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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爺,您這是要到哪兒去?」
臨近傍晚,徐長青舒適的從午覺中醒來,簡單洗漱一番,正準備去政事署看看,忽然被一個幽幽的聲音堵在了門口,那雙精緻美眸中的幽怨,幾乎要溢出來……
「噯?柳大家……不是,你沒去準備今晚的花魁賽首秀嗎,怎麼有時間到我這來了……」
徐長青一時也有些遮掩不住的尷尬,忙狠狠瞪向了旁邊值守的親兵。
親兵委屈的不行,卻也只能背下這個鍋。
柳如是早已經可以隨意出入府內多時,即便不能隨意出入徐長青的內書房,卻與徐長青的侍妾無疑,而且還是大侍妾。
加之她上來就是一通大帽子,他們這些親兵怎敢怠慢這種主兒?只能讓她在門口守著了。
看徐長青呆萌的模樣,柳如是又尷尬又好笑,幽幽道:「伯爺不請我進去坐坐?」
徐長青這才回神來,忙把柳如是請進內書房。
來到房間內,關好了門,徐長青已經做好了柳如是要發飆的準備,可等了一會兒,卻是沒見動靜,忙回身看她,卻正看到,柳如是委屈的眼淚已經止不住往外翻湧。
「這是怎麼了?早上時不是還好好的,鬥志滿滿呢?現在咋哭了?哎,別哭了,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
徐長青最受不了女人哭,尤其是和柳如是之間早已經糾葛很深,總不能不認賬,忙把她扶到了沙發上。
看著徐長青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柳如是委屈的同時卻又有些好笑。
這個男人,你想讓他做事、出主意,硬來是肯定不行的,必須要講究方法。
忙委屈的梨花帶雨道:「徐郎,你,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段時間很輕鬆?你知不知道,我,我都快被這些壓力壓垮了。現在,這花魁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可,可我心裡還是沒底……」
徐長青眉頭頓時微皺:「怎麼了?不是前幾天都已經準備好了嗎?按流程走就行了啊。還是,有誰給你穿小鞋了?」
看徐長青有些動怒的意思了,柳如是心裡一驚。
此時,她早已經很了解徐長青的性子,撒嬌可以,可是如果撒過了,那可會出大問題的。
忙嬌聲道:「不是穿小鞋。人家幹嘛給我穿小鞋啊。我和姐妹們相處的都很愉快。這不是……這不是心裡沒底嘛。萬一,萬一要是晚上的首秀搞不好,丟了我的面子倒沒什麼,可,丟了你的人,那我該怎麼辦……」
徐長青這才回過神來,心中頓時苦笑,感情這妞兒是讓自己過去鎮場的。
對於花魁大賽,如果放在以前,徐長青肯定是很上心的,必須要自己親自盯著,省的出了紕漏。
可此時,海城的風勢早已經起來,比賽的流程也早已經確定下來,再加之諸多政治方面的原因,徐長青也就沒怎麼理會。
畢竟,只要按照流程走,是不可能會出問題的。
不過看著眼前柳如是的模樣,徐長青也回神來,這事情,給她造成的壓力可不小。
世界就是這樣。
有風光就會有壓力。
你想承擔多少風光,就要承擔多少壓力,美女也不能例外。
「行了,有話好好說,別哭了。我今晚本來還有些事情,既然你這邊要緊,那就先忙你這邊吧。走,咱們過去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彌補的。」
徐長青笑著上前來幫柳如是擦著眼淚。
柳如是這才破涕為笑:「徐郎,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好好對我的。」
「……」
……
柳如是並沒有著急去錦繡閣那邊,而是帶徐長青來到了官廳不遠處
一家酒樓的雅間裡。
三個青春可愛的小清官人,早已經在這邊等候多時了。
一看到柳如是親自引領著徐長青過來,三個小女孩都有些不知所措,慌忙跪倒在地上。
徐長青微微有些皺眉,柳如是這,有點心機了啊。
柳如是自然也注意到了徐長青的臉色,卻並未著急,一邊吩咐小二趕緊去上酒菜,一邊笑著道:「你們三個,都把頭抬起來,讓爺好好看看。」
「是……」
三個小女孩不敢怠慢,忙是抬起了頭。
頓時,就猶如三朵可愛的小花,悠然在房間內綻放開來……
尤其是最中間的那個,居然跟柳如是有著七八分的相似,甚至,比柳如是的容顏還要更甚一籌,簡直就像是她的加強版,堪稱『玉人兒』也不為過。
看到徐長青完全被她吸引,柳如是的嘴角邊也掀起彎彎弧度,笑道:「薔薇,給爺唱一段相思。」
小女孩還有些緊張,片刻才回神,忙清了清嗓子,盈盈清唱起來:「最肯忘卻古人詩,最不屑一顧是相思,守著愛怕人笑,又怕人看輕……」
徐長青頓時愣住了。
這小女孩不僅人長的漂亮,聲音也頗為有特色,並不是那種甜美的透亮,而是猶如經歷過很多事,看破紅塵一般。
饒是徐長青也不得不感嘆,這小女孩,絕對是個好苗子。
其實所謂『秦淮八艷』,並不一定就是當時最優秀的八個女人,而是時代浪潮下,她們恰巧站在了那裡,做出了相對正確的選擇。
同時,又有文人捧臭腳,人抬人越抬越高,才讓的她們青史留名,引為佳話。
華國自古以來便是人傑地靈,美女何止千萬?
只是有太多太多的人,根本沒有機會展現她們的芳華便凋謝了。
見徐長青被震住,柳如是笑道:「薔薇,鳳兒,小桃,你們先退下吧。」
「是……」
三個小女孩猶如木偶,恭敬對徐長青行禮過後,帶著盈盈的處子幽香,裊裊退出房門外。
柳如是看向徐長青,幽幽嘆了一口氣,正色道:「徐郎,我知道你公務繁忙,這種事情,又不是軍國大事,你不在意也是肯定的。可,這些女孩子,她們真的每個人都不容易啊。我只希望,你能,拿出一點點的時間,可以給她們一點點的希望,好嗎……」
徐長青這時也明白了柳如是的意思,緩緩點了點頭。
但凡是家境好的人家,誰,誰又會把女兒賣到這種勾欄場子裡呢?
此時,徐長青雖是在海城提供了這樣一個平台,但是如果徐長青不露面,各方面都要下降是肯定的。
很大程度上來說,對這些女孩子們,並不公平。
而對徐長青而言,這不過只是舉手之勞。
「行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