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死之人，怎可還生！？」

    東荒古帝看到秦軒後，眼神中有震駭，有驚怒，有不可思議。

    他既不明，也不解。

    秦軒望之，手掌便是一震。

    剎那間，東荒古帝便感覺到，自己的身軀直接被震滅了。

    昔日的螻蟻，僅僅是隨手一震，便讓他隕落。

    這……怎麼可能！？

    「我既在此，何談生死！？」

    「騙你罷了……」

    白衣遠去，東荒古帝的意識昏沉，縱然隕落，他也不明白一切究竟。

    只有兩字伴隨其餘生最後一瞬，「螻蟻！」

    東荒古帝的古帝域也崩塌了，無數的生靈葬送在其中。

    秦軒的目光淡漠，歷經了歲月長河之後，他原本或許會出手相救，可如今，他仿佛再次回到了昔日那個殺伐果斷的秦長青。

    人，是會變得，不會從始至終。

    三天不見，亦有分別，何況，對於修仙者而言，對於秦軒這樣踏入茫茫大道，歷經了不知多少的修士。

    歲月長河之後，秦軒的心中仁慈，太多，反倒是殺伐太少。

    可現在，昔日的秦長青，似乎回來了。

    整個帝域在崩塌，空間破碎，山河轟鳴，星辰墜落。

    可對於秦軒而言，卻也只是一棵草，一棵樹的腐朽與重生罷了。

    秦軒負手而立，望向蒼天，他第一次蛻變，因父母之禍，為自己之災。

    那一次，他足足悔恨萬古，直至重生過去，方才改變。

    這一次，同樣如此，對於他秦長青而言，亦是一場重生。

    當三大帝域崩塌，無數的生靈而起，有人出現了。

    此人不是別人，也是一位古帝，他出現在此地，看到了秦軒。

    來人目光震駭，看起來，像是認識秦軒，卻又不敢相信。

    秦軒側目，他看到了來人，露出了一抹淡笑。

    下一刻，他便已經踏步消失。

    「秦長青！？他不是已經真祖殉道了嗎？」

    「是我眼花了！？」

    玄夜帝子失聲喃喃，如今，他也有名，成古帝，名玄空。

    ……

    覆滅了神道一脈，這一次，秦軒再次前行，他出現在了洞古天內。

    在這洞古天內，秦軒望著那浩瀚的仙道一脈。

    對於他而言，想要覆滅仙道一脈，也不過是一念之間罷了。

    秦軒踏步，他直接登臨在了仙道一脈之上。

    仙道一脈中，有古帝睜眼，透過無量仙光，看到了秦軒。

    「秦長青！」

    來人手握刻刀，靜靜的望著秦軒。

    仙道一脈的古帝，無量劫境，蒼碑古帝。

    秦軒曾經見過，面對蒼碑古帝，對方仍舊高高在上。

    秦軒抬眸，望向蒼碑古帝，看到了蒼碑古帝的緊張與驚慌。

    很明顯，他知道羅古天內發生的一切。

    「我不滅仙道！」

    秦軒開口，一句話，讓蒼碑古帝瞳孔劇震。

    秦軒直接落下，他之身，落在在這仙道一脈最高之巔。

    這是一座仙宮，上有一顆大日寶珠，秦軒落在上面，仿佛就像是將整個仙道一脈踏在腳下。

    蒼碑古帝望著秦軒的舉止，他沉默了，若是其他人，他絕對要暴怒。

    可如今，蒼碑古帝卻是一言不發。

    忽然，秦軒的足下一踏，那一顆寶珠，有量劫境界的古帝兵直接破碎了。

    轟！

    恐怖的轟鳴，讓仙道一脈的無數生靈不由抬頭。

    寶珠的破碎，讓四周也陷入到了一片昏暗。

    在那昏暗之中，無數生靈抬頭仰望，看到了那一襲白衣，仿佛傲臨在仙道之上。

    「秦長青，你意欲何為！」蒼碑古帝開口，「若是為報仇，我伸頸待戮！」

    「下方那些弟子無辜！」

    秦軒輕笑一聲，「芸芸眾生，誰無辜，誰不無辜！？」

    「虎狼吞肉，野兔食草，在既定的規則之下，在無法掙脫的束縛面前，無辜與否，重要麼？」

    「樹要長青，天地不允，人要長生，他人不願……」

    秦軒負手，他身下，那一座仙宮浮現出了裂痕，在他的足下，就像是隨時都要破碎的泥塑罷了。

    「所以，欲長青者，當逆天而行，欲長生者，必當為他人之上。」

    「長生仙城之事，我不怪罪仙道，非爾等棋局，也是我昔日故人所願。」

    「世間萬變不由心，看在往日爾等曾經出手，助我抵神道一脈，算計也好，利弊也罷，也便算是過去。」

    秦軒踏步了，他的身前，空間成路，蒼碑古帝，卻已然是滿頭大汗。

    在秦軒的面前，堪比上蒼境古帝。

    「即日起，我秦長青與爾等仙道一脈，兩不相欠！」

    一步起，宮闕塌陷，那一襲白衣，消失在了這仙道一脈中。

    蒼碑古帝如釋重負，他卻也有一些失神。

    他不知對錯，也並無資格去評論對錯，就如同秦軒所言。

    既定的規則之下，這眾生誰不無辜，也皆非無辜。

    他不是決定一切之主，所以按部就班，一切也便不再重要。

    「秦長青！」

    蒼碑古帝只是輕吐出三個字，然後緩緩的搖了搖頭。

    ……

    古神天，洞古天走過一朝。

    秦軒再次踏步，他已經回到了羅古天內。

    那一片虛無之中，殺生大帝正在與一名女子飲茶。

    女子正是羅素，她們交談了幾許，直至秦軒歸來。

    旁觀者，無不敢妄動。

    最讓這些古帝驚懼的是，殺生大帝的身影，居然並未有半點消散的跡象。

    就算是殺生塔內存在於殺生大帝之力，這力量，也應該會有消散之時。

    就在剛剛，這位殺生大帝還以一敵三，輕而易舉的抹去了八真神之一的泰古莽牛。

    「回來了！」

    殺生大帝笑道：「喝杯茶！」

    秦軒望著這一杯茶，輕抿一口，這一口，茶苦到讓人不適。

    可秦軒的臉上，卻面無表情，他一口口品著。

    羅素看到這一幕，不由嘴角抽搐，像是看著一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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