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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俊從東湖園出來之時,歐子陽的綠色吉普就停在大門口,那英姿勃發的青年正斜倚靠在車門上,抽著一根不知名的煙,方正之中反倒是透露出一絲絲邪意。
郝大叔心中還有幾分得意,「蘭蘭同學」啥時候把「同學」去掉了,也不會顯得太突兀了。
「蘭蘭同學,今天上課的時候,我跟你說的事,你就考慮考慮」郝俊的臉上帶了一份真誠地祈求之色,不似作假,「反正咱們都在鳳塘區,走幾步路的事情,更何況,你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在班裡吊車尾?」
歐子蘭又從後視鏡里瞥了一眼郝俊,擰了琶看的眉頭,似是在做考慮。
郝俊便乘勝追擊,「前一陣,我聽吳曉老師說了,說是班裡為了檢驗前一個階段的夏令營學習,以及學生的基礎,決定進行一次模擬的測試,題目不限,難度不限」
「我頭都大了」郝俊也從後視鏡里觀察女孩的臉色。
「追老婆」第128條,不怕拒絕,就怕不理關鍵時候,要厚著臉皮迎難而上
只是,願望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歐子蘭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不用參加考試的」直接就把郝俊的滿嘴藉口扼殺在萌芽狀態之中,就好似在拉彈弓的時候,蓄了滿滿的力,正崩到最緊的時候,卻愕然發現鐮刀弓的那一頭鬆掉了,狠狠地彈了回來的那種感覺。
歐子陽專心開車,也不再耍弄那些炫目的車技,似是給足了郝俊面子。
只是看到這個少年在歐子蘭面前吃癟,心中總是有幾分幸災樂禍,又有幾分無奈。
他此刻心裡記掛的卻是在臨出東湖園的包廂門之前,少年所說的那句話,頗有點沒頭沒腦。
若是沒有席偉生那個電話,歐子陽是絕對不會理睬少年這番莫名其妙的話的,關鍵是,郝俊可能聽到了電話的某些內容
這就由不得他不重視了。
「郝俊,你之前在包廂里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出言詢問。
歐子蘭頗是感激地看了自家哥哥一眼,她實在是有些無法招架少年層出不窮的藉口和話題,又不忍心拒絕,心裡頗為糾結。
歐子陽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也顧不得自己妹子的眼神之中的含義,將車駛得穩穩的,豎著耳朵聽郝俊的解釋,雖然這個少年有點不靠譜。
實質上,歐子陽這麼謹慎是有原因的。
這一次來海訓,大隊裡的領導實則上是將鳳塘區的這一支中隊,全權交給他指揮的,包括海訓內容,駐地選擇,與地方協調等等一系列的雜七雜八的事情。
雖然他看起來一副極是清閒的樣子,但第一次獨當一面,終歸心裡還是緊張和頗有壓力的,若不是出發前,自家老爺子耳提面命的,否則怕是早出狀況了。
這支中隊與他可謂榮辱與共,若是真如郝俊所說出現特殊狀況,他自然是越早了解情況越好。
郝俊自然能夠感受到歐子陽話語之中的鄭重,雖然他心中很想給歐子陽一個白眼,誰叫他打斷了他的人生大計。
不過,一想到這位很吸引少女眼球的青年就是未來的大舅哥,同樣也是追老婆計劃之中很重要的一環,郝俊也就釋然了。
反而因為要好好的拍拍馬屁,決不能簡單應付。
「今年這天,老是在下雨,淅淅瀝瀝的,沒完沒了」
郝俊示意歐子陽看看車前那忙亂的雨刷。
歐子陽卻是不明所以,卻也應和著道:「是啊,往年這個地方雖然也有許多雨,但卻從來沒有連續下那麼多天的」
「你說,我們這一個濱海的小城裡,內陸的湖水都漫過了往日的水位線,還在不停地上漲,這其他地方會怎麼樣呢?」
郝俊一臉凝重地問道。
歐子陽是個聰明人,一聽便知道郝堪中之意,眉頭緊皺之餘,臉上卻也露出了幾分疑惑。
往年,若是一個地方持續降雨,水域超過禁戒線,倒不是很少見的事情,只是一想到席偉生嚴峻異常的臉色,歐子陽就不敢將事情往小了講。
這時候,歐子蘭卻是轉過頭,好奇地望著郝俊,這個男孩之前的臉上總是帶著和以前的哥哥一樣的讓人不喜歡的笑意,而這時候,他卻又有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郝俊被女孩有史以來最大的動作給驚住了,沒想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換不來女孩的一個眼神的他,卻得到了這樣的回饋,有種喜極而泣,蒼天有眼的錯覺。
歐子陽發現郝俊說這話就開始走神,不由地惡作劇般的輕點了一下剎車。
歐子蘭還好,早防著這一手,郝俊卻是榮幸地與前座來了個親密接觸,更讓他有點無奈的是,在他往前撞的一剎那,他分明看到歐子蘭的身子不符合慣性地往後又靠了靠。
一個是未來內定的老婆,一個是未來的大舅子
郝俊吞了吞口水,算了,為了未來的幸福,忍了
他將身子更湊向歐子陽的方向多些,用一種模糊的語氣說道:「怕是有些地方,危險了前一陣子,聽說水位的精戒線一直不斷地超過往年的峰值」
「可是這跟我們部隊有什麼關係?你不知道,我們中隊的性質不一樣」
歐子陽摸不著頭腦。
郝俊在心中念叨了一句,「有沒有徵召是一回事,你不會主動申請啊,關鍵是態度,態度啊」
郝俊說到此處便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無奈語氣,偏偏歐子陽吃這一套,很是赧然。
郝俊並不擔心在歐子陽面前透露一些他不同於一般這個年齡的孩子的城府和心機,因為未來的幸福,似乎很有可能大舅子發言的權威性很高
即使他人微言輕,郝俊也不敢賭;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