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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位於三林郊區的偏僻民房內,索科洛夫斯基正端坐在屋內的竹椅上,冰封一般的面龐雖然看不出什麼變化,但從他那淡藍而又深邃的目光中卻能品味出些許乾坤盡握般的自信。
但更多的是無限的期待,就在今天上午,張建軍用約定的暗語通知唐穎下午見面,唐穎接到暗語後立即向索科洛夫斯基進行了匯報,得到這個消息後,索科洛夫斯基不由得為之一振。
他知道此時的張建軍突然發出暗語,必然是與盧嘉棟的情況有關,說不定盧嘉棟已經被調查組隔離審查,甚至被秘密處決也不是沒有可能,正因為如此,當接到張建軍的聯絡暗號後,索科洛夫斯基便迫不及待的來到這處僻靜而簡陋的鄉間草屋內!
不過索科洛夫斯基的這份自信和期待並不是所有人都具備,比如說站在一旁的副官別列克夫,就一臉焦急的看了看手錶,然後對著坐在索科洛夫斯基旁邊那位嫵媚妖嬈的女人冷冷的問道:
「伊莎波娃同志,這個張建軍,怎麼還不來?」
「這個.....」聽了別列克夫的話,這個伊莎波娃臉上也不由得露出幾分急切的神色,雖然這個伊莎波娃穿著西式風衣,可如果張建軍此時見到她也不會覺得陌生,而且還會很輕易的叫出她的中文名字—唐穎。
而此時的伊莎波娃在低頭沉思片刻後,便用她那極具魅惑的眼神望著別列克夫:「別列克夫同志請您放心,既然張建軍發出了暗語,那他一定會來!」說著,伊莎波娃向別列克夫投去勾人心魄的妖媚笑容。
雖說伊莎波娃的笑容很動人,但站在她對面的別列克夫卻並不買賬,而是指了指手腕上的手錶繼續質疑道:
「這都半個小時過去了,他連影子都沒有出現!」說著他把臉轉向索科洛夫斯基一邊繼續說道:
「上校同志,這個張建軍不會暴露了吧?」
聽了別列克夫的話,索科洛夫斯基的眉頭不由得輕輕的皺了兩下,冰凍的面龐也漸漸沉了下來,別列克夫說的沒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距離約定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鐘頭,可是張建軍的身影卻始終沒有出現,也由此索科洛夫斯基的心頭也不免有些隱隱擔憂,不過這份擔憂只在他的心中留存短短的一瞬,然後便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會的,絕對不會!」說著,索科洛夫斯基的眼神變得自信而銳利起來:
「張建軍這個人雖然膽小怕事,又愛耍些滑頭,不過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這個讓他可以徹底解脫的機會!」
「索科洛夫斯基同志說的沒錯!」索科洛夫斯基話音剛落,坐在他旁邊的伊莎波娃便將話頭接過去:
「沒人比我更了解這個張建軍了,你們是不知道,他是多麼渴望結束這一切,而且他也是最怕事情久拖不決,所以這個張建軍寧可犧牲掉所有人,也要達成自己的目的!」
聽了伊莎波娃的話,別列克夫也不由得點了點頭,然後臉上展露出幾分頗具玩味的笑容:「寧可犧牲掉所有人,也要達成自己的目的!看來這個張建軍也有強硬的一面嘛!」
「他們對自己人確實很強硬!」別列克夫話音剛落,索科洛夫斯基的臉上變露出輕蔑的微笑,眼神中更是透著濃濃的不屑:
「這就是中國人的本性,他們自古以來就是如此,對內永遠要爭個你死我活,對外卻要隱忍退讓,所以對付這些中國人,就好似玩多米諾骨牌,只要找到其中一塊關鍵的小骨牌!」
索科洛夫斯基說著說著,伸出手指在空氣中輕輕一彈,說話的語氣更是有種說不出的玩味和調侃:
「手指輕輕那麼一推,都不用外人去動手,他們中國人自己就會互相傾軋的放倒一大片!」
「上校同志,您說的真是太好了!」索科洛夫斯基話音剛落,別列克夫便向他投去欽佩的目光:
「正是利用中國人這樣的本性,上校同志才會布置如此周密的計劃,而這個張建軍就是咱們推到的那張關鍵的多米諾骨牌.....」
「哼!如果不是你們這些克格勃胡亂報告的話,在讓我呆半個月,中國其他的軍工技術專家也會被我一網打盡!」沒等別列克夫把話說完,索科洛夫斯基便將寒冰一樣的面龐沉了下來,而別列克夫聽了這番話,臉色也變得十分異樣。
見別列克夫如此,索科洛夫斯基心中雖然有些氣憤,但依然將其壓制下來,不過語氣也不如之前那般正常,而是透著淡淡的陰冷:
「好在我不是中國人,不會對自己的同胞下手,但即便如此,別列克夫同志,回國後我希望能儘快見到你的辭職申請!」
聽了索科洛夫斯基這番話,別列克夫的臉色極為難看,本想著該如何解釋,可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就聽到房屋四周突然想起來急促的腳步聲,聽到這個聲音,屋內的三個人無不為之一驚。
可不管怎麼說,這三個人都算得上是訓練有素的特工,遇到這種情況自然知道情況不妙:
「快,快從後門離開這裡.....」索科洛夫斯基雖然不太敢相信所發生的一切,但急轉直下的情況依舊讓他做出最快速的判斷,可是還沒等他們邁步離開,就聽到後門方向有槍栓拉動的聲音!
「完了,完了,我們被包圍了!」聽到槍栓的響動,別列克夫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懼,朝著索科洛夫斯基高聲的咆哮道:
「索科洛夫斯基,都是你幹的好事,總部命令你即刻返回,你可倒好,為了一己之私不但公然違抗總部命令,現在更是落入中國人的圈套,你這個十足的蠢貨,難怪會被送到精神病院......你.....你要幹什麼......」
別列克夫說著說著,臉色不由得為之一僵,額頭上的冷汗更是如泉水般噴涌而出,說話的聲音更是變得慌亂起來,以至於最後連話都說不出來,別列克夫之所以如此,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的額頭已經被一把漆黑冰冷的手槍頂住,手持槍械的人也不是別人,正是面部扭曲得極為恐怖的索科洛夫斯基。
「上校同志.....請你冷靜.....我們可是自己人,你剛才還說著不會對自己人下手!」
別列克夫的話,讓索科洛夫斯基稍稍愣了一下神,而就在他愣神的片刻,別列克夫的手閃電般摸向自己的腰間......
「砰~~」隨著一聲槍響,別列克夫的額頭上頃刻間便露出一個大大的血洞,而他整個人也直直的攤到倒地上,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別列克夫,索科洛夫斯基臉上布滿了猙獰:
「自己人?向自己人掏槍的就是敵人!」
而與此同時,房屋門外,緊握手槍的曹曉東也聽到了房內清脆的槍聲,於是果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