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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符合秦國之現狀。
「武真侯之語……,也是寡人所求也。」
秦王政不復多言,無論王弟的意思如何,可有一點自己是認同的,那就是要變了,要對秦國的新局面,進行一變。
那一點,在文信候呂不韋歲月便是在變化。
登位以來,冠禮親政以來,也是明悟商君之法不可能永久的實行下去,如眼下軍中的軍功爵,果然掃除山東諸國之後,大秦鐵血銳士當如何?
那是大秦銳士得以無雙的根本之一。
蕩平諸國,再無敵手,奈何?
……
這亦是秦王政近來多閱覽百家、諸國典籍的緣故,希望可以受益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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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興樂宮偏殿離去的時候,已然暮色降臨,天邊遠處的那最後一縷餘暉,也只剩下留存在朵朵白雲之中的赤紅印記。
不得不說,尚食坊做的東西,還是可以的,一邊隨意吃著喝著,一邊隨意閒談著,期間更有些許歌舞助興。
兩個時辰下來,都覺得腹中已飽,加上酒水的浸潤,更為怡然,身後的蒙毅雖也是兩個時辰,卻沒有飲下太多酒水,神志清明。
踏步而動,周身紫色玄光隱現,玄功運轉,雖無意,可渾身上下的酒意已蕩然無存,只剩下身上那淺淺的酒氣。
「蒙毅,今日於殿中,可有所得?」
行走在前,旁側有李仲派遣的一支黑龍重甲之兵護持,按照剛才大王臨去後宮的口令,車府令也有車馬相送的。
路過鴻台,仍舊如十多年前自己第一次見到的那般。
可惜,鴻台依舊,世事流轉。
「蒙毅愚鈍,於大王、武真侯之語,不為明悟。」
「鮮少所得。」
蒙毅聞此,連忙拱手一禮,身下腳步未停,徐徐跟上。
今日自己宴飲相隨,實在是……難以出言,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也插不上嘴,更別說提出什麼意見。
最開始大王與武真侯之間談論的法制可變問題,已然非自己現在能夠觸及。
其次,便是論及長生!
論及諸國風華!
論及楚國之事、江南之事、百越之事、北胡之事……,諸多話題,涵蓋甚多,不拘泥於表里,蒙毅身為感慨。
大王冠禮親政以來,舉國重任加身,於那些事竟知曉的那般詳細,還有武真侯,亦是博學深廣,一語而落,都非泛泛之談。
乃至於後面還提到後宮諸公子,這個話題在秦廷中樞之內,可是一個不小的忌諱。
按照慣例,秦國現在應該立下儲君太子之位的。
奈何大王數年前就表明態度,暫時不會立下太子的,而武真侯竟可以在這個話題上言談,感大王之意,也沒有什麼異樣。
武真侯!
不愧是大王最為欣賞之人。
「哈哈哈,你目下為郎中令,多聽,多看,多做,待數年後,自有收穫。」
蒙毅是否真的有所悟,並不在周清的考慮範圍之內。
將來的咸陽,將來的諸夏,是屬於蒙毅他們的。
「是。」
蒙毅頷首。
隨即,同武真侯一起踏出興樂宮,宮門十丈之外,已經有駟馬王車準備好了,車府的人速度很快。
「武真侯!」
一人著玄黑色錦袍,法冠束髮,眉目俊朗,從車馬所在近前,為之一禮。
「嗯,趙高?」
周清並未拒絕王兄這般盛情,自己雖未天宗之人,可在咸陽之中,為關內侯,自當有屬於關內侯的榮耀與尊榮。
看著面前的行禮之人,似是有些熟悉,看將過去,不由一笑,不是趙高又是何人?
只是……眼前趙高的氣息有些奇特,靈覺本能散發,掠過趙高的身軀,呼吸之後,神容顯化一絲驚訝。
「你修煉了韓國夜幕血衣候的功法?」
當初自己也在韓國遊歷過,對於夜幕四凶將自然了解,以那時自己的修為,四凶將不足為懼,故而,對四凶將也算了解一些。
蓑衣客沒有見到過!
潮女妖應該已經在咸陽宮死了。
姬無夜被自己鎮殺。
白亦非是自己留下的一顆棋子,算是為流沙留下的棋子,後面來看,這顆棋子還是頗有能力的,流沙竟然不能夠與之有效的爭鋒。
「武真侯道法明眸,去歲趙高愚鈍,惹怒大王,被關入永巷,不小心寒氣入體,性命垂危,好在羅網之內有存這卷清除寒氣的功法,便是修習了。」
車府令趙高不卑不亢的回應著。
「你的資質倒還不錯。」
「燕國刺秦,你有不小的功勞,接下來,當更用心。」
趙高的修為已經是化神了,數月前,宗全於自己傳遞文書的時候,也提過當日韓申咸陽宮作亂,趙高出現助力,得了不小功勞。
正常情況下,肯定要有大賞賜的,奈何先前早有文書落下,趙高此生止步於車府令,縱有天大之功,也不可能更進一步。
近距離之下,倒是感知到趙高體內存在的另外一股至陰極寒之氣,層次還不低,不知道從何處得來。
果然受益,怕是十年之內,有望化神絕巔,一窺悟虛玄關。
看來……,趙高有些機緣。
夜幕!
羅網!
越王八劍!
……
看向此刻面前畢恭畢敬的趙高,微微一笑,踏步間,從其身側走過。
「喏。」
趙高又是深深一禮。
觀武真侯行走方向,連忙跟隨,武真侯的實力實在是可怕,雖渾身上下沒有任何氣息流轉,但自己站在武真侯面前,不自覺心神生出驚悸。
不僅如此,在剛才的一瞬間,仿佛有感武真侯一眼洞穿自己身上所有的秘密。
可武真侯沒有多說什麼。
是不在意?
還是……不在意?
應該是不在意吧。
以武真侯的修為層次,縱然是玄關層次,也不能夠令其動容,除非是傳聞中的歸元合道,……那也是自己所渴求的。
服侍著武真侯登入駟馬王車,指揮左右,車駕直接平緩而動,向著咸陽宮的出口行去。
蒙毅為之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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