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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梟在請客,李麟也在請客。
中年人有中年人的圈子,青年人有青年人的圈子。
行轅裡面臥著三隻老虎,年青人自然是有多遠跑多遠。
遼東餃子館是去不成了,那天晚上李麟親自帶著人掃蕩過那裡。
當場槍斃的就不下二十個人,據說現在屍體都沒人收拾。
好在幾個人都不在乎吃啥,只不過是在一起喝頓酒罷了。
於是,他們來到了莫斯科野戰醫院。
野戰醫院裡面的醫生,差不多都是大明人。
可護士,差不多都是俄羅斯人。
半年時間裡面,大部分俄羅斯護士差不多都會大明話。
大明士兵也大多會幾句俄羅斯話,不過大多數都是xx媽、或者干你娘之類的髒話。
丁三知道眼前這位個子不高的年青人是大帥的兒子之後,就變成一隻鵪鶉。
屁股下面像是長了釘子,不時常挪動一下就會不舒服。
乖乖縮在桌子的角落裡面,眼睛看人都是偷著瞧的。
以他狙擊手那雙賊眼估計,這位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很心虛的抓了抓身邊的娜塔莎,少帥應該不缺女人,不會來撬自己的牆腳吧。
「老猴子,回來吧,跟我干。
虧不了你!」李麟和老猴子碰了一杯。
李麟現在也知道,他需要自己的班底。
老爹能夠有如此穩固的地位,還不是因為有滿爺、敖爺這一對鐵桿兄弟,能夠把持住軍隊。
海軍更不用說,掌控在二叔李休的手裡。
從老爹身上,李麟悟出了一個道理。
掌控了軍隊,差不多就掌控了一個國家。
就好像老爹,政務上的事情根本沒處置多少。
原本扔給孫先生,後來扔給張煌言,再後來是孫元化。
現在,更是四叔李浩和孫元化共治。
未來想要治理這個國家,也需要有自己的班底才行。
老猴子這傢伙,雖然有些玩世不恭。
但論心急論狠辣,都是拔稍子的存在。
當初在格羅茲尼圍獵西蒙.\n海耶的時候,李麟就看中了他這一點。
「少帥,咱們也是戰場上爬過來的交情。
我老猴子也不跟你藏著掖著!
你爹是大帥,您看看您身邊都是什麼人?」
老猴子指了一下那幾個躲在角落裡面的傢伙,這幾個傢伙正四處踅摸。
眼神兒從來不落到一個地方,每一雙眼睛都精光四射,好像掃描儀一樣的掃視著進出的人。
「眼睛毛都是空的,個頂個的精明。
在您身邊,每說一句話,每辦一件事情都需要琢磨好了。
可我不行啊!
我是大老粗,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
肚子裡沒有墨水,自然也就沒那麼多彎彎繞。
還是讓我在戰場上掙功勞吧,生死和兄弟們在一起,不用跟著這些人勾心鬥角。
您看這仗打成這德行,指不定能打到哪一天呢。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顆炮彈,或者一顆子彈,又或者指甲蓋兒那麼大的一顆彈片飛過來,老猴子就變死猴子了。
可我還是願意在前線打仗。
為啥?
踏實!
跟自己的兄弟們在一起,不藏心眼兒。心往一塊想,勁兒往一塊兒使。
戰場上,信不過自己兄弟的人都死的快。
我願意過那樣的日子,雖然危險了些,但是簡單。」
老猴子說完,舉起手裡的酒幹了。
拍了拍局促不安的丁三!
「謝了少帥這頓酒,趕明兒老猴子能活著從戰場上下來,也請您來這麼一頓。
三兒!走了。」
丁三早就想走了,聽到老猴子的話立刻如蒙大赦。
站起身來,對著李麟和趙良棟敬禮,拉著娜塔莎就怕。
「我就這麼不招人待見?」李麟無奈的又灌了一口酒。
第一次想要拉攏屬於自己的手下,結果卻以失敗告終,正是心高氣傲年紀的李麟,心裏面簡直是五味雜陳。
「他是一個很純粹的人,他喜歡簡單。
說實話,其實我也喜歡連隊的那種簡單。
戰場上,大家都是互相幫襯著活下去。
那種情誼,不是錢或者別的東西能夠取代的。
我在海軍陸戰隊的時候,有許多這樣的兄弟。
甚至有些人,提他們當官兒都不干,非得在連隊裡面當個班長。」
趙良棟看向老侯子背影的,更多是欣賞。
「好吧!你們都是一路人,我去送佩吉上路。」李麟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
這些天,佩吉一直留在李梟身邊,幫著李梟處理俄羅斯事物。
畢竟,對於她對俄羅斯了解的太多。
而且,佩吉的大明話說得非常地道。
李梟是在拿佩吉當成另外一個勃勞希契使用,現在塵埃落地了,才放她回大明。
出了這樣的事情,佩吉全家都需要去大明。
因為無論是勃勞希契的死,還是拉斯普丁的死,都只能是一個秘密。
作為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俄羅斯人,佩吉不能留在俄羅斯。
路上,李麟的吉普車開的飛快。
石子路上非常顛簸!
趙良棟搖元宵一樣,在吉普車裡面東搖西晃。
好幾次轉彎太急,如果沒有把手,趙良棟會被直接甩飛出去。
「我說,你慢著點兒。別一會兒把人撞死了!」
天已經慢慢發暗,佩吉的飛艇在晚上六點半起飛。
現在算算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
「沒事兒,前面就到了。」酒後駕車的李麟,輕輕的噴出一口酒氣。
酒勁上涌,車開的更快了。
前面就是燈火通明的飛艇乘降場,一艘接著一艘的飛艇,正停在上面。
有的在上人上貨,有的卻是在卸貨。
最近國內來俄羅斯的東西沒以前多,因為運力全都被油料占據了。
用油老虎運油,這非常不經濟。
一噸油運到前線,路上需要消耗掉半噸。
可李梟偏偏就下達了這樣不經濟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