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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鋒叔叔瀟灑地離開了白城子,然後望著那一望無垠的草原,有點兒蛋疼
想要離開白城子的警戒區,還有好長的一段路程要走。
儘管我擁有著遁地術,但讓人蛋疼的,是這一路上法陣重重,根本無法施展,我倘若想要離開,不得不用雙腳慢慢走出去。
這事兒就有點兒鬱悶了。
真正的高手從來都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高來高去的他們一個飛身躍出,人就不見了蹤影,而我裝完了波伊之後,卻發現自己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上幾十公里的草原長路。
如果人生是一場戲,我希望這個時候,導演能夠喊「t」,然後謝幕。
但事實上,我走出白城子生活區外圍很遠,都還有探照燈遠遠地照著我,將我的身影拉得長長。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而就在我琢磨著是不是別顧忌高手形象狂奔而走的時候,身後來了一輛車子。
我表現出跟白城子劃清界限的樣子,所以並不去理會,而是往道路旁邊退開去,卻不曾想那汽車停在了我的身邊,隨後車窗搖下,露出了林齊鳴的臉來。
他衝著我說道:「上來吧,我送你一程。」
我抬頭,似笑非笑地說道:「怎麼,不繼續在那監牢裡扮可憐,繼續當誘餌了?」
林齊鳴苦笑,說經過今天這一鬧,哪裡還能繼續藏下去?
我無疑為難他,而且林齊鳴的出現也化解了我尷尬的境地,所以沒有再拒絕,繞過車頭,坐到了副駕駛上面去。
車裡面只有林齊鳴一個人。
我左右打量一番,然後說道:「你這兒沒有錄音設備吧?」
林齊鳴苦笑道:「陸兄弟,你今天這麼出風頭,各路絕學使出,連茅山宗的秘技神劍引雷術都弄出來了,但凡知曉一些江湖世事的人,應該都能夠猜得出你的身份來,你還有什麼可隱瞞的?」
我說只要沒有證據,沒有抓個正著,我就可以不認啊?
這般說著,我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林齊鳴笑了,說也是。
我說其他人呢,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來?
林齊鳴說你是一走了之,什麼都不管了,白城子現在一地的爛攤子,總得有人幫忙收拾吧?怎麼著,嫌我一個人送你,不隆重?
我說這倒沒有對了,闖入白城子的,除了我和那個冒牌貨之外,還有一個用飛劍的傢伙,他抓到沒?
林齊鳴搖頭,說也沒有,趁著那惡龍虛無闖陣的時候,自己抽空跑了。
我說那人到底是誰?
林齊鳴搖頭,說我怎麼知道,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好吧?
我說你不會回頭就跟他們說起我是誰吧?
林齊鳴白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我看你還是先好好想一下自己吧你會神劍引雷術這事兒,肯定會傳出去的,到時候茅山宗的人來找你麻煩,你看你可怎麼應付。」
我哈哈一笑,說你大概是不知道,我現如今已經成了茅山的外門長老了吧?
林齊鳴有點兒震驚,說這怎麼可能?
我也是一愣,說哎?不對啊,你被人抓進了這個地方來,不就是你們陳老大的身份暴露了麼?那是茅山遭劫之後的事兒啊,怎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呢
林齊鳴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跟他簡單聊了幾句,聽到我的話語,林齊鳴頓時就黑了臉下來。
隨後他告訴我,說他只知道他陳老大被人用邪佛黑舍利給魔化了,隨後王清華和程程等人都失蹤不見,上頭有人找到他們,希望能夠讓他們配合,將人安置在白城子裡,然後引陳老大上鉤。
說到這裡,林齊鳴苦笑著說道:「我雖然這幾年在東南局,但他的情況,我大概也知道一些,老兄弟都散得差不多了,估計也不會在意我們的安危,於是就答應下來,想著能夠在接下來的事情里占據主動」
原來如此。
林齊鳴的想法不錯,只是到底還是經驗尚淺,及不上某些老狐狸。
我忍不住說道:「你大概是還不知道白合和朱雪婷他們的事情吧?」
啊?
林齊鳴一愣,說她們怎麼了?
我說跟你們溝通的那人,是怎麼跟你說的?
林齊鳴說他們說有我們三個男人就夠了,女子就用不著來受苦了
我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據我所知,有人拿著雞毛當令箭,將那密令變成了尚方寶劍,朱雪婷在混亂中逃走了,至於白合,則在搜捕的過程中」
我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說。
林齊鳴聽到我的語氣,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說到底怎麼了,你別賣關子啊?
我看著他,想著這事兒他遲早要知道的,想著知曉,也是早有一個心理準備,於是開口說道:「她在搜捕的過程中,試圖逃走,不過最終被圍困,舉手投降,不過卻被武副局長提拔的一個姓武的傢伙下令,當場擊殺」
啊?
林齊鳴猛然一踩剎車,將車停住,然後轉過頭來,紅著眼睛看著我,惡狠狠地說道:「你說什麼?」
我沒有給他消化的時間,冷靜地說道:「本來白合已經束手就擒了的,但那人卻下令『為防萬一、格殺勿論』,最終白合身體多處中彈,致命處是腦袋的一槍,整個頭蓋骨都被掀開來了,腦漿子濺落一地」
不!
林齊鳴怒吼一聲,雙手重重地砸向了儀錶盤去,轟的一聲,整個車子都顫抖了起來。
我冷冷地盯著他,說你覺得我會騙你?
林齊鳴抱住了頭,整個人都在顫抖,好一會兒,方才抬起頭來,看著我,說有人在這裡面惡意使壞,而你之所以過來,大概也是怕他們像對付白合一樣,對付我們吧?
我說我來之前,並不知道你們跟上面的默契,但事實上,那個叫做司馬辜的傢伙,以及被我撂翻的那幾個人,都是想要殺你的。
林齊鳴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沉思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這件事情,很複雜。」
我點頭,說對,你是跟著黑手雙城打天下的老將,這裡面什麼溝溝坎坎,想必比我清楚,而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也是希望你能夠擦亮眼睛,知道那些人是朋友,那些人是敵人,不要給人賣了。
林齊鳴很痛苦,情緒十分激動,調節了好一會兒呼吸,方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這時他抬起頭來,然後說道:「我明白了,謝謝你。」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