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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44年7月5日的陵城4點51分。
敞開著軍裝,任由滿是傷口和血跡的胸膛裸露在外面,被夜風就此的吹拂著。
辭了的胡彪,像是一個無所事事的閒漢一般,懶洋洋地坐在了一個有些變形的鬼子90式鋼盔上。
在離著他不到50公分距離的位置上,就是一具不知道在肉搏中,眼珠子都被誰扣爆的鬼子兵屍體。
乍一眼看起來,那叫一個死的老慘了。
只是這樣的一個場面,對於胡彪來說小kiss而已,也對他美好的心情沒有曹成半點影響。
他一邊抽著從身邊鬼子屍體上,搜出來的半包『鵬翼牌』香菸。
一邊看著在眼前,正在打掃中的戰場。
雖然身上因為傷口太多、失血嚴重,再加上中級血脈爆發之後,算是更加強烈的後遺症,現在的胡彪虛弱得厲害。
但是此刻的心情,卻是美滋滋的厲害。
那啥!大概在十來分鐘之前,松子山北側陣地這裡的戰鬥徹底結束了;除了不多的數人成功逃走,其他人員當場擊斃,連一個俘虜都沒有抓到。
然後,代表這一場中間出現了不少變故的夜襲戰,最終還是以中洲戰隊笑到了最後。
哪怕到了現在,戰場剛剛開始打掃,本方人員的具體傷亡,擊斃島國戰隊成員和鬼子的戰果,目前還沒有徹底地統計出來……
胡彪都依然能確認一點:贏了。
風水輪流轉, 昨天白天中洲戰隊才是丟掉的那一個場子,現在不但是全部找回來了, 還有的多了。
就這樣, 在其他人忙活著打掃戰場, 救治傷員的時候,實在沒有什麼力氣動彈的胡彪, 就獨自坐在這裡享受著勝利香菸的味道了。
因為劇烈的爆炸,如今陣地上的那些探照燈、電燈這些。
早就因為電線的線路被炸得稀爛,現在徹底的不能使用了。
不過這也沒有關係, 大量火堆在陣地上燃燒了起來,人手一個松油火把之後,如今的陣地上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至於期間, 『啪、啪~』的槍聲還是偶爾的響起,胡彪也根本沒有半點在意。
那是現在正在打掃戰場眾人, 對著地上的一眾鬼子屍體開始清理之前,除非是那種腦殼都不見了半邊、可以確認死定了,不然都提前的補上了一槍。
對於這樣的一點,最初戰隊中的夜雨、柳慧等成員, 還有著一定的異議。
其實有關他們的異議,胡彪本身也能表示理解, 畢竟我黨早就用實際的行動, 證明了一點:
『優待俘虜』這種事情, 表面上看起來雖然有那麼一點不夠快意恩仇。
但是這樣一個政策其中蘊含了相當的智慧,能讓這些俘虜們比起被就此處決, 可以起到更大的作用。
不過今天的情況, 有些特殊。
主要的原因,還是胡彪這貨居然是讓那些娃娃兵們,在這樣地獄一般的血腥戰場上, 幫忙打掃一下。
沒辦法!這個任務世界,對於胡彪他們而言只是過客而已。
本次的任務結束之後就會離開,也不知道下一次什麼時候才能過來, 能不能把劇情給接上。
所以, 胡彪他們不可能永遠將這些娃娃兵們, 護衛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那麼在當前相對安全的環境下,讓他們快速成長起來,就顯得非常的有必要。
而在滿是血肉模糊屍體的戰場上打掃,雖然過程中真心非常的噁心,可能事後這些娃娃兵們連黃疸水都會吐出來,但是絕對不會死人不是?
基於這樣的一點, 當時的胡彪對著柳慧等人,嘴裡問出了一句:
「你們應該是第一次跟鬼子打仗,所以不知道鬼子很多傷兵喜歡裝死,然後等到打掃戰場的人員靠近後,直接拉動著手雷。
到時候,萬一炸傷了那些娃娃兵們怎麼辦?造成的這些傷亡,又算是誰的責任?」
面對著這樣問題,頓時夜雨幾人有點無話可說了起來;最終嘆了一口氣之後,將一切歸咎於鬼子們是自己找死。
然後,該去治療的去被治療,該去打掃戰場的繼續打掃戰場……
*****
到了天色微微發亮的時候,戰場上的各種情況,算是初步處理得差不多了。
在稍稍有些清冷的晨風吹拂下,瘸著一條腿、用一支三八大蓋作為拐杖使用的戰歌小哥,向著已經是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胡彪,一路地走了過來。
這小哥在昨晚的戰鬥中,被一發子彈在左邊大腿外側划過,直接被啃掉了一兩多的一塊肉。
這樣的傷勢不致命,但估計會讓他瘸上相當的一段時間。
另外在這位小哥的肩膀上,此刻還扛著一個大大的麻袋,麻袋中除了一根長棍子冒出一個頭之外,其他也不知道裝了一些什麼,反正是看起來有點分量。
走到了身前之後,戰歌先是將手裡的袋子扔在了地上。
接著,看著鬍子拉碴的胡彪,身上那些密集的傷口和被血水徹底被染紅的全身軍裝。
嘴裡先是關切地問了一句:「老胡, 我看要不還是讓老安,又或者是黑中醫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唄?」
聞言之後, 胡彪為意地說了起來:
「算了,那麼多的傷員現在都等著救治,其中好些可多是普通人了, 還是先緊著那些人治療一下。
至於我的話, 等會兒多喝上幾盆子的肉粥,為身體的恢復提供一下能量,比吃點什麼藥都效果更好。」
在這樣的一個說法下,戰歌仔細地觀察了一下胡彪的狀況。
發現這貨如今也就是臉色蒼白、精神萎靡了一些,也不像有什麼太大的事情,頓時就將讓胡彪去治療的事情作罷了。
畢竟到了這個時候,安屠生和黑中醫兩個醫生。
再加上了金剛、柳慧等幾個正經和兼職的護士,已經是忙到了飛起的程度了。
所以,他這一次從胸口的口袋裡,掏出了一疊寫滿字跡的煙盒紙,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了起來:
「那成吧!本次戰鬥的傷亡和戰果這些都初步統計出來了,你要不要聽聽?」
「可以,那就開始吧。」說罷之後,胡彪用雙手努力地在臉上用力的搓揉了起來,讓自己的精神能更集中一點。
在這個過程中,戰歌已經開始拿著煙盒紙,將上面的內容一條條地念了出來。
而與果軍部隊戰後的套路完全不同的是,中洲戰隊一向是先報告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