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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萬砸了出去,沒有一點救贖成效,也沒有得到人格、精神上的提升。
從一樓大堂到了三樓的包廂,再到讓桑迪媽媽先帶著所有人出去讓她靜靜。
現在,伊麗莎白一個人站在包廂的陽台上,望著外面流光溢彩的夜雨街道,橙色風衣被寒冷的夜風吹得颯颯作響。
光是砸錢是行不通的,老嬤嬤對此早已說過,街頭人士不會因此就感激她。
「唉。」伊麗莎白小嘆一口氣。
其實她也沒有太多的錢砸了,個人賬戶里是有一些從小積累的儲蓄,大手筆的話主要還是靠家裡供給,而現在家裡不支持她。
在今晚豪砸這筆錢之後,她也就只剩兩三千萬可以支配了。
伊麗莎白曾經想過把這些錢用於大規模慈善救助,比如建一間流浪兒童學校,但暫時都不行,因為家裡聽了很反對。可笑的是,不是賽思不能這樣,是她不能這樣。
老嬤嬤說了,她要「表現好點」。
她可以尋歡作樂,可以揮金如土,不可以做特障人,她要更像一個銀行人。
可以做慈善活動的時候她還是會做的,但伊麗莎白現在有點懷疑,即使自己真的辦起一場慈善會,又能不能收穫到什麼感激。
怎麼辦呢……救贖程序一定有用,問題是怎麼用……
老嬤嬤雖然是教化家卻不懂,新世界銀行的人都不懂,那不是食血者的思路。
他們的j級程序有「腦奴聚能」,重於腦奴的質量。
也有「養奴界域」,把一個物理區域變成長期的腦奴地,重於腦奴的數量。
比如一個辦公室,一條工廠流水線,在該區域內的人都會變成腦奴,這種腦奴一般稱為「血奴」,如同行屍走肉地工作,大腦不斷地運轉,不斷為食血者加強程序。
有人喜歡高質量的腦奴聚能,有人喜歡建起血奴工廠。
伊麗莎白哪個都不喜歡,哪個都痛恨厭惡。
只是,她現在茫然看著燈紅酒綠的街道,這一片繁華喧囂。
這個紀元真是新世界銀行的紀元嗎,食血者的紀元……
不,她搖搖頭,再次鼓起勁來,英雄可以迷茫,但過後英雄一定會走出深淵!
伊麗莎白轉身大步走去,沒在古巴比倫風和金屬電子風結合的包廂里多作停留,想在這家俱樂部隨便走走。
燈光曖昧的環形走廊上,隔著不遠就有一個賽思安保人員,黑色正裝一絲不苟。
他們在保護她的同時,也是在監視著她。
伊麗莎白走到了走廊的石雕護欄邊,從中空區域看著一樓大堂。
噴泉浴池裡推杯換盞,有一些客人對女郎毛手毛腳的。
她皺眉地收回目光,抬步走去,不太想繼續留在這裡。要不今晚就先這樣吧,可能來錯地方了……去歌舞伎町那邊看看,去普通點的居酒屋……
正要下樓梯的時候,伊麗莎白停住了腳步,注意到了什麼。
前面走來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郎,也是古巴比倫神妓的裝扮,一套披肩式裙服,胸口是全縷空的布料,裡面的百花紋身和纏繞的電子線若隱若現,下身裙里有穿破洞黑絲襪。
女郎看著強顏歡笑的樣子,眼睛裡似乎有著一點淚光。
「斯特林小姐……」女郎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打起精神地喚了聲。
這是怎麼了?伊麗莎白看看女郎,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對吧。
女郎失魂落魄的,都沒注意到貴客對自己的留意,就走過了。
伊麗莎白這時看到桑迪媽媽一臉堆笑模樣地迎了過來,「斯特林小姐。」
「桑迪媽媽,剛才那位女郎?」她問道。
「哪位?」桑迪媽媽被這個驚喜砸得難以置信,這位大小姐終於找到興趣,「那個是達格妮。你是想點她嗎?你目光真好,達格妮是個很棒的女孩兒呢。」
「我是想問……」伊麗莎白打斷對方,「剛才達格妮怎麼了?我看她精神不太好?」
桑迪媽媽一愣,「沒、沒有這事,她要是知道斯特林小姐對她有興趣,高興死她。」
伊麗莎白不意外了,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對方生怕擾了她的興致、影響她對這裡的印象,只會不斷想著掩飾太平,說不定事後還要責怪那位女郎。
突然,就這麼一下子,伊麗莎白有了個想法。
「剛才達格妮是在哪裡招待客人?」她問道。
桑迪媽媽雖然困惑不懂,當下也只能帶著伊麗莎白來到一樓大堂的一張空酒桌邊,侍應已經把這裡收拾過了,發生過什麼都了無痕跡。
伊麗莎白看了看周圍,熱鬧來往的路人都被賽思安保人員隔開在一片區域外。
「我要對這裡用溯視了,你們看著我點。」她對不遠處的幾位安保人員說。
如果出了什麼問題,也好趕緊把她拉回來,不然她和這裡每個人都有麻煩。
桑迪媽媽怔了怔,安保人員們頓時變得緊張。
而伊麗莎白看著這片的石雕酒桌和石椅,藍色雙眸猛然一下凝聚,溯視,啟動!
溯視程序達到特級圓滿後,她能控制得更好了,當下仿佛打開了一個影音列表,裡面有著多段的幻象,她選擇了發生於最近的一個。
周圍景象頓時模糊開去,穿透而來的奇異光線把她拉進了一個殘存的幻象。
她不再是伊麗莎白-斯特林,她是達格妮,一個應召女郎。
就在這個位置,與一位穿紅色纏裹袍服的中年男客人起了爭執。
「你還說呢,還不趕緊向客人道歉!」桑迪媽媽在維持著場面,責怪著她。
「可是……」她更加悶急了,眼眶微微有點泛淚,「我沒偷,那條手鍊是我的,桑迪媽媽,你知道的,我一直戴著,戴多少年了,那是我的!」
那中年男人右手拿著一條很普通的手鍊,不是什麼值錢的金銀材質。
就只是一條鍍銀手鍊,一些邊邊角角都磨得掉色了,而有著些鐵鏽。
「桑迪媽媽,我開一瓶幾萬塊的酒就這啊?」
中年男人很沒好氣,拿著那手鍊就是不歸還,明顯是在挑逗、耍弄她,「你該管一管手下的女孩了,我就說你們跟歌舞伎町那邊還差得遠,活像爛泥塘的站街女!」
桑迪媽媽一記猛厲的責怪眼神,讓她低下頭不敢再說什麼。
「李先生,是達格妮冒犯了你,請你見諒。」桑迪媽媽哈笑道,「今晚給你個八折!怎麼樣?」媽媽又向她使動眼神,她懂得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