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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列夫斯基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方明遠，仿佛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他是不是在信口胡說八道。他才不相信，自家的航天飛機再過五六年，才能賣個兩千萬美元出來。
「老維爾德，你別這樣看我！看我也沒有用！」方明遠雙手環抱在胸前道，「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反正到時候，事實會證明我是對的！」
別列夫斯基有些無語，如果說是其他人說的這話，他會當對方是狗放屁，但是方明遠這樣說，他卻不敢掉以輕心！一方面是因為到目前為止，方明遠所表現出來的商業眼光，堪稱妖孽；另一方面，則是有前車之鑑，日本人當年倒是沒聽他的，結果呢？
「其實我是真的想和你們俄羅斯政府打個賭，要是在二零零五年的時候，暴風雪號航天飛機在國際市場上能夠賣出兩千萬美元，我就賠給你們七億美元，而屆時要是低於兩千萬美元，你們就把戰鬥機的發動機技術賣給我！」方明遠笑嘻嘻地道，「不過我轉念一想，你們俄羅斯政府神通廣大，間諜眾多，這裡面的利潤太豐厚，屆時肯定會在暗地裡搗鬼，我可沒有那份精力去篩選分辨那些出資購買暴風雪號航天飛機的買家是不是你們俄羅斯政府找得托！所以啊，信不信都由你們了！」
別列夫斯基張了張口，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前蘇聯大名鼎鼎的克格勃在全世界的「良好聲譽」讓他根本就沒有資格來反駁方明遠的推斷。而且，以他對那些傢伙們的了解，方明遠要是真的和俄羅斯政府打這樣的賭，這些傢伙們肯定是會背後搗鬼的，而且五六年的時間，他們可以將這件事情做得是天衣無縫，就是美國人來了，也不見得能夠找出蛛絲馬跡來。七億美元啊！對於外匯儲備一直見底的俄羅斯政府來說，蚊子腿也是肉啊！方明遠看著別列夫斯基一臉吃癟的模樣，這心裡自然是大感痛快！
「方。你真的不像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別列夫斯基搖頭嘆息道，「有些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有一個中老年人的大腦！」方明遠抿了抿嘴，別列夫斯基這話雖然是大實話，但是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這老傢伙是夸自己呢還是損自己呢？方明遠琢磨了琢磨，估且當他是在誇人吧。
「不過，暴風雪號航天飛機只賣五千萬美元。這個價格，無論是總統還是航天部門肯定都無法接受！」別列夫斯基道。
方明遠攤開了雙手，一臉無奈地道：「那我也沒有辦法，做買賣嗎，講究物有所值。在我看來，貴國的暴風雪號航天飛機目前就值這個價錢，而且它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路貶值！若不是考慮到它有一定的收藏價值，我連這個價錢都不會出！老維爾德。你們也不要想著我國的航天部門能夠從中得到多少好處之類的念頭，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國已經確定了載人航天使用宇宙飛船的發展路線後。暴風雪號上的技術，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們花費時間和資金去逆推導生產流程了！」
「信你才是見亡靈了！」別列夫斯基心中暗罵道，他才不相信暴風雪號航天飛機要是落入華夏人的手中，華夏的航天部門不會對其進行研究。八十年代的技術怎麼了，現在還一樣能用，就說明了它的價值所在！
但是方明遠將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明白自己再糾結於暴風雪號航天飛機的價值已經沒有意義。如今要麼就同意方明遠的提議，將一部分相關技術也隨暴風雪號航天飛機一併轉讓；要麼就另尋其他的突破口。
「老維爾德，最近巴薩耶夫他們不大老實吧？」方明遠突然似無意地隨口問道。沙米爾.薩爾瑪諾維奇.巴薩耶夫。車臣陸軍將領，車臣獨立運動領導人。方明遠之所以記得住這一位，是因為在他的前世里，2004年9月，在俄羅斯北奧塞梯共和國別斯蘭市第一學校三十多名恐怖分子劫持1000多名學生、家長和教師。震驚了全世界。雖然說，最終俄羅斯特種部隊擊斃了所有的恐怖分子，但是卻造成高達三百餘人死亡、五百多人受傷，死者多為學生的慘烈結果。巴薩耶夫事後宣稱對這起俄羅斯歷史上最血腥的劫持人質事件負責。
「嗯！」別列夫斯基下意識地應了一聲，不過他立時就反應了過來。睜大了眼睛看著方明遠道，「嗯？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方明遠心中大笑，他已經可以確定，看來車臣人又要開始在俄羅斯內部鬧騰了！難怪俄羅斯政府這麼急於籌集資金。
「沒什麼意思，只是隨口問問。你也知道，我方家在貴國投資了不少產業，要是你們的內戰再起，我就不得不考慮將一部分產業變現撤資，以避免受到戰火的波及。」方明遠道。在說這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就仿佛在談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方，這不是內戰！即便再打起來，也是我們俄羅斯在平叛！」別列夫斯基的臉色微變道。此時的他已經顧不得分析方明遠到底是從什麼渠道分析出來車臣局勢不穩了。方家打算從俄羅斯撤資？這可是一個大消息！方家如今在俄羅斯雖然並不是最拔尖的外國投資者，但是仍然是屬於頂級的那一行列。而且方家的投資走向無疑會影響到華夏甚至於日本不少人的投資意向，這對於如今經濟形勢仍然不容樂觀的俄羅斯政府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方，叛亂只不過是在我國的邊疆地區，要說會因此而影響到貴方的利益，是不是有些誇大了？」別列夫斯基皺著眉頭道。
「誇大？不不不，我一點都不認為這是誇大！」方明遠連連搖頭道，「首先，車臣一旦再生變亂，貴國政府不可能坐視它完全獨立吧？」
「絕對不可能！」別列夫斯基斬釘截鐵地道，「總統已經在一九九二年就主持簽署了《俄羅斯聯邦條約》，確定了俄羅斯不可分割的原則。車臣獨立分子若是敢生事，他們所面臨的只會是我**方的鐵拳平叛！」
「內戰也罷、平叛也罷，說到底都是要打仗，可是貴國政府現在有足夠多的軍費嗎？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啊！」方明遠意味深長地道。
不等別列夫斯基開口說話，方明遠又接著道：「其次，一旦車臣人要求獨立，而貴國政府又決定平叛的話，你們覺得西方這些發達國家對此會是什麼樣的態度？會舉雙手歡迎你們打擊車臣獨立分子嗎？」
「不可能！」別列夫斯基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道。在第一次車臣戰爭爆發時，俄羅斯政府就已經充分領教了西方發達國家們的嘴臉了！
在戰爭剛剛發生時，西方各國對戰爭還能夠保持沉默。但是隨著戰火的擴大，以及俄羅斯軍隊進攻不力的消息傳回來，西方的不少國家開始公開地批評俄羅斯。法國的外長就公開表示，法國政府反對俄羅斯政府這種「無視車臣人民人權」的做法；德國總理更是說俄羅斯政府出兵車臣是「瘋子一般的行為」；還有一些國家的領導人更是將「破壞民主」、「踐踏人權」、「毫無道理和危險的行為」一類的大帽子扣到了俄羅斯政府的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