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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鄭城內。
人來人往的主幹大街上,朵朵粉紅嬌艷桃花花瓣,在隨風飄舞,帶來一陣陣馥郁芬香。
販夫走卒,絡繹不絕,極為安詳熱鬧。
在這裡,仿佛看不到韓國的日暮西山,依舊呈現出繁華景象。
身穿儒家弟子服飾的韓非,正牽著一匹白馬,漫步行走在大街上,東瞧瞧,西看看,仔細觀察新鄭內部的改變。
「十幾年未見,新鄭依舊如故,變化不大。」
他心中暗自給出結論。
「哥哥!」
突然間,身後傳來一陣清脆少女呼喚聲。
聲音當中,蘊含著濃濃的驚喜和興奮。韓非聞聲,下意識扭頭向身後望去。
只見一個身穿露肩連衣短裙的少女,正背著雙手,站在他身後不遠處靜靜看著他,那雙大眼睛中滿是喜悅。
在她身後,還站立著兩列披甲執矛的韓國士卒。
「紅蓮?!」
韓非試探反問出聲。
畢竟十幾年未見,雖然他見過書信中的畫像,但與真人相比較起來,還是存在一定的誤差。
「你終於回來了……!」
紅蓮公主驚喜出聲,主動撲進韓非的懷中,雙臂摟著他不放手。
「哥哥,想死我了。」
「這麼想我呀?那……要不要親親我呀?」韓非伸手摸了摸紅蓮的頭頂,調笑戲弄道。
誰曾想到,紅蓮公主居然當真了。
直接對著他的臉頰一陣猛親,反倒是搞的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傻瓜,我開玩笑的。」
「你還來真的……!」
韓非急忙伸手阻攔住試圖更進一步的紅蓮公主。
「那當然是真的。」紅蓮公主背著雙手,一臉傲嬌。
「你看看啊,現在大街上這麼多人呢。」韓非雙手扶住紅蓮公主的雙肩,滿臉意有所指的表情。
聽到自己哥哥的話語。
紅蓮公主扭頭看了看,只見周圍的那些行人,此刻大多正望著她,瞪大眼睛,目瞪口呆。
滿臉不敢置信。
那副模樣,似是在說「這女子怎麼這麼不知羞恥,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摟著一個男子親親抱抱,連紫蘭軒的姑娘都不如」。
見到這一幕。
紅蓮公主頓時本性顯露,一臉刁蠻相。
「看什麼看,你……知道我是誰嗎?」她上前一步,伸手指著對方的鼻子,喝問道:「你瞎看什麼?不怕我戳瞎你的眼珠?」
「紅蓮公主,小人錯了!」
那男子立即雙膝跪地,磕頭求饒。
「把眼睛閉上!」
男子聞言,立即緊緊閉上自己的雙眼,唯恐被紅蓮公主戳瞎眼睛。
這種事情,她幹得出來。
隨即,紅蓮公主扭頭看向周圍其他人,冷著臉命令出聲。
「你們也是,全部把眼睛閉上!」
「誰敢睜眼就挖眼珠。」
她左手叉腰,揚起右手,伸出食指點指向周圍的過往行人。
那副刁蠻公主相,嚇的周圍眾人紛紛雙膝跪地,不僅閉上雙眼,還伸手死死捂住自己的眼睛部位。
唯恐被紅蓮公主挖了眼珠。
韓非見此,連忙伸手捂住紅蓮公主的小嘴,拉著她向一邊走去。
口中還不停向眾人刻意解釋。
「她剛才開玩笑的,你們別怕,別怕……。」
「我才不是呢!」紅蓮公主掙脫開韓非的阻攔,滿臉不忿。
韓非拉著她,急忙離開這裡,張口嚇唬道:「你再胡鬧,小心我揍你啊!」
「哼,我才不怕你……。」紅蓮公主瞪著韓非,神情極為傲嬌:「我現在有厲害的師父教我武功。」
「只怕你打不過我!」
說話之間,她還伸手推了韓非一把。
「呵,我是捨不得打你,我怎麼可能打不過你,真是……。」韓非嘀咕一句,甩了甩衣袖。
轉過身去,不看紅蓮公主。
「你去桑海那麼久,念什麼破書?」紅蓮公主雙手叉腰,滿臉不樂意:「都沒人陪我玩……。」
「而且你還玩失蹤,好幾支部隊去迎接你,都找不到你。」
韓非單手摸著下巴,故作沉思道:「哎,我喜歡清靜。」
「你還喜歡清靜,你又躲到哪裡喝酒去了,是吧?」紅蓮公主瞪大眼睛,就這麼看著韓非:「身上一股酒氣,多久沒洗澡了?」
「哎,上個月,我可是在湖裡徹徹底底洗了個澡。」
韓非晃了晃手中,滿臉得意洋洋。
「什麼?上個月?!」
聽聞此言,紅蓮公主急忙後退了好幾步,看向韓非的眼神,滿是嫌棄與噁心。
「嘔,哥哥你好噁心!」
「就是洗澡染了傷寒,所以才不敢再洗了。」韓非低聲試圖為自己狡辯,臉色有些心虛。
「別說了,快點回宮裡去。」
紅蓮公主上前一步,伸手捂著鼻子,滿臉嫌棄拉著韓非向前走。
走了沒多遠的距離。
她忽然反應過來,急忙出聲向韓非問道:「我送給你的項鍊呢?你是不是拿去換酒喝了?」
「啊哎……!」韓非聞言,滿臉尷尬,急忙調轉話題,主動對紅蓮公主誇讚起來:「妹妹好久不見,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
……
紫蘭軒二樓。
紫女透過窗戶縫隙,靜靜觀察外面韓非與紅蓮之間的動靜。
又扭頭看了看斜對面櫻花坊所在的位置。
只見在後院方位的一棟三層閣樓第三層裡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高處,俯瞰大街小巷。
那人正是魏安侯姒元。
「他看韓非做什麼?」紫女遠遠眺望,眼中滿是沉思與疑惑:「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
……
櫻花坊後院閣樓中。
姒元遠眺歸國而來的韓非,心中一陣訝然。
因為他的六道重瞳,這一次仿佛是受到了某種刺激,居然讓他能夠看見更多的東西。
無形的時間流,清晰可見。
此刻環繞在韓非的身體內部,試圖扭曲矯正時間紊亂的結果,而深藏在韓非體內的逆鱗劍,與之時刻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