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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有人,王營馬上緊張起來,直接跑到楊默身後。
「大哥,保護我...」
弱弱的說了一句,讓楊默忍住一腳踢飛他的衝動。
「跟在我後面,別出聲。」
楊默拔出綁在小腿處的匕首,蓋聶也無聲無息的握著劍站了起來。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對面的樹林中。
借著淡淡的月光看去,灌木搖搖晃晃,似乎真的有人在後面。
「要是有弓箭就好了。」
王營小聲嗶嗶:「一箭射過去,管他是人是鬼...」
楊默瞪了他一眼,看來自己日後得好好料理料理這小子了。
不把人命當回事,這怎麼能行?
王營全然沒有意識到因為這一句話,自己以後要受很多苦。
「大哥,你也會武功麼?」
反而注意起楊默握匕首的方式,很特殊,反手握住,匕首尖朝下。
而且身子微微弓著,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閉嘴,在說話滾回馬車裡去。」
楊默低聲訓斥,嚇的他不敢說話。
蓋聶就直接多了,手按在劍柄上,隨時出手,快步向著灌木走去。
腳步輕盈,像是鬼魅一般。
「乖乖,蓋先生真嚇人...」
王營第一次見蓋聶的身手,原本以為自己奶奶的護衛就已經嚇人了。
沒想到蓋聶居然比那幫護衛更變態。
不等楊默跟上,就聽對面樹林裡突然響起慘叫來:「鬼啊!」
緊接著三五個人抱著腦袋從樹林中竄了出來。
跑在最前面的甚至因為慌不擇路,腳下一個趔趄,直接撲在了楊默腳下。
「是個姑娘哎...」
王營借著月光看趴在面前之人的身形很是苗條,剛想伸手去扶。
楊默卻一把攔住。
大晚上的躲在樹林中,誰知道是什麼人?
王營這小子一看就沒吃過虧,多吃點仙人跳的虧就知道厲害了。
楊默後退了一步,旁邊察覺到不對勁的護衛見有人從樹林中闖進,快步走過來。
手中長刀唰唰唰掏出,將楊默和王營護住,全神戒備的看著這群人。
楊默數了數,一共七個人。
蓋聶緩步從樹林裡走出,站在王營的視角看,幾乎和鬼魅沒有任何區別。
看起來走的很慢,但是速度卻快的嚇人。
而且沒有任何的聲音,那飄逸的長髮隨意飄動,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別說是他們,就算是王營突然見到,也會尖叫起來。
「沒人了。」
蓋聶站在楊默身邊匯報了戰果:「像是災民。」
此時趴在地上的姑娘已經坐在起來,臉上帶著驚恐,臉色煞白。
模樣倒是很好看,眉清目秀的,臉上掛著驚慌,惹人憐惜,別有一番風味。
王營又忍不住想上前攙扶,這小娘子,可是真水靈。
被楊默瞪了一眼,嚇的一動不敢動。
像是看穿了王營的心思,楊默低聲道:「剛講完白骨精,現在就忘了?」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被圍住的七個人自然聽不懂。
可王營和護衛卻全都一愣,護衛們瞬間將他們圍住。
楊總管說的對,大半夜這荒郊野嶺的,突然鬧出來一個姑娘,著實讓人懷疑。
「這世上沒有鬼怪吧。」
王營也暗暗咽了咽口水,心中很慌。
「你們是什麼人?」
王家的護衛也很機靈,馬上問道。
「諸位老爺饒命,老爺們饒命啊,我們是長田的良民,逃荒至此,老爺們饒命啊。」
中間一個人趕緊上前磕頭,口中直呼求饒。
「果然是難民麼?」
護衛們打起火把來,光芒照在他們身上,這次看的清清楚楚。
七個人,五男三女,看穿著確實像是逃荒的良民。
蓋聶也打量起這些人的手腕,沒有練過武的痕跡。
楊默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見蓋聶將劍回鞘,也沒發現什麼端倪,只能揮了揮手讓護衛帶他們下去。
願意今晚留在這過夜就讓他們住下,不願意就讓他們離開。
「大哥,咱們不盤問盤問了?」
王營見楊默問也不問,直接讓人帶下去,著急問道。
「你想盤問啊?」
楊默回到篝火旁坐下來,一臉淡笑看著王營。
直接把他給看毛了:「沒...沒有,就是這荒郊野外的,肯定,肯定不對勁。」
「你還知道不對勁?我還以為你被那姑娘把魂給勾走了。」
楊默的打趣,讓王營臉色通紅:「哪裡有,大哥,我不是那種人。」
「先生怎麼看?」
楊默懶得理他,看向蓋聶。
「這群人來歷有些古怪,手上沒有老繭,著實奇怪。」
蓋聶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王營則奇怪道:「他們不是練武之人,沒有老繭很正常。」
「但是手指卻變形了。」
楊默補了一句,而後拍了拍王營的肩膀:「三弟沒種過地吧。」
王營被這句三弟叫的有些受寵若驚:「沒,沒種過大哥。」
「不過見人種過。」
楊默伸出手臂,張開手指:「流民這些日子我見過不少,但是呢...種地的農民手上都是有老繭的。」
「老繭不光練武可以磨出來,常年使用農具也是可以的。」
這原本是常識,但是在王營這種從小錦衣玉食的公子哥眼裡卻很是不可思議。
「種地也能磨出老繭來?」
他滿臉不可思議,這還是頭一次聽說。
「所以說你們這些世家子弟都是寄生蟲呢。」
楊默道:「自稱是流民,手上又沒有老繭,但手指卻有些變形,你說他們什麼身份?」
「再加上你一直注意的那個姑娘,長的很勾人吧。」
王營撓了撓頭:「也就是一般好看...鄉野村婦,能好看到哪裡去?」
「鄉野村婦?你看她那樣子像是村婦麼?」
王營一愣:「不是麼?」
「衣服是,但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