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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出不來了?
我的心中一跳,慌忙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姜寶說道:「你剛才可能沒有仔細聽,那持戟大將自報門戶,名曰龍環;而據我所知,這龍環是泰山伯手下四大家將黃明、周紀、龍環、吳謙之一,此人也位列封神榜之上,為西斗星官之一。當然,演義與現實,相差終究很遠,但並非沒有牽連,如果此龍環乃彼龍環,那麼蟲蟲姐和洛飛雨,未必能夠從他手中逃脫。」
我不相信,說可是洛飛雨說她們兩個自有辦法離開的啊?
姜寶沒有在說話,而是繼續沉默。
剛才那一段話,是我認識他以來,說過最長的一段話。
我越想越不安,如果真的如同姜寶所言的話,那麼蟲蟲此刻絕對是身陷危機之中,我又如何能夠獨善其身呢?
說句不好聽的,蟲蟲若是死了,我又豈會獨活?
我這般想著,對姜寶說道:「你在這附近等著,我回去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接應她們過來。」
姜寶一路上都很沉默,然而此刻卻顯得很有主意,對我說道:「她們讓你我離開,肯定還是有道理的;如果現在回去,自投羅網,那如果她們逃離了,那又怎麼辦?」
啊?
我盯著姜寶,說:「說她們逃不出來的是你,說她們能逃離的,也是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少年子並沒有被我刺激到,而是不緩不慢地跟我分析,說你我回去,其實根本幫不上忙,不如在這兒等著,等到塵埃落定了,明白到底什麼情況了,再下結論,你覺得呢?
我沒想到這個一直悶著的傢伙這般有主意,瞧見他說得頭頭是道,也努力將心思沉穩下來。
我撫著胸口,平靜地想著,如果蟲蟲是我,她會怎麼辦?
我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嘆了一口氣,說你說得對,我們現在過去,於事無補,還不如等待事情塵埃落定了,再去想辦法。
這不是怯弱,不是恐懼,一個成熟的男人要明白自己肩頭的責任,而不是衝動行事。
我可以為了蟲蟲赴湯蹈火,卻不能胡亂葬送她生的希望。
明白這個道理之後,我和姜寶走進了黑森林中。
兩人找了一棵又高又直的大樹,攀爬了上去,一直來到頂端,然後朝著我們逃出來的地方瞧了過去。
我們要在這裡等著,等到蟲蟲她們的消息。
至於那頭恐豹,被小紅控制著,在周圍巡邏搜查,防止有什麼厲害的傢伙存在。
如此等待了好久,那邊終於出現了人影,然而當我凝目望過去的時候,卻發現並不是蟲蟲,而是騎著恐豹的長眉,不過這時他的身邊只剩下一名伴當。
那傢伙在亂石林前面的荒原之上晃蕩了一番,然後朝著黑森林望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他沒有進入這森林之中的想法。
瞧見長眉的那一瞬間,我的心就止不住地往下沉落而去。
完了。
這回蟲蟲肯定是落入了敵方的手裡去了,要不然不會是這個樣子。
我感覺渾身發冷,在這個只有傳說中才出現的黃泉路上,我居然就這般把自己一生之中最愛的女人,給丟了。
為什麼會這樣?
我之前若是稍微堅持一下,或許就能夠與蟲蟲一起,死在那裡,就不用現在這般,被悔恨的毒蛇侵蝕心靈了。
我跪倒在了樹枝上面,心中猶如滴血。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寶的聲音在我耳畔響了起來:「言哥,你別太擔心了,那個黃英看著對蟲蟲姐挺不錯的,只要她沒死,就不會有太多的問題……」
聽到姜寶的話,我心中騰然就生出了一股怒氣來,衝著他吼道:「閉嘴!」
在那一刻,我的心幾乎都已經燃燒了起來。
姜寶卻沒有停下,繼續說道:「言哥,你……」
他表現得有些反常,而我突然間對他生出了好幾分的厭惡來,沒有再理會他,直接從樹上跳了下去,朝前快步沖了十幾米。
那頭恐豹從黑暗中躥了出來,將我駝起,而直到此刻,我方才對他說道:「我去找人,你在這裡等著!」
說不清是什麼原因,此刻的我不想面對任何人,就想回去,確認一下蟲蟲的生死。
恐豹快步疾行,一下子又如同旋風一般沖入了那一片亂石林區域之中。
跑了十幾分鐘,突然間我聞到了一絲血腥氣。
這股血腥氣很淡,還有一點兒熟悉的感覺,被小紅給一下捕捉到了,那恐豹帶著我朝著前方的一處角落裡鑽了過去。
走到盡頭,那裡是一個死胡同,然而真正到了跟前來的時候,我才瞧見石壁之上,居然有一道裂縫。
恐豹帶著我,小心翼翼地往裡面鑽去,一豹一人,在這狹長的山縫之中穿行,走了差不多二十多米的距離,突然間前方有一道鋒芒乍現,我下意識地拔出了破敗王者,朝前陡然揮去。
耶朗古戰法的敏銳觸感救了我一命,這是一把朝著我額頭扎過來的飛劍,又快又疾。
即便是我揮劍擋開,它也只是轉了一個彎兒,又朝著我的後背刺了過來。
僅僅是一照面,我卻瞧出了這劍的模樣。
洛飛雨?
我口中低聲叫著,而這聲音一出,那朝著我激射的飛劍便驟然止住了勢頭,懸停在了我身後的兩米之外。
緊接著,一個痛苦而低沉的聲音出現在了我的左前方:「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驅使恐豹往前走,瞧見那兒蜷縮著一個人,卻正是洛飛雨。
不過與之前神采飛揚的她不同,此刻的洛飛雨躺在血泊之中,甚至連站起來的氣力都沒有,顯然是受了重傷。
我跳下了恐豹,拍了拍它的腦袋,小紅會意,朝著那邊的山縫奔跑過去,守住洞口;與此同時,我毫不猶豫地將匿身符袋的力量激發,讓這個炁場籠罩住我和洛飛雨。
感受到這炁場的包裹,那洛飛雨收了飛劍,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李道子的?」
我點頭,說對,然後問她身體怎樣了?
洛飛雨無所謂地搖頭,說沒事的,女人嘛,每個月都會有那麼幾天不舒服,我流血流習慣了,不礙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呃,真漢子……
我瞧見她這般說,也沒有深入再問,而是說道:「你在這裡,蟲蟲呢?」
洛飛雨艱難地爬了起來,靠牆而坐,聽到我的問話,眼神一下子就變得黯淡了起來,低聲說道:「被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