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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宗外。
山門處。
此地有不少雜草叢生,看上去有段時間沒人打理了。
一旁的空地上,有著一個血月宗值守弟子正懶散躺在地上。
說實話,平日裡會來血月宗的極少極少。
尤其是近些年來,宗門開始信奉「苟」之一道後,來血月宗找事的也漸漸少了。
血月宗都不惹事了,自然就沒人來報仇挑釁了。
也就近期宗門上下還算是熱鬧,但基本上是柳青玄自己鬧出來的的動靜。
反正外來找事的幾乎已經看不到了。
也算是風平浪靜好幾年了。
這值守山門的任務,基本上也就和看守魔窟差不多。
也就擺個樣子。
形式主義罷了。
所以也就安排了一個人值守。
值守的時候也是基本上該幹嘛就幹嘛,沒事就歇著。
想躺著,站著,或者倒立著都行,怎麼舒服怎麼來。
自己的宗門是什麼情況,大家也都有數。
牛和通加入血月宗已經有好多個年頭。
當年他剛加入血月宗之時,也曾意氣風發,覺得自己是天命之子。
結果現實狠狠打了他的臉。
是的,他就是個廢物。
牛和通的修行資質也就面前比普通人好上那麼一丟丟,多年修行,至今還未完全開闢九竅。
所以他就開始擺爛了。
反正也爛泥扶不上牆,倒不如讓自己活得更舒服一些。
於是每次出任務,他都選擇來看守山門,反正也沒什麼事。
但今天,
他卻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氛。
倒不是說牛和通的感覺有多靈敏,他就是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了不對勁。
牛和通皺起了眉頭。
不對勁。
隨後他便翻了一個身,換了個姿勢躺。
嗯,應該是同一個姿勢躺得有些久了,人麻了,需要換個方向。
咚!
咚!
咚!
不多時,耳邊傳來了異常的聲響。
這讓牛和通不得不直起了身子。
好像……是真的不對勁。
今天這地面,真的好吵。
因為牛和通是側躺著睡覺的原因,耳朵能感受到地面上傳來的更多聲響。
這咚咚咚的聲音,就好似有成百上千的人正在快速趕路。
「幻聽了估計是。」
牛和通站了起來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血月宗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哪來這麼多人趕路。
不過,遠處那一片片烏央烏央的是什麼東西?
起身的牛和通剛好看向了前方,
隨後趕忙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是吧,自己耳朵有問題也就算了,眼睛也廢了?
下一刻,牛和通想通了,飛速向著血月宗內跑去。
完了呀。
好像真有人找上門來。
而且看上去,人數比血月宗還要多。
這麼一大片的,怎麼也有數千人吧。
「完了,完了。」
牛和通神色緊張至極,這怕是有大宗門來尋仇啊。
不然哪有這麼多人傾巢而出的。
――
另一邊,方明知望了眼自己身後的眾人。
他內心其實也多少有點忐忑。
自己帶著這麼多人來加入血月宗,柳青玄若是不肯接收怎麼辦?
要是原地回去,那不丟死人了。
畢竟他們這人也太多了,柳青玄就算是懷疑他帶這麼多人來是為了奪權都正常。
「那個師尊,這血月宗看上去好像有點小啊。」史天縱走上前來,悄咪咪地說道。
他心裡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但發現還是準備得不夠充足。
安妙璇,向邵元,李文茵等人也都圍了上來。
他們也想說這個問題。
「咳……」
方明知咳嗽了一聲,道:「小點好,濃縮才是精華,短小精幹懂不懂?」
只不過任誰聽,都能感覺到方明知有些底氣不足。
眾弟子都有些無語。
奈何沒有辦法,都走到這一步了,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師尊,您說這話的時候,您自己相信麼?」
但一旁的李文茵卻是撇了撇嘴,理直氣壯道:「短小精幹有什麼用,我就喜歡牛高馬大的,大的才厲害。」
史天縱聞言,頓時臉色一黑,心中咯噔了一下。
「咳咳,師妹,你說什麼呢,女孩子家家的也不害臊。」安妙璇連忙上前,捂住了李文茵的嘴。
師妹,這話可不興說啊。
其他幾個男人也假意咳嗽了下,扭過了頭。
這事,可不好當著這麼多人說啊。
就連遇事處變不驚的方明知也嘴巴抽了抽。
他開始覺得帶上自己的這些弟子是不是一件好事了。
「好了,都不要說了,我那柳老弟可是煉丹奇才,估計平時都沉迷煉丹了,所以沒怎麼好好發展宗門。」
方明知無奈,想了想,又找了個理由出來。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聽方明知說過,關於柳青玄的事情。
現在仔細想了想也挺對。
能有此成就的,估計平日裡就是一門心思都在鑽研煉丹之術。
這種人的心思一般都比較純粹。
可能就是單純地不想發展勢力吧。
好不容易安慰好了自己,一行數千人,再次飛速向著血月宗進發。
方明知也沒過多得考慮什麼。
比如帶這麼多人,會不會引起什麼誤會之類的。
在他眼裡,有誤會,當場解開就是了。
有什麼大不了的。
然而此刻在血月宗內,不少人都恐慌至極。
「不好了,有宗門傾巢而出來攻打咱們血月宗了。」
「真的,是真的。」
「我剛剛遠遠地也看到了,那烏央烏央的一大片人啊。」
「長老呢,王長老他們呢?」
「已經跑了,我看到一群人往那後山那邊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