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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不遠處,依然停著兩輛黃包車。
只是這兩輛車有人詢問也沒有人接客,而是坐在那裡,目光有些焦急的等待著什麼,顯然有重要的事情在做。
而坐在一邊的茶灘上,一個年輕的女子正在那裡喝著茶,另一邊還有一個中年人和一個青年手裡拿著瓶子,也同樣在喝水。
只是那女子碗中的茶早已經冷透了,而那女子卻一口沒有喝,甚至臉上布滿了愁容,不時的嘆一口氣。
但三人的目光一直是盯著碼頭的大門口,顯然他們也不放心碼頭上的事情。
這三個不是別人,正是老張,秦玉香以及老張的通訊員小順子。畢竟他們等到現在,專員沒有出現,相反碼頭卻出事情了。
「老張,你說,我們現在怎麼辦?」
「沒有辦法,首先是不知道老闆要等的是誰,我們又見過面,即使是想要去接人,也沒有辦法。回去還不知道老闆要怎麼罵我呢。」
「是啊,這一次麻煩了,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即使是老闆發火,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能挨老闆罵了。」
「麻煩啊,到底是誰呢,把消息透露出去,然後這裡又來了一場大動靜,很可能……」老張有些不大敢往下想了。
「沒事,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兩人一時間也是商量不出什麼好的辦法,只能幹坐著等裡面的人出來。
……
另一邊,在倉庫之中的那些乘客還是被放了出來,一個個臉色疲憊,被嚇了一次,幾乎是不想再呆在碼頭上了。
一個個手裡提著自己的行禮,直接往大門口走去,特別是看到日本兵和特務,幾乎是雙腿打顫。
到上海一次,受到了這麼倒霉的事情,幾乎可以想像,他們以後還想坐船嗎?
而張天浩的目光自然在人群之中掃了一圈,便看到了那個中年人表情有些輕鬆了許多,但眼中還是帶著一絲的肉疼。
畢竟那是一塊懷表,而且是一塊金表,如果不是上交了,那他可能也會跟其他人一樣,受到特務的特殊招待,如果真是那樣的,那麼可能會更麻煩。
「洋子,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買一包煙。剛才煙給憲兵隊的兄弟了。」
「這個……」
她看了看四周,的確這裡沒有賣煙的,最主要的是鈴子和杏子要下船了,還準備兩人一起接過來的。
現在看來,她有些不大開心。
「沒事,就在門口,那邊有賣煙的。」
此時,碼頭的大門憲兵和特務早已經撤了,至於那些拿著花的人早已經被抓走了,碼頭也是正常通行,有賣煙的走進來。
「好吧,你快點去吧,不過最好還是能少抽一點兒煙,對身體不好。」
「謝謝洋子,回家我會好好的招待你的,真的。」
張天浩笑著抱著她親了一口,在她的笑罵之中,便一遛煙的跑向那邊的賣煙的地方。
其實也就是幾步地的距離而已,至於煙,他身上還真有不少,只不過他不怎麼拿出來,即使是錢也是一樣的。
至於換衣服,根本不可能找出一分錢出來。
一分鐘後,他便來到了賣煙的那個青年的面前,拿出一塊錢輕聲地說道:「給我一包煙。」
「好的!」
那青年也是一愣,馬上從架子上面拿出一包哈德門遞了過去。
「給我盯著那個提著皮箱的中年人,頭上帶著一個黑色的帽子,對,就是那個穿著黑色長衫的中年人,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皮鞋的中國人。」
「對了,你嫂子坐在不遠處的那個茶灘上,那個中年人很可能是你嫂子要接的人,記住,保密!」
『我知道了。』
他把煙遞給了張天浩,然後又對著四周叫喊起來:「賣煙啊,賣煙啊!」
只是隨著他叫賣,人也跟著往外面走去,而張天浩也快速的向著洋子那邊跑過去,前後也只不過用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
至於那個賣煙的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阿風,也是昨天為了行動,張天浩讓阿風在外面接應,並沒有一開始便讓他進來,便是知道今天這碼頭上很可能出事。
他和洋子沒有事情,而阿風進來,很可能有麻煩。
「我回來了!」
「這麼快啊!」
洋子看著跑過來的張天浩,也有些疑惑的看了他手中的煙,有些古怪的說道:「你怎麼買這個煙啊,這煙可不怎麼好!」
「沒事,抽上根把煙而已,並沒有什麼的!」
他一邊說,一邊從煙里抽出一支來,然後便給自己點上,同時對著那邊的特務大聲地說道:「幾位兄弟辛苦了,這包煙送你們了。」
看著張天浩這種操作,洋子也是一愣,馬上便是一陣的苦笑。
她知道張天浩這麼做的目的,自然心裡還是甜甜的。畢竟她的話,他聽進去了。
「景平君,你真好!」
「不對你好,對誰好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幫著洋子整理一下衣服,讓本來散亂的頭髮全部放下來,披在肩上,而那有些亂的衣服,也是整理了一下,至少看起來不那麼亂了。
同時更是拿口袋之中摸出了一個發箍,輕輕的把她的頭髮理了一下,然後把它箍上,這樣看起來,還真是別有一翻風味。
「這個,頭髮都被你弄亂了,這一下子不好看了,你真是的!」
洋子一看,也是一愣,馬上便有些責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