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就在希恩以為諾布會給自己解釋的時候,他卻是先低下頭,看向自己身上綁著的一條條粗大的鎖鏈。
「你能先幫我把這個解開嗎?」
諾布低聲訴說出了自己的請願。
希恩眉頭一挑,沒有反對,直接拔出了被黑袍藏住的佩戴在腰間的聖劍,在諾布的話音才剛落下不久的瞬間裡,豁然揮斬而下。
「鏘!」
乾脆利落的斷裂聲中,諾布身上那粗大的鎖鏈全部都被化作金色斬擊的聖劍給一刀兩斷。
「這就解開了?」
諾布忍不住一怔,隨即才看向了希恩手中緊握著的聖劍,眼中即有羨慕,也有複雜。
沒辦法。
能夠被拿來拘束諾布這樣強大的虎人的鎖鏈,又怎麼可能是一般的鎖鏈呢?
那是經由矮人族的鐵匠之手,使用大量的精鋼進行打造的拘束用具,別說是用在人的身上,就是用在傳奇級的魔物身上,都是綽綽有餘。
曾經還有人拿這種矮人族的鐵匠親手打造的精鋼鎖鏈來拘束龍,結果都成功的將其束縛住,令對方無法逃脫。
雖說,那是先用了一些特殊的魔法道具來束縛住龍的嘴,讓那頭龍無法噴出龍息以後才成功的用這種鎖鏈拘束住了對方,可連龍那樣堪稱魔物之王的大型魔物都能成功拘束住,由此便可見這精鋼鎖鏈的堅韌程度。
若不是被這樣的東西給束縛住了,擁有怪力的諾布又怎麼可能會被一群獸人戰士給隨便押送呢?
倒不如說,諾布能用怪力掙脫束縛住雙手的精鋼鎖鏈,進而做出反抗,那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了。
結果,這樣堅韌的拘束用具,在聖劍的面前,竟是隨手一揮便能斬斷。
如果上次在孛茲圖特家門前的一戰里,希恩使用了聖劍,那自己又能走出多少個回合呢?
一想到這裡,諾布就忍不住一陣心情複雜。
「你們異世界的人類還真是得天獨厚,居然能夠擁有這樣的神兵利器。」
諾布說出了這樣的話。
可不是?
古往今來,所有的勇者就都是來自於異世界的人類,既不是歐姆尼珀坦森的本土人,更不是其他的任何物種,而是在所有族群里都堪稱最弱,或者說是天生便弱小無比的人類。
從沒有一個勇者是神族,更沒有一個勇者是魔族,甚至就連精靈、矮人都不是,理所當然亦不是獸人。
這讓諾布如何能夠不有感而發呢?
「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天生弱小的人類為什麼那麼得天獨厚,明明即沒有我等獸人和矮人這般天生強大的體魄,更沒有精靈那樣天生強大的魔法天賦,只能從最弱小的階段一點一點的成長起來,卻偏偏是外貌最接近神,還能誕生出勇者這般存在的族群,我是完全不能理解。」
諾布不知為何說出了這樣莫名的話。
希恩眉頭一挑再挑,一邊收起聖劍,一邊轉過視線,看向諾布。
「你該不會是在嫉妒吧?」
希恩也沒有拐彎抹角的意思,直接這般問出口。
好在,諾布雖然是個暴脾氣,卻也是個心直口快,或者說是大神經的粗獷漢子。
「嫉妒倒不至於。」諾布沉聲說道:「只是在想,如果我也是勇者,是不是就能避免虎人部落落入諾特那個雜碎的手中,又或者」
後面的話,諾布沒有說出來。
但希恩理解了。
「又或者,如果你是勇者,是不是就能引起夏芙涅的注意了,是吧?」
希恩戳破諾布心中的想法。
這確實是諾布此時此刻忍不住升騰起來的想法之一。
可惜,希恩毫不留情的打破了他的妄想。
「別想了,勇者又不止我一個,你難道聽說過那傢伙對以前的哪一個勇者笑臉相迎了嗎?」
此話一出,諾布啞然了。
畢竟,曾有勇者淪陷在夏芙涅的手中,卻和其餘的英雄豪傑一樣,都不被夏芙涅正眼相看的傳聞,並不是什麼秘密。
無論是帝王、英雄還是勇者,在夏芙涅的眼中,都和一般人沒什麼兩眼。
她不曾對任何一個人正眼相待,這樣的傳聞,早已傳遍了三界。
換言之,就算諾布真的是勇者,那也不會引起夏芙涅的正眼相待。
「當然,只是注意的程度的話,那還是會有的。」
希恩攤了攤手,臉上既無得意,也無炫耀的情緒,只有一陣無趣。
只是,希恩覺得無趣的事情,在諾布的眼中,卻無比重要。
「你是想說,特別的不是勇者,而是你,對嗎?」
諾布沉聲這麼問了。
希恩瞥了諾布一眼,拋出了一句話。
「至少我是她妹夫。」
這麼一句話,便直接堵住了諾布的所有質問。
是啊。
至少,希恩是夏芙涅的妹夫。
夏芙涅可以對任何一個勇者不假於色,卻沒辦法徹底無視自己的妹妹的伴侶吧?
龍魔的未婚夫,單單是這個身份,就足以讓夏芙涅關注希恩了。
當然,諾布並不覺得,單憑這個身份,就能讓夏芙涅刮目相看。
即便是妹夫,如果沒有值得夏芙涅去重視的地方的話,那那位殿下估計也不會多看幾眼。
而希恩卻不同。
能讓夏芙涅住進他家裡那麼久,甚至在王都的時候還傳出過希恩牽著那一位的手離開眾人的視線的傳聞,這足以說明,那位魅魔殿下對希恩的偏愛。
起碼,那位並不排斥這個男人的接觸。
這也是讓很多夏芙涅的仰慕者們心中不是很有滋味的原因。
「你和那位殿下到底是什麼關係?」
最終,諾布還是禁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對此,希恩僅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好傢夥,我的問題你不回答就算了,反過來問我問題,居然還是這種與目前的狀況完全不相干的事情,感情在你眼中,我和夏芙涅的關係比你在這裡的遭遇乃至你的虎人部落還重要對吧?」
希恩沒好氣的話語,讓諾布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現在的確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即使諾布還是無法感到釋懷,甚至為此有點暴躁,但無奈的是,他打不過眼前這個男人。
打不過的話,那就沒有資格發脾氣,沒有話題的支配權。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