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劫力如同漣漪一般擴散，石鐵柱立刻感應到，這個大腦袋還沒有進化出抵禦能量攻擊的能力，至少抵禦不了無極劫力這個級別的攻擊。

    換句話說，這大腦袋依然是堆生物質、堆面板的級別。

    這樣就放心了——暫時。

    唰的一下穩穩落地，石鐵柱對楚博士說道：「只要你耍一點花樣，我隨時能讓你灰飛煙滅。」

    念頭一動，無極劫力微微發力，化作無極劫雷在大腦深處放電。

    「噢，真是神奇的力量。」楚博士並不覺得疼痛，但臉上卻有些慌亂：「請您停手，您這樣會讓我失去剛剛的計算結果的。我還需要一點時間，就能完成偉大的研究，請您不要阻撓科學的黎明！」

    石鐵柱才不關心這個：「先配合好我，否則就沒什麼科學黎明。」

    大臉立刻做出了低頭的姿態：「是的，是的，你放心，你是比我更強的上位進化者，我將服從你的意志。」

    石鐵柱是更強的上位進化者？凌星見目光閃爍，然後出聲問道：「什麼是上位進化者？」

    「上位進化者，是有別於低端生物的更高等級的進化者。最大的特點就是，上位進化者的進化方向並非本能驅動，而是意志驅動。」楚博士的伸出一個小手指了指自己：「比如說我，我的進化方向對生存來說沒有直接作用，本不應該浪費能量。但天啟粒子卻服從了我的意志，讓我成為了自己希望的樣子。」

    「天啟粒子？」石鐵柱一皺眉：「從頭說，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全都說出來。」

    「沒問題。」楚博士的細長手臂拉過來一個屏幕，屏幕一亮，裡面竟然是一個事先準備好的ppt：「這是我準備的科普講學教案，正好讓兩位先體驗一下。」

    這傻吊怪物，你講學有誰會聽？

    楚博士的一張臉清清嗓子，竟然煞有介事的開始講述：「一切還要從火星七號微生物說起。」

    「我們都知道，火星七號微生物是非常神奇的微生物，絕大部分人也都以為是火星七號微生物導致了生物的異變。但實際上，你們都錯了。火星七號微生物與你、與我、與所有進化者沒有任何不同，它只是一層皮膚，一個軀殼，真正的進化源動力另有其主。」

    「經過我不懈的研究，我終於搞明白，隱藏在重重表象之下的進化源頭是一種非常奇特的微粒。」

    「我給它起名——天啟粒子。」

    「這種天啟粒子不具備典型意義上的生物學特質，它的尺寸非常非常小，進入了亞原子、甚至量子微粒的級別。」

    「雖然還沒有搞清原理，但進化者確實是因為這種天啟粒子才發生這麼多變化。」

    ppt中閃爍著掃描隧道顯微圖片，上面出現了一種非常古怪的正四面體微粒。在所有圓滾滾的亞原子顆粒當中，這玩意兒顯得格格不入，好象根本不是一個次元的產物。

    「天啟粒子和生物體結合之後，就會讓生物基因進入超活化狀態。這個時候，生物體就可以開啟速度極快的進化。只要有足夠的物質、養分，就能讓自己在很短的時間內變成完全不同的物種。」

    「正常生態中需要幾千萬、上億年的演化也未必能夠誕生的繁多物種，在天啟粒子面前只需要短短几天，甚至短短几個小時就可以爆炸一般的出現。」

    「我嚴重懷疑，寒武紀生命大爆發和這種粒子有關係。這麼一想，我或許又解開了一個生物史學界的未解之謎。」

    楚博士說到這裡忽然走神，絮絮叨叨的講著自己的科學構想。

    石鐵心趕緊打斷他：「我不在乎寒武紀的事情。我只想知道，如果這種天啟粒子是亞原子尺寸的話，任何防護和消毒手段都是無用的。可為什麼並非所有人都被感染？」

    「哦，這個啊，當然是因為天啟粒子的感染並不是無限的。實際上，自由態的天啟粒子非常稀有。」楚博士繼續播放自己的ppt：「天啟粒子有三張狀態，分別是自由態、活躍態、和穩定態。」

    「進入生物體之前是自由態。」

    「剛剛進入生物體時是活躍態。」

    「固著一段時間之後，就變成了穩定態。」

    「不管是活躍態還是穩定態，只要和生物體深度接合，都會固著下來。它們就像是消失了一樣，融化在生物深處，成為生物的一部分。一起生，一起死，不會隨便傳播。」

    石鐵柱和凌星見聽到之後立刻悄悄鬆了一口氣。

    也就是說，雖然天啟粒子聽起來牛逼的很，可是防控手段還是可以套用生物污染防控的標準來執行。

    「當天啟粒子處於活躍態的時候，生物體的基因和生命形態就可以快速改變。環境怎麼改，生命體就會怎麼改。」

    「但是這種改變並不會無限度的持續下去。」

    「除了能量和物質的限制之外，天啟粒子本神也會進入穩定態。一旦進入穩定態，生物形態就不會再發生變化。」

    石鐵心立刻翻譯成通俗易懂的方式：「換句話說，『進化點』是有限的？」

    「這……」楚博士似乎對於這種嚴重不科學的說明感到困惑，小手撓著腦子琢磨了半天，最後一攤手：「對，可以這麼理解，你的說明非常直觀。」

    進化點有限，這可真是個好消息，不用擔心這些怪物無限制的變強。

    凌星見忍不住微微鬆了口氣。

    楚博士繼續說明：「而這有限的進化點，某些生物會完全加在適應性上。缺氧了就在代謝系統加點，沒吃的就在光化學反應方面加點，原始，被動，浪費，很快就會耗盡所有進化潛力。」

    「而個別生物則能夠完全按照自己的意願加點，特化某一部分想要的能力，將這個能力增強再增強，最終獲得遠遠凌駕於普通進化者之上的『上位能力』。」

    「這就是上位進化者。」

    石鐵柱開口問道：「上位進化者的進化點就那麼充足嗎？」

    「不一定。每個生物在被天啟粒子浸染之後，獲取的進化點多少不一。但進化點這東西，沒有盡頭，誰都不嫌多。」

    石鐵柱再問：「如果進化點用光了，能補嗎？」

    楚博士的回答讓凌星見心中一緊：「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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