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謹之雖然驚訝於柒言的改變，但是聽到柒言毫不客氣地說自己的人品不好，便立刻怒氣沖沖地說道：「你說的這般好聽，並不見得你有這麼好心，我與秀秀兩情相悅，秀秀為何不願意嫁給我，當初我去凌家求親的時候，岳父岳母並不想答應，是秀秀說非我不嫁，這才促成了這門親事，你說說她為何臨時反悔讓你代嫁，我看就是你唆使秀秀反悔，並且利用秀秀的善良，讓她替你隱瞞從而成為我的女人！哼，世上竟有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連從小一起長的主子都騙！」

    「我呸！」本來柒言還顧忌著原主的名聲，但是現在想想原主也沒有要求以後要再嫁人，她最不想的就是被凌毓秀利用，背負狐狸精的罵名，「你信不信我無所謂，我只是想把事實說出來，總之，凌毓秀在出嫁前求我替她上了花轎，還說之後會將我接回凌家。不然你以為我想嫁給你？你這樣的下流無恥的人，送給我我都不要！我不知道凌毓秀以前是怎麼和你說起我的，讓你竟然以為我對你別有企圖。我也不知道你們兩個是誰腦子抽筋了，你竟然當著她的面凌辱我！」

    柒言說著忍不住紅了眼睛，大概是原主殘存在身體內的情緒，這是原主噩夢的開始，是她一輩子的恥辱，「虧你還是武林盟主，還是所謂的正派人士，可你卻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柒言又看向凌毓秀，說道：「既然我們都在，那就當面對質好了，你說說我說的可有假？」

    凌毓秀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便低聲說道：「七雁，其實你就算想和謹之在一起也沒什麼的，他那麼年輕有為，江湖上那麼多年輕的俠女喜歡他，我也沒有想要獨占他，更何況你不會武功，將來嫁給別人也會受欺負，所以我早就決定會將你帶在身邊一同伺候夫君。既然你並不願與我共事一夫，那我就成全你好了。」凌毓秀低著頭擠出幾滴眼淚，再抬頭時臉上已經換上淡然的微笑，她朝宋謹之笑了笑，說道：「希望你以後好好待七雁，過去的事情，誰對誰錯都不重要了。」

    「秀秀，你別走！」宋謹之最見不得凌毓秀這樣寧願自己受盡委屈也要成全別人的樣子，讓他既憐惜又心疼，他緊緊地抱住凌毓秀，說道：「不管那日嫁給我的是誰，你都是我的妻，我唯一的妻，其他人我都不要！」

    柒言就知道凌毓秀不會承認，而看宋謹之的樣子也明顯是站在凌毓秀那一邊的，便冷笑了一聲說道：「誰說對錯不重要，我就覺得很重要！既然你們分不清是非，那就讓百里先生來做個評判好了，我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裡！而且，我還想知道，作為受害人的我為什麼還要接受你們譴責！」

    百里瑜早就弄明白了他們三人之間的事，精明如他自然也看得出來柒言是被凌毓秀利用了，而宋謹之卻還傻傻地蒙在鼓裡，他看了宋謹之一眼便開口說道：「其實以凌家的家世，代嫁這樣的事應該不會發生才對。」

    百里瑜一句話就說中的要害，凌家是什麼人家，大小姐出嫁哪能新娘說換就換了？除非是凌家人默許的，而且也要凌毓秀自己願意才行，況且就算凌毓秀願意，凌家父母也不可能願意啊！

    宋謹之之前並沒有細想，這會兒倒是想到了不少事情。百里瑜說的確實對，凌毓秀出嫁的時候凌母就在身邊，她不可能發現不了新娘被換了的事，若真是柒言教唆凌毓秀然她代替她嫁給自己，凌母也是不可能答應，除非……她們早就串通好了。

    「還有一件事，」柒言似笑非笑地瞟了凌毓秀一眼，向百里瑜問道：「如今是我嫁給宋謹之，而且宋謹之也當大家的面承認了，但是呢，凌大小姐與宋謹之早就有了夫妻之實，請問究竟誰才是宋謹之的正室夫人？」

    「聘則為妻奔則妾，與宋盟主拜堂成親的是七雁姑娘，自然是七雁姑娘你為正室夫人了。至於凌大小姐與宋盟主，本來就是不合禮數，實在是對宋盟主名聲有礙，宋盟主還是與凌大小姐保持距離的好，要不然你還是將凌大小姐迎回府里，做個妾室便是了！」百里瑜一本正經地建議道。

    「什……什麼！」凌毓秀聽到百里瑜的話頓時瞪大了眼睛，也忘記了裝可憐，氣急敗壞地說道：「她一個丫環憑什麼做正室，而且我才不要做妾！」

    柒言勾唇一笑，說道：「你們都聽好了，既然是我嫁給了宋謹之，不管之前是怎麼回事，我就是名副其實的宋夫人，宋謹之在外頭的女人再如何也要低我一頭！」

    聽到柒言這樣說，凌毓秀心裡有些打鼓，若真是如百里瑜所說，那自己所做的一切豈不是都白做了，反而便宜了一個婢女？不不，要她讓出盟主夫人之位，絕對不可能！

    「七雁，你別再鬧了，我知道你是見我和夫君恩愛所以心中不忿，但是你要知道以你的身份怎麼能做盟主夫人，更何況，江湖人都知道，宋謹之娶的是凌家的大小姐，又怎麼會是凌家的一個婢女呢？」

    柒言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這個凌毓秀不是最愛裝善良麼，現在自己的利益受到侵害就裝不下去了吧，「其實身份這事完全不是問題，雖然我一直在凌家伺候你，但是我想你以及你母親都應該很清楚我的真實身份吧！」

    凌毓秀完全被柒言的話嚇到了，看向柒言的眼光也帶了些許警惕，「什麼身份，你只是父親從外頭抱回來的……」

    「從外頭抱回來的私生女啊，你們一直不告訴我也不對外宣布，我倒也不稀罕，但是既然你說下人不配做正室，為了武林盟主的聲譽著想，這事還是說出來比較好。而且我比你還大一歲，所以我才是凌家的大小姐不是麼？」柒言一臉無所謂地說道：「不過，這也沒什麼了，那日我們拜堂之後，大家也都知道嫁給武林盟主的是我了，不僅如此，當時夫君可是帶著我向所有人宣布，我才是她的夫人！」xh:.147.247.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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