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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四副一主的沙發上,李丘澤依舊將小陸霞抱在懷裡,陸婷坐在他旁邊,正向兩姐妹打聽臥雲山那邊的情況。
突然一個雙馬尾湊過來,揪著他的褲管往上爬,弄的李丘澤哭笑不得。
「好好好,抱你抱你。」他說著, 將陸霞放到陸婷懷裡,抱過扎雙馬尾的小丫頭,後者心愿達成,重新奪回自己的「寶座」後,傲嬌地揚起小腦瓜。
這小丫頭片子不是旁人,正是席恩娜的妹妹符巧蟬。
李丘澤過來席家的頻率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 兩人早已打成一片。
主要李丘澤這人說話又好聽, 每次過來還不忘給自己帶禮物,那符巧蟬自然喜歡。
但凡得知李丘澤會過來,必定纏著她媽或她爸,將她送過來姐姐這邊。今天也是一樣。據說她爸將她送來的,不過自己有些事情,送來就走了,李丘澤沒有碰上。
「你這麼喜歡你丘澤哥哥,待會跟他走好了。」席茜坐在單人位沙發上笑罵,眼裡卻是儘是慈愛。
她四十多歲才生下這個小女兒,所謂老來得子,有多寵愛自不用提。
小丫頭的性格被慣得略有霸道。
今天李丘澤過來後,一直抱著陸霞,沒有抱她,顯然有些吃醋。
「才不要。」符巧蟬撇著嘴道,「反正他要娶我姐,以後一直都在。」
這你都知道?李丘澤低下頭,瞪著眼。
席茜聞言, 不僅沒責怪小女兒口無遮掩,還露出一抹讚賞的表情,似笑非笑看了李丘澤一眼。
看得他渾身一緊。
「符巧蟬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旁邊兩道冷芒掃過來。
不過對小丫頭卻毫無殺傷力,不僅不懼,還反懟道:「你不喜歡丘澤哥哥?你不嫁算了,等我長大我嫁給丘澤哥哥。」
你給我死一邊去……李丘澤差點沒將她抱起來扔了,現在的小毛頭真是不得了。
席恩娜這麼厲害的懟人國公主,遭遇她也是無奈,乾脆眼不見為淨。
李丘澤發現席茜笑眯眯的似乎在醞釀什麼,不等她抹著紅艷唇彩的嘴巴張開,趕緊望向旁邊岔開話題:「陸婷,小帥現在這麼樣?」
陸婷也是個人小鬼大的傢伙,剛才一直在抿嘴竊笑,這會聽見他問話,哦了一聲回道:
「小帥哥現在發財了。」
李丘澤來了興致,席恩娜重新扭回頭來,下午雖然聽陸婷講過一遍,但她並不介意再多聽一遍。
陸婷注意到李丘澤饒有興致的神態,便將耿帥的事情從頭說起:
「之前修上路的時候,小帥哥在山上搭了個鐵皮棚子, 做大鍋飯, 專門供應那些工人叔叔的伙食,在村里喊了幾個女人幫忙,嗯,我媽也在,她做些打雜的事,燒火洗碗什麼的,她聽小帥哥的話。」
陸婷的傻娘雖然精神不太正常,有時候村里人都不認識,但耿帥顯然是個例外,畢竟是隔壁鄰居,從小看到大的孩子。
李丘澤微笑點頭,耿帥這件事做得不錯,不枉自己特意讓人照拂。如此一來,陸婷和陸霞,尤其是陸婷,便有了上學的機會。
「後面路修好了,工人叔叔撤走了,小帥哥也賺了些錢,就去山下的小鎮上開了家飯店,生意很好的,整個小鎮上幾家飯店,就數小帥哥的飯店生意最好。」
那是自然,自己點名要照拂的人,駐點臥雲山那邊的公司人員,平時若要下個館子,肯定首選他家。單是做好這波生意就夠了。
真要說起來,那些餐費單,絕大多數還是由李丘澤買的。
他不是太清楚臥雲山包括山下的小鎮現在發展得怎麼樣,但草茶公司在那邊的規模,他一清二楚。建了一座茶廠,外加一家物流公司。平時出差過去的人,還有那些司機師傅,吃吃喝喝很多都是走的公賬。
當然,這也得有個前提,那就是耿帥的飯店確實辦得不錯,菜餚口味能拿得出手。否則即便他發話,天高皇帝遠,只怕也是於事無補。想必現在肯定請了廚師。
「小帥哥前一陣買了輛摩托,聽說還在鎮上買了塊地,準備蓋紅磚房,以後可能就在鎮上住了。」
鎮上?那不是耿帥的目標。只是現在生意在鎮上,暫時沒辦法……李丘澤很清楚這小子的願望是要搬進城裡。
按這個節奏來看,或許在二十歲之前,他就能實現。
這小子算是混出來了。
臥雲山那邊捎來的禮物,耿帥這小子也是最多的,有兩條成色很好的火腿,還有兩大壺「蛇酒」。不過李丘澤感覺自己是無福消受了。
蛇這玩意他談不上怕,只是向來不喜歡軟塌塌的動物,能不照面還是不要照面。
劉姨過來喊,說是飯菜燒好了,一行人移步到餐廳。
飯桌上符巧蟬特別吃味,她姐一個勁給姓陸的兩姐妹挾菜,鳥都不鳥她。
吃飽飯後,席恩娜帶著三個小丫頭去院子裡玩,或者說帶倆,另一個是硬湊上去的。符巧蟬有一點性格倒是不錯,不管遇到什麼事,不哭不鬧,她會用自己的「手段」去消解問題,達成目的。
李丘澤原本是想跟去的,奈何沒去成,被人拽住了。
一時心裡七上八下。
與席茜談工作,那他一點問題都沒有,但他有種感覺,今天拉著自己談工作,只是做鋪墊,正文在後頭。
果不其然,三兩句話聊完工作後,席茜一邊抿著茶水,邊含笑道:「丘澤啊,我看小娜現在改變很大,你是不是應該主動點?」
「姨啊,她變是變了些,但本質沒變啊,我沒主動嗎,您老也是看在眼裡的吧,我覺得這事急不來。」
「不對。」席茜放在白瓷茶杯,搖搖頭,「我發現你最近沒有以往主動了。你上次見小娜是什麼時候?」
「這……我有事呀,你知道的,天澤那邊的工作,前幾月主要都在杭州那邊,沒法見啊,她又不可能去找我。」
「你怎麼知道?」
李丘澤:「……」
「你喊過她嗎?」
「那、倒沒有。」
「這就是了。」席茜語重心長道,「我這個女兒啊,自從她外婆去世後,性格就像變了個人,冷冰冰的,不跟人來往,孤傲不少,特別是男的。只有你是個例外,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她心裡是有你的。再加上她現在性子也有些迴轉,你委屈點,多遷就她一些,凡事主動點,我相信她願意聽你的。」
我不相信。比如我讓她給我拱一下,她肯定不給。
當然,這話當著人家老媽的面,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