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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
老刑偵的洞察力自然不弱。
既然秦陝的警方已經開始動手,相信北嶺老許被抓,也只是時間問題。
這樣一來。
整個華夏四大盜獵勢力,全都被一鍋端走,至此再翻不起什麼大浪了。
「行,你多休息,淘克圖山槍擊案,我們還有許多後續的工作需要完善,同時還要跟晉西和新彊方面的同志進行交接,就先不打擾你了。」
閒聊了兩句後,見王奎沒什麼事兒,朱長山也就放心了,「你多在醫院住幾天,等年後案子結了,我給你爭取個人二等功!」
理論上來說。
二等功是只在軍隊與警隊才有的功勳榮譽,但一些省市也會把市民獎、見義勇為獎等,也叫做個人功勳。
別看只是個二等功。
部隊、公安系統出身的人都知道,在和平年代,想得到一個二等功可是非常不容易的。
難度不亞於高考考上清華北大。
「謝謝朱隊關心,至於榮譽,大家一起得!嘿嘿……」
「你小子!走了!」
朱長山甩了甩手,帶著楊武等人離開。
當天下午。
王奎的雙腿已經恢復得可以正常走路了,雖然看起來還是有些水腫,但只要稍加鍛煉,這種水腫很快就能消除。
這身體素質,就連蔣晨跟織田永真見了,都羨慕不已。
到了第三天。
王奎實在熬不住每天都憋在醫院病房裡,等到下午拆掉保溫護具和生理監測裝置後,他就向醫院申請了出院。
誰知主治醫師拿不了主意,非說要請示院長。
沒想到院長也說了不算,因為最後負責拍板的人,是朱長山。
王奎頂著讓朱長山「臭罵」一頓的準備,給他打了電話。
「你小子就這麼著急回去?」
「朱隊,我實在在病房裡待不下去了,況且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家裡還不知道我受傷的事兒,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哎……行吧,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明天上午。」
「一會兒我派人去接你,今晚一起吃個飯,到時候把楊武他們也叫上。」
「好的朱隊。」
王奎沒有推辭這最後一頓飯,看得出來,朱長山是真的挺在意他的。
估計一方面是自己幫了他的忙,另一方面,就是自己因公受傷的原因,讓他心裡過意不去。
於是。
王奎跟東方妙等人說了一聲。
傍晚,他換上了一套趙仲衡新買的衛衣常服,門口來了一個身穿黑色夾克,看起來頗為精神的小哥,應該是朱長山的司機,帶著他上了一輛白色牌照的帕薩特。
車輛從公安醫院停車場,離開,一路行駛在鄯州市內。
出乎意料的是。
最終的目的地,並不是餐廳或是飯店,而是一間家屬樓。
不會是家宴吧?
說實話,王奎真沒想到朱長山會叫他來家裡吃飯,早知道他就準備些東西了,畢竟第一次登門拜訪,空著手不太好。
果不其然。
司機小哥領著王奎坐電梯上樓,敲開門後,還真是穿著藍襯衫,灰長褲,一身居家打扮的朱長山。
「這麼快就到了?快進來!」
朱長山熱情地拉著王奎進來。
「朱隊。」
王奎剛打著招呼,緊接著便看到正在向外端菜的楊武,以及幫著擺桌的趙隊以及葉振東。
「來來來,快坐!」
這時。
廚房裡走出來一位四十左右,帶著圍裙的中年女人,應該是朱長山的妻子,「這就是你總念叨的那個小伙子?真是一表人才,看著跟咱家閨女差不多大吧,有對象了麼?」
「你就想著這個!人家王奎的對象漂亮得很!」朱長山白了妻子一眼,旋即介紹道:「這是我愛人,張梅。」
「張姨好!」
王奎一邊搭著話,一邊上去幫忙。
菜上齊後,朱長山便安排眾人落座,旋即拿出一瓶白酒,「明天王奎就走了,咱幾個喝點!」
「王奎身體剛恢復,你就讓人家喝酒,這不是害人麼!」
張梅拍了一下朱長山準備倒酒的手背。
「嘿!人家都出院了,就證明身體已經沒事了……」
楊武幾人似乎早已見慣了朱長山夫妻二惡烷你鬥嘴,在一旁偷著樂。
一輪酒喝下去。
王奎才知道,楊武、葉振東以及趙隊,曾經都是朱長山的老部下了。
而朱長山曾經就是從蘭都縣出來的,也難怪趙澤會選擇讓王奎跟他對接。
「朱隊,崔義安除了交代北嶺老許的事情,對於陳昂,有說過什麼嘛?」
咽下去一塊肉後,王奎忽然問道。
現在盜獵分子盡數解決後,就只剩下陳昂外逃,他自然心裡一直念叨著放不下。
沒等朱長山開口,葉振東便搖了搖頭,「我是崔義安的主要審訊人,他除了交代了北嶺老許那點兒事兒,其它一概不開口。」
「我參觀過審訊的全過程……」
朱長山悶了一口酒,兩顴微醺,但眯著的眼神里,卻閃爍著滲人的精芒,「以我多年的刑偵審訊經驗,我總感覺崔義安好像是在忌憚什麼……」
忌憚?
忌憚陳昂?
陳昂不都已經跑到國外了麼?
國內現在盜獵圈內那些所謂的「大人物」,不是被抓,就是斃命,還有誰能威脅到崔義安呢?
王奎實在想不明白。
更何況,崔義安身上壓著的這些罪,必死無疑,有什麼會比死還可怕?
等等。
王奎眼中突然閃過一抹亮光。
朱長山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是瞧出了王奎心中所想,兩人同時微點著頭,齊聲說出:
「家人!」
「呵呵……」
朱長山笑了一聲,「你小子的腦瓜兒,轉得倒是快,專案組摸查崔義安的社會關係時,發現他還有一個女兒在國外。」
「如果崔義安真的是因為這一點而有所忌憚,說明他的背後,肯定還有沒有拔乾淨的泥兒,這個泥兒,現在應該還躲在暗處!」
安格貿易集團?
其實王奎一開始就想到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