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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多雞好多鴨!」楠哥小聲喊。
「還有鵪鶉呢。」周離說。
「哇!還有牛!」
「她養了很多年了。」
「哇好多果子樹!桃子,這是李子是不是,還有恩桃兒,枇杷……結果子的時候肯定爽!」
「是啊。」
「燕子窩誒,我家也有燕子窩!」
「……」
「哇你居然種了娃娃菜!我可喜歡吃娃娃菜了,燙火鍋倍兒棒!」
「我們明天就煮火鍋。」鄭芷藍小聲說。
「我明天……」楠哥猶豫了下,「下午就要走,明天我大伯家過年。」
「中午吃。」
「好嘞!」
「還可以用來包著燒肉,燒菌子,只是包得很少。」鄭芷藍輕聲細語的,「要是夏天秋天,可以用南瓜的葉子包著燒。」
「對對對,我以前就是用南瓜葉子包著燒,燒灌香腸剩下的肉。」楠哥連連點頭。
「現在沒有南瓜。」
「還可以用竹筒。」
「我們明天下午去對面山上烤燒烤吧。」
「那我吃完再走……」楠哥說著,忽然又問,「可是為什麼要去對面山上烤?」
「走遠一點,有感覺。」
「誒……」
這個角度倒是讓楠哥覺得清奇。
周離拉了拉她的衣角,說:「小鄭家裡還有一隻叫清和的妖怪,清和沒辦法主動顯形,你不要咋咋呼呼的撞著他了。」
聞言楠哥立馬挑了下眉,整個人不動,腦袋也不動,只有眼珠子在動。
往左一咕嚕。
往右一咕嚕。
然後小聲問鄭芷藍:「他在哪?」
鄭芷藍答道:「他不在,他去釣魚了,早上就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頓了下,她又說:「你別擔心,他會避著你的,他的反應很快,撞不到的。」
「釣魚?在哪釣?」
「那邊溪潭裡。」鄭芷藍悄悄看著她的表情,想了想說,「現在也不早了,應該去叫他的,不然他可能到晚上都不會回來。」
「他很喜歡釣魚昂?」
「應該是沒釣到,不好意思回來。」鄭芷藍低頭捂著嘴,她向來是看穿不拆穿。
「你去叫他嗎?」
「去。」
「我也去看看。」楠哥立馬說。
「我也去。」周離也說。
「蓬!」
於是三人結伴出門而去,陰陽廟狗幫分出了一半的狗手跟隨他們。
出門往右是周離和楠哥今天來的方向,小溪在左邊,就是周離和鄭芷藍摘紅泡泡的方向。又是一條貼著懸崖邊的小路,遠遠看著危險,走近了就不覺得險了。
楠哥悄悄打量著鄭芷藍。
鄭芷藍也走得很穩。
有趣的是鄭芷藍養的邊牧和德牧。它倆把三人看得很緊,偏偏楠哥管不住手,稍微拈花惹草的功夫就落在了鄭芷藍後邊,它倆就連忙跑過去催促楠哥,讓楠哥跟上去,別走丟了。
這是小路窄,路寬時它倆還會讓三人走一塊兒,不許分開走。
「哇!好多羊子!」
「還是綿羊誒!綿羊好吃,我們這邊農村養的都是山羊!」
楠哥又開始驚嘆了。
走進前方的樹林就已然能聽見溪水潺潺,再走近一些,就看得見奔流不止的小溪了。
中間有個溪潭。
溪水從上流下來,又自潭中流下去。
清和穿著一身寬大的布衣,抱著一根竹竿,坐在一塊長滿青苔的石頭上,宛如入定般,任由風吹葉動與槐序的打攪而巍然不動,只專注盯著漣漪迭起的水面。
水面上落了些枯葉,隨波紋晃動不止。
邊上擺著一個桶。
周離湊過去看看,桶中只有三條魚,最大的欠一點到三指寬。
這是溪潭,不是江河池塘,小溪中的魚很難長大的,周離猜他們往年也只吃這麼大的魚,討個年年有餘的彩頭而已,今年可能是自己和楠哥來了,清和和鄭芷藍想釣幾條大的。
楠哥害怕撞著清和,便老老實實跟在周離身後,她看看潭水又看看上面的溪流。
「不好釣啊!」
「小就小吧,我們也吃不了多少。」鄭芷藍對清和說,「回去了吧。」
「讓我來!」
「篷!」
槐序面前陡然出現一柄短刀,輕緩的旋轉著,隨著他往前一指,短刀便倏一下插進水中,待飛出時刀上赫然插著一條三指寬的魚。
「釣魚多沒效率啊,坐半天,還得看魚的智商。」槐序撇嘴道,「還是我這招效率高!」
「撲通撲通……」
魚落進桶里還在掙扎著。
桶邊的清和只扭過頭、淡淡瞄他一眼,便又繼續盯著水面了。
槐序也繼續打量,目光像是能看穿溪水。
「倏!」
「倏!」
連著兩條魚被抓上來。
清和默默收釣起身,提起桶轉身就走。
槐序咧嘴笑。
鄭芷藍跟在清和背後,也偷偷笑。
只有楠哥表情呆滯的看著清和,喃喃道:「一根杆子和一個桶飄在空中……」
回到小院子。
楠哥還兀自驚訝不斷:「這邊環境好好,比我們村還好,夏天能從竹林里逮筍子蟲玩嗎?」
周離已經聽不見了。
只有鄭芷藍依然耐心的回她:「可以,可我沒逮過,饅頭愛逮,總逮些蟲來玩兒,不過我倒是每年都會挖很多筍子來吃,或者泡。」
「好安逸呀!」
「你愛不愛吃鍋巴飯?」
「愛呀!超愛吃鍋巴!」
「周離呢?」
「也可以。」
「清和最近愛上了吃鍋巴飯,那我晚上就專門弄一個鍋巴燜飯。」
「我來給你打下手。」楠哥興沖沖說。
「我來燒火。」周離。
「我捉了魚了。」槐序。
「……」
「你眼神什麼意思?」槐序不滿的看著周離,「你報名燒火難道是純粹想幫忙嗎?」
「……」
周離收回目光。
坐在土灶前,背靠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