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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陽坐在桃花院的涼亭裡面,自然的欣賞左右風景。
桃花院這個地方,本來就是藏污納垢之地,桃花院主的不正經,自然是上行下效,小芹不過到庫房隨便扯謊,就在庫房裡面支取了銀錢,並且拿著銀錢,去行賄二公主的身邊人。
齊王有三子二女,二女剛剛及笄,不曾出嫁,是齊王掌中瑰寶,平日裡在京城女扮男裝,肆意行動,往來並無阻礙,便是這桃花院也來過許多次,但是只有略略數人,知曉她的身份。
陳真兒……
這名字落在一個公主上面,讓蘇陽感覺有些違和,若是去了那個兒化音,就更違和了。
「呱呱呱……」
喧鬧的桃花院內,幾聲烏鴉叫喚分外作響。
蘇陽抬起頭來,看著天上的烏鴉,這烏鴉在天上叫喚之後,翅膀揮動,撲棱飛走了。
「烏鴉叫喚,准沒好事!」
一白衣公子走到這邊,恰好聽到了烏鴉鳴叫,不由說道。
蘇陽轉過身去,瞧著這白衣公子,容貌俊秀,頭髮豎起,身前平平坦坦,手中拿著一摺扇,不過細細端詳,能夠瞧見這白衣公子的耳朵處仍有耳孔。
陳真兒。
齊王的掌上明珠。
「烏鴉叫喚是為不詳,這只是風俗,並非預兆。」
蘇陽臉上含笑,說道:「在大乾以東,有一個國度,他們將烏鴉叫喚視為吉祥,相傳他們的國王,就是因為接受烏鴉指引,方才建國的。」
大乾朝同大明不一樣的,就是沒有倭寇,鬼子在那邊內亂,並且東海還有妖精國度,無形之中,就將兩者隔離開來,因此在東瀛方面,蘇陽隨便信口開河。
「公子貴姓?」
陳真兒瞧見蘇陽,看蘇陽神意落落,光彩若華月,不由便讓她眼前一亮。
自蘇陽成就陽神之後,修為越發精深,自身又有五臟五行之神運轉,因此是唇紅齒白,膚潔神定,又兼之蘇陽所學所知,遠超常人,這腹有詩書氣自華,因此是洒然自若,如朝霞孤映,這將自身氣度和面貌兩者相合,全然展開,要吸引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實在是手到擒來。
「姓蘇。」
蘇陽淡淡說道,轉過身去,看向了桃花院內這往來行人,過往尼姑。
陳真兒微微點頭,唇齒泛笑,也就走到蘇陽身邊,打量兩眼之後,說道:「蘇公子在這裡等相好?」
這個桃花院就是一個花樓,陳真兒自然了解,因此蘇陽在這裡,一定是有相好的。
蘇陽搖搖頭。
「你不尋歡作樂,在這裡幹什麼?」
陳真兒好奇問道。
男人到了這等煙花之地,自然就該尋歡作樂。
「在你認知中,女子就應該淪為玩物?」
蘇陽眉頭一挑,看向陳真兒問道。
「當然不是!」
陳真兒眯眼一笑,說道:「這桃花源內的姑娘們,也將男人當成玩物呢。」
她在這桃花院內也有幾個交好的朋友,都是桃花院主的弟子,陳真兒同她們談過,她們便是厭惡男子將女人當成玩物,因此在這地方,將男子當成玩物,箇中關節,只有陳真兒知道。
蘇陽搖了搖頭,並不和陳真兒再行說話,而是繼續看向了桃花院內。
「怎麼了,兄台另有高見?」
陳真兒看蘇陽並不和她交談,便問道。
「只是近來看的東西多了,就有了一些想法。」
蘇陽看著桃花院內的姑娘們,說道:「生在大乾朝的女子,一直都是被壓迫,拜神,宗祠,相公……這一層一層,全都是讓女子難以直抒胸臆,只能變成一個逆來順受,吃苦操勞的婦人……」
在吸引陳真兒話題上,蘇陽同她談談女權問題。
果不其然,這個話題一拋出來,就讓陳真兒眉頭皺了起來。
「公子怎麼會想起了女子處境?」
陳真兒訝然問道。
蘇陽呵呵一笑,說道:「也是在江南的時候,看了一本,名叫紅樓夢,在那裡面有一個二姑娘,叫探春,她說過【我但凡是個男人,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了,立一番事業,那時自有我一番道理。偏我是女孩兒家,一句多話也沒有我亂說的……】,那時我就在想,倘若探春一個女子離家,她又能做什麼呢,後來兜兜轉轉去了沂水,在那裡瞧見了許多過往妓家女子,憑藉紡紗織布,成了工人,在沂水那邊,縱然還有人在斥責,卻也有人另眼相看……」
像陳真兒這樣的女孩子,喜歡的就是有閱歷的男子,蘇陽便天南地北開話題,同陳真兒說了起來。
「你也看過紅樓夢?」
陳真兒滿面歡喜。
她同蘇陽本來就素不相識,但是聽到蘇陽談紅樓夢,就讓陳真兒感覺兩個人多了話題,迅速熟絡起來。
蘇陽臉上帶笑,也同陳真兒扯紅樓夢的問題。
書友之間總是會有很多話題,討論故事走向,人物形象,書中詩詞,內里蘊含的意思等等。
在這世界上,沒有人比蘇陽更懂紅樓,因此蘇陽在說紅樓問題的時候,所說的自然是讓陳真兒耳目一新,原本她已經看過的,在蘇陽的解讀之下,自覺另有一片天地,而她之前都不曾讀懂。
「你說探春是和親了?」
陳真兒眉頭蹙起。
「自然是和親了。」
蘇陽說道:「和親的時候,她年齡也不大,只是她的婚姻不能自主,方才同親人天人兩隔,不僅僅是她的婚姻不能自主,便是大觀園內,林妹妹和寶姐姐的婚姻也是不能自主的,這就是一種壓迫。」
陳真兒聽到這話,輕輕咬著嘴唇。
她父親為陳悅選親時候,陳真兒也在一旁,自然知道,就算是公主之軀,也是難以婚事自主,而她在京城裡面,現在雖然驕縱,但是這嫁人之事,卻也不是她能做主的。
「你說沂水那邊,有女子拋頭露面,參與勞動?」
陳真兒想到蘇陽之前的話題,問道。
「對,她們的絲織品,天南地北賣的都有。」
蘇陽瞧著陳真兒,伸手往她衣領處而去。
陳真兒見狀,臉面霞紅,連忙捂著胸口後撤,這般一撤,蘇陽順手扯了陳真兒的髮帶,一時間青絲如墨,飄揚而下,陳真兒女兒貌態全然展露在蘇陽身前。
「無禮!」
陳真兒捂著胸口嗔怒,叫道:「你放肆!」
「兄台……啊不,姑娘!」
蘇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