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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凱帶著一群鏢師匆匆回到了狂刀鏢局。
端坐在布置成趙寒風靈堂的大堂之下,提起水壺猛地往口中灌水。
他的臉色無比的難看。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鏢師,居然隱藏著頂尖半步宗師的實力……在老鏢主離開陽城之際,驟起發難,打了我們狂刀一個措手不及,大穩鏢局,好一個大穩鏢局!」
「好一個韓禾急!」
趙凱心頭無比的慍怒。
若是早知道大穩鏢局還隱藏有半步宗師,他絕對不會如此怠慢,肯定會打起十二分精神保護趙寒風。
現在該怎麼辦?
趙凱很清楚,若是單打獨鬥,他未必打的過李茂。
能一拳打死山鬼,趙凱捫心自問,他做不到,所以,論及戰力,他不及李茂!
既然打不過,就更別說為趙寒風報仇了。
李茂只是擁有宗師戰力,並不是真正的宗師!
為今之計,只能等趙雷老鏢主,狂刀鏢局的宗師歸來方有機會。
……
……
「駕!」
「駕駕!」
一匹棕色駿馬,自陽城之外的官道飛速馳騁而來,揚起煙塵滾滾。
趙雷發須皆白,身材魁梧,儘管年過七十,但一身澎湃氣血,依舊強大。
他面色陰沉,心中怒火高熾!
他在府城參加那地級詭異廟的圍剿計劃,圍剿計劃幾近結束,已經到了結尾瓜分獎勵的時候,卻不曾想,陽城傳信來,說是他的寶貝孫兒趙寒風身死!
被人硬生生打爆頭顱,打死在鏢局內!
初聞噩耗,他如遭雷劈!
故而只能隨意分一點獎勵,就急忙趕赴回陽城。
自從他的兒子死後,趙寒風就是他唯一的寄託,是狂刀鏢局未來的接班人。
這一場噩耗,對他的打擊極大!
馬蹄飛揚,鬃毛紛飛,陽城的守城將士看到氣勢洶洶的趙雷,根本不敢阻攔。
阻攔一位宗師,他們是活膩了。
很快,狂刀鏢局的府邸,近在眼前。
趙雷猛地拉扯韁繩,馬蹄高高揚起,重重蹄踏門前青磚。
趙雷捨棄馬匹,如一顆墜落的隕石,俯衝入鏢局之內。
沿途的狂刀鏢局的鏢師們,見得氣勢洶洶回歸的趙雷,都是驚喜萬分!
「老鏢主回來了!」
「是老鏢主!」
「老鏢主歸來,咱們不怕大穩鏢局了!」
……
趙寒風的靈堂前。
趙凱耳朵一動,感受到一股熱烈如火般的氣息在不斷逼近,微微一怔,隨後,流露出喜色!
轟!
趙雷的身形猶如一頭髮怒的雄獅,瞬間沖入靈堂前,帶起一陣狂風,吹的滿地紙錢和香灰揚動不已。
「鏢主!」
趙凱見到趙雷,滿臉悲戚,猛地低下頭。
而趙雷無視了趙凱,眸光死死的鎖定了那巨大的「奠」字,以及趙寒風的牌位!
趙雷渾身顫慄,久久不曾言語,整個人仿佛在瞬間,蒼老了許多歲。
滿頭斑白髮絲,在勁風中如枯枝飄揚著。
「我的孫啊!」
許久,趙雷口中發出了一聲悲傷至極的哀嚎!
哀嚎聲激盪在靈堂屋頂,迴蕩不休。
隨後,趙雷渾身一顫,口中噴灑出血霧,身軀踉踉蹌蹌。
趙凱趕忙迎了上去。
然而,下一瞬,吐血的趙雷一掌探出,叩住趙凱的脖頸,將身材魁梧的趙凱給硬生生提起。
「說!是誰殺了我的孫!」
趙雷眼眸猩紅,嘴角流淌著血沫,仿佛有無限的殺機在激盪。
他在攻掠地級詭異廟的時候,受了傷,此刻受到趙寒風之死的刺激,頓時讓傷勢惡化。
可是,儘管如此,也壓不住他心頭濃烈的殺機!
「是……是大穩鏢局……」
「大穩鏢局出了個半步宗師……叫做……李茂,他今天正在鎮廟司通過了中等鏢師考評。」
「少鏢主曾在詭異廟中坑殺了這個叫做李茂的師父……所以……」
趙凱被掐的有些透不過氣,掙扎著開口。
「李茂?」
趙雷瞳孔微張,殺機如絲如縷的釋放。
隨後,他鬆開了叩住趙凱脖頸的手,一巴掌狠狠扇出!
「啪!」
趙凱挨了一巴掌,跌落在地,卻是大氣不敢出。
「廢物!」
「居然能讓人闖入鏢局中強殺了寒風!你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廢物,垃圾!」
趙雷怒道。
話語落下,趙雷猛地轉身,掀起狂風,一步踏出,瞬間掠出了鏢局,落在了停在鏢局外的馬匹背上,拉扯韁繩,馬蹄高揚,蹄聲如雷,朝著鎮廟司方向疾行而去!
靈堂下。
趙凱跌坐著喘息,很是憋屈。
趙寒風若是在少鏢主的小院乖乖呆著,他定能及時援救。
誰知道趙寒風飢色,半夜跑去周青靈堂。
這死了能怪誰?!
……
……
鎮廟司。
演武場。
不少鏢師在演武場周圍,圍堵了厚厚的一圈,每一位鏢師都是激動不已,興奮萬分。
韓萱萱和韓陽亦是站在周圍,他們與主簿張鶴站在一起。
李茂答應了和劍客阿桑的切磋,兩位半步宗師級別強者的交鋒,這在平時,根本沒有機會見到。
今日在鎮廟司內,有機會目的,自然是引起了一陣狂歡。
強者的戰鬥,若是觀戰,對於每一位鏢師而言,都是有巨大的好處,或許能夠從其中悟得什麼,實力能夠得到突破。
劍客阿桑一身青衣,腰間別著一把藏鞘長劍,劍長三尺三,劍芒隱匿,無聲無息。
「請指教。」
劍客阿桑歪著腦袋,手掌搭在劍柄上,徐徐開口。
他的眼眸有幾分狂熱的盯著李茂,隱約間,他似乎可以看到李茂身後盤踞的血色巨蟒。
好強!
劍客阿桑撫在劍柄上的手都在微微顫抖,那是興奮的顫抖。
一股鋒銳至極,仿佛要切開一切的劍意,自他的身上迸發,於背後呈現出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