒了……
正當三位天之驕女竊竊私語的時候,一個穿著禮服的彪形大漢和一個相貌嚴肅的中年男人坐在後花園的陽台上,對月互斟,酒意盎然。
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些微醉,開始勾肩搭背,話題也開放了很多。
「聽說你二兒子追求一個領地貴族的女兒?」東方玄遠問道。
「怎麼連你也知道了。」薩洛德顯得有些鬱悶,隨即臉色一變,聲音變得嚴肅起來,「說,是不是在我國內放了很多眼線!」
「我監視你幹什麼啊,我們兩國又不接壤,中間還隔著個石頭怪,又臭又硬,要監視也是監視他啊。」東方玄遠說道。他所說的「石頭怪」是指赤岩公國的國主——暴錘·格蘭瑟姆侯爵。
「嘿嘿,石頭怪,看我一拳砸碎他的腦袋。」薩洛德笑了起來。正所謂鄰國是非多,紅龍公國和接壤的赤岩公國、河雀公國,以及位於龍涎河上游的水鼬國時有發生摩擦。
其中赤岩公國的實力最強,接壤的邊界也多,自然矛盾就越多。
「唉……」薩洛德灌了一大口酒,嘆息道,「那小丫頭,寧可加入鋼鐵姐妹會,也不願嫁我兒子,真不知道是我教不好兒子,還是她腦子有毛病。」
「費恩不錯啊,我見過他幾次,知書懂禮,人長得帥,能力又強,我聽說有鎮守級了吧,一看就知道是個好孩子。」東方玄遠說道。
「嘿嘿……」薩洛德笑著指了指東方玄遠,罵道,「你這隻老狐狸,說話說得這麼好聽,肯定有什麼事情求我。」他一拍大腿,「快說吧,有什麼要求,只要兄弟能辦的,包在我身上。」薩洛德拍著胸口說道,馬里斯家族向來以粗獷豪邁著稱,卻不知道為什麼,這一代除了大兒子,個個都長得細皮嫩肉,性格也是內向沉穩,一點兒也不像他們馬里斯家的人。
「還是老兄你眼光毒,我剛露出尾巴,你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說完,東方玄遠拿起酒瓶,灌了一大口酒,然後面露猶豫,握著拳頭,似乎還沒下定決心,看得性格乾脆的薩洛德直著急,「幹什麼啊,快說啊。」
「你看,你那二兒子至今未娶,我那小女兒也……」
東方玄遠說到一半,薩洛德的臉就黑了,敢情讓他兒子娶個破鞋,還得幫衛家養孫子啊。東方玄遠見狀,咬了咬牙,說道,「你烏鴉市不是被燒了嗎?我剛打下法靈頓,那裡有什麼能用的,儘管搬去,權當嫁妝!」
「真的?」薩洛德似乎有些不相信,這隻老狐狸可是出了名的摳門。
「我們黃皮膚有句老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東方玄遠擲地有聲地說道。
「這樣啊……」薩洛德低著頭沉吟了幾秒,抬起頭問道,「什麼時候舉行婚禮?」然後用力地一拍桌子,「要不明天吧。」
東方玄遠抬起手腕,掀開袖子,在黑表上查詢了一下東大陸的老黃曆,說道,「九月初十,好日子。」
「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
兩個國主碰了下杯,這門婚事就算定下來了。
「你兒子可要對我女兒好點兒啊。」「我又不是那衛海棠,費恩要是敢亂來,我揍死他。」「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