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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聊聊,莫回頭便知道,後世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很多東西都失傳了,不僅僅是儀法,還有有關大兌特有的封印之法的內容。
他雖然對大兌封印之法,理解的不是很拔尖,那也絕對比這位陛下了解的多的多。
但現在,他被這位路子有點野的陛下難住了。
說真的,他這個年代,也不是沒有想鑽空子的人。
大兌封印這般神奇好用,他們自然也會有研究。
所謂的借封印,偷天之壽,必然會付出更大的代價,也自然是真的試過了才知道。
禁忌,便是一面以累累屍骨為磚,以血肉為泥,砌成的一面牆,擋著後續的好奇之人。
這不是要攔著對方,而是避免對方化作那磚石,那血肉之泥。
莫回頭自然知道,禁忌是肯定會隨著歲月流逝,越來越多。
在禁忌沒那麼多的時候,其實路子更野一點,更放肆一些。
但他們這個時代,也沒出現過餘子清說的這種情況。
起碼這個時代,殭屍連城池都進不去。
這種源自於死亡,充斥著仇恨、怨念,吞噬生靈鮮血,還會傳播屍毒的不祥生靈,或者連生靈都算不上的東西。
敢靠近城池,根本不用人動手,可能就會被碾成骨灰,充當城外的花肥。
還有那些異族,敢伸手,敢越界的,那只是砍掉伸出的手,砍掉越界的腳,已經是非常仁慈了。
就像這一次,跟那些不安分的巨人交戰,便破天荒的俘虜了一大批巨人,並沒有直接將他們全部砍死。
雖然莫回頭現在知道,他之所以會在封印里,就是因為有人利用了這批巨人,搞了個大事。
但他也不覺得把這些俘虜全殺了是好事。
他覺得,應該讓這些俘虜發揮出更好的作用,而不是全殺了。
甚至於,哪怕留著當材料,那也是極好的。
把這批巨人一族裡砥柱中流的巨人全殺了,巨人一族就徹底完蛋了。
以後可能想找一根強一點的骨頭當材料,都找不到了。
可惜,他的觀念,很多人了解不了全部,只會覺得過於仁慈,頗有些不待見他。
莫回頭都沒敢問餘子清,以後巨人是不是滅族了。
他覺得八成是滅亡了,巨人扛不住這一次的巨大打擊。
莫回頭想了很多,他看著餘子清,輕嘆一聲。
「陛下,有金冊麼?方便帶走。」
外來的東西,才好承載他留下的東西。
餘子清翻了翻自己的收藏,拿出一本空白的金冊。
莫回頭一指點在金冊上,金冊之上便浮現出大量以符文書寫的內容。
普通文字,承載不了,還有可能造成理解錯誤。
有關儀法的東西,莫回頭給了很多,後面還有有關大兌封印的一些理解,還有不少禁忌事項,都被標註清楚。
等到將金冊交給餘子清,莫回頭猶豫了一下,道。
「陛下,以後若是你遇到別的人,最好強勢一點。
陛下太過仁慈,其實並非好事。」
「嗯?」餘子清一怔,差點笑出聲,他?太過仁慈?
媽耶,餘子清真是頭一次得到這種評價。
往日裡,別人說他是個好人,都是極限了。
但是看莫回頭一副頗有些擔憂的樣子,他明白,莫回頭沒必要在這種事上忽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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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意義。
「陛下能與我相談甚歡,對我的一些理念都能認同。
就說明陛下是一個仁君,而且過於仁慈。」
莫回頭指了指城牆內,那些被鎮壓圈禁的巨人。
「這場戰爭之中,他們能活下來,沒有被絞殺殆盡,我出了很大的力。
雖然我只是覺得,殺光了這些巨人,巨人以後怕是都再也沒法出現一些稍微強點的巨人。
一些由那些最強的一批巨人產出的最頂級的材料,便會徹底消失。
可還是有太多人,覺得我對於敵人過於仁慈。
我不是太過倔強的人,我想要解釋說服,卻沒什麼用。
我都可以預見到,我的好幾種需要這種材料的儀法,再也沒法發揮出最大的威能了。」
莫回頭有些無奈,嘗試著讓餘子清理解。
餘子清神情有些古怪,他能理解莫回頭的意思。
他什麼沒見過,被折磨了之後,反過頭來為施暴者求情,最後求錘得錘跟屁的真聖母他都見過。
但他的確沒想到,這個時代,看那些巨人如同看一堆行走的材料,如同圈養牲畜一樣圈養巨人這種有完整靈智的生靈,滿腦子都是可持續獲取材料,培養頂尖材料不斷絕的狠角色。
竟然還是一個被噴「對敵人過於仁慈」的鴿派。
那麼,那些正兒八經的標準鷹派,若是見到他,八成不會太待見他。
餘子清以後若是去那些封印里,的確得注意這些了。
甲子紀年的封印,數量不多,大部分都非常危險,而且必定是當時和後來都無法解決的災難。
沒有了積聚的三災之力提升難度,也一樣非常危險。
不藉助封印里其他人的力量,僅僅信息差這一條,就足夠讓他功虧一簣。
而且,年代越久,這信息差就越大。
還有觀念的問題,餘子清一直都不是太注意,時代不同,一些觀念可能是截然相反的。
可惜沒法帶莫回頭出去,縱然真找到什麼辦法鑽空子,莫回頭自己也不願意。
這可能就是觀念不一樣,莫回頭就覺得若是能化解了這個封印,他最後的烙印也徹底消失,也一樣挺好。
如今餘子清這個兌皇,親自來這裡,還讓他留下了可能比不上本尊的傳承,他已經非常滿足了。
看餘子清順眼,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餘子清身為兌皇,願意親自做這些事。
他便儘可能的給予幫助。
他跟餘子清在這聊了很久,那些巨人消失不見,他也沒管。
因為這本就是已經發生的事情,等到血氣沖霄,一股來自於蠻荒的氣息浮現。
古老暴虐,卻又極為可怕的氣息出現之後,莫回頭站起身,對著餘子清行了一禮。
「陛下,你該走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餘子清遙望著遠方,距離應該很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