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麼的是傻逼嗎？」王耀祖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梁笑棠，「你特麼說話之前是不是都不過腦子的？」

    梁笑棠被罵懵了，反應過來立刻回懟道：「難道不是嗎！不為了賺錢，他們為什麼要賣那種害人的東西？」

    「你特麼的是不是瞎。」王耀祖指著沙普秋，穿戴樸素，皮膚粗糙，「你看看她這樣子，像是有錢的還是會享受的。」

    「我們是為了生存，種植罌粟能讓我們活下去。」沙普秋惡狠狠地瞪了梁笑棠一眼。

    「撒謊，難道不能種糧食嗎，你這都是狡辯，都是為了自己的野心狡辯。」梁笑棠不屑冷笑。

    「不能。」王耀祖點點頭，「不能種糧食。」

    「不能？為什麼不能？想種什麼都是自己說的算，為什麼不能！」梁笑棠不服氣道。

    「因為想種糧食的都死了，誰不想種罌粟，誰就要死。」王耀祖臉上掛起一抹殘酷的笑容，「你父親就是運氣好，不是被抓緊去，就他那種不想拿黑錢的態度，必死無疑。」

    「能告訴是為什麼嗎？我也不想種，但我知道我必須種，但我不知道原因。」沙普秋看著王耀祖。

    「想法是好的，但是好的想法有很多，卻絕大多數都實現不了，種什麼不是你們有資格說的算的，至於原因……」王耀祖掏出雪茄，打了個響指將其自己點燃，在三人目瞪口呆下深吸一口，這才說道：「全世界每年毒榀交易額達到一萬億美元，是美元，不是港幣，全球每年石油和天然氣加起來交易額還不到毒榀的一半呢。」

    「但因為石油卻可以掀起國家見的大戰，美軍都要出手，那你們憑什麼認為比石油每年交易額還大，利潤還更高的毒榀交易就是可以任你們選擇呢？」

    「雖然現在海螺因占比在全球毒榀消費量中有大幅度下滑，只占比不到20%，但仍然有2000個億的市場份額，銀三角要供應歐非市場，金新月要供應美洲市場，金三角也是要供應整個亞洲市場，份額大約在500億美元左右，知道500億美元是什麼概念嗎？知道多少人在這一條線上吃錢嗎？知道這些人都是什麼身份嗎？你們說不想種就不想種了？」王耀祖嗤笑一聲，「誰給你們勇氣說這種話的，就你們手裡那幾條槍嗎？」

    透過煙霧，冷笑著的王耀祖看起來是那麼的邪惡可怖，說出來的話是那麼的冰冷刻骨，讓沙普秋如同陷入冰窖之中，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根本不需要親自動手，只需要有人在幕後悄悄推動一下，就能讓你們這些不想種罌粟的去死，方法很簡單，不想種就沒錢購買武器彈藥，那些依舊在種植的人卻武器彈藥沖平，而沒錢購買武器彈藥你們就喪失了自保的能力會被人直接消滅，然後……一切又回到原點，必須種罌粟。」

    「難道金三角就永遠都不能翻身了嗎！」沙普秋有些崩潰地喊道。

    「從200年前開始，你們那裡就種罌粟，這不是你們想改就能改的，你們沒有力量，沒有權利決定直接的生活。」王耀祖的話冰冷殘酷但確實現實情況，「至於什麼時候可以不再種植，等吧，等新毒品徹底侵蝕市場，徹底擠占毒榀市場份額的時候，那時候大家消費的都是化學新毒榀，到時候你們金三角沒用了，也就沒人惦記你們了。」

    「這這這……」沙普秋一臉崩潰地癱坐在原地，原來金三角的人連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利都沒有，只能祈求自己有一天能成為無用之人，那時候才能稍稍決定自己的命運。

    弱肉強食，自古如此。

    「她是看不清形勢，但你不應該啊，你怎麼說也是大學教授，受過高等教育，怎麼會有那種靠著釣魚執發就能剷除邪惡，掃蕩毒榀的幼稚想法的。」王耀祖看向霍天任。

    「我……」霍天任張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什麼？港島消費的又不單單是海螺因，現在更多的是新型毒品，苯丙胺類興奮劑（如冰櫝），氯胺酮(k粉)，二亞甲基雙氧安非他明(搖頭丸)，你盯著海螺因有什麼用？」王耀祖一臉不解地看向霍天任，在他眼裡，這是個聰明人，不應該犯這種錯誤，「再說了，每年港島消費的毒榀差不多上百億美元，這麼大一塊盤子，你覺得你能動得了？你知道多少人在吃這條線嗎？」

    「我，我只是想實踐我的理念。」霍天任雙眼緊閉，好半天才苦笑著睜開眼睛，「搞哲學的，可能都有些太過理想化了吧。」

    「擦，我看就是吃飽了撐的。」王耀祖翻了個白眼，政府都拿這事沒招，你們跳出來幹什麼，閒的蛋疼。

    「王生吃過這條線嗎？」看這個架勢，霍天任知道自己可能死定了，反而有些放得開了，不在壓制自己的好奇心，直接了當地問道。

    看了霍天任一眼，刨除對理念的執著外，這傢伙真的是個挺聰明的人，「吃啊，怎麼不吃，不少泛毒的錢都要通過我名下的產業去洗乾淨，我要抽成的。」

    「你這麼有錢了，為什麼還要去碰那些髒錢？你難道不知道他們害死了多少人嗎？」梁笑棠再次一臉憤怒地說道。

    「我什麼不可以碰？」看傻逼一樣看了梁笑棠一眼，王耀祖嗤笑一聲，「官方碰得，銀行碰得，我為什麼碰不得，我吃的合理合法，法律都管不到我，你跟這兒激動什麼。」

    「合法？這不可能！」

    「你懂幾個問題啊！」王耀祖上下打量梁笑棠一眼，忽然開口問道：「你知不知道你調查的人最後指向卓景全？」

    「知道啊，我在監獄裡就察覺到了！」梁笑棠直接回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卓景全不出意外的話幾個月後就會做上一哥的位置？」

    「知道啊。」

    「那你知不知道讓你調查的人都是保安局的英國人？」

    「知道啊。」梁笑棠回答的還是那麼乾脆利落，「那又如何，卓景全犯罪了，他是罪犯，我不管哪個國家的人，我是警察，我就是要把他揪出來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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