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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初沒有大發現異樣,還在心裡感嘆她和厲景深很有緣分連口味都相同。
厲景深很挑食,雞鴨兔都不會吃,他的口味很清淡,平時吃的最多的就是魚類和海鮮,肉也只吃瘦肉,牛肉也吃的多。
沈知初生在蓉城,蓉城這邊口味就重,厲景深就點了辣子雞,鮮鍋兔,番茄炒蛋,還有一個炒時蔬。
菜上的很快,吃飯的時候,沈知初就發現厲景深一直吃那兩個素菜。
沈知初還以為他是不好意思夾肉,拿了一雙乾淨筷子往他碗裡夾了雞肉和兔肉:「多吃點肉。」
厲景深筷子頓了頓:「好。」這鮮鍋兔裡面還放了很多的香菜。
沈知初喜歡吃香菜,以為厲景深也喜歡,夾兔肉的時候連帶著夾了好多香菜在他碗裡。
喜歡吃香菜的人覺得這菜很香和它名字一樣,但對於不喜歡吃香菜的人來說,就太臭了,厲景深屬於後者,很討厭吃香菜。
討厭歸討厭但也不是不能吃,他對這些不愛吃的菜只是口味上的問題,並不會過敏,忍一忍就吞下去了。
沈知初看厲景深把她夾的那些菜全吃了,不由的露出笑來,她問道:「哥哥,你有沒有忌口,不喜歡吃的?」
「沒有忌口,我什麼菜都喜歡吃。」簡直睜眼說瞎話。
一旁的保鏢默默扒飯,厲景深他也保護了這麼久了,對於他的生活習性那是相當的清楚,畢竟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衣食住行都在一起。
家裡的廚師為了照顧好厲景深的口味,可是磨破了腦皮,這不吃,那不吃,可以說他從來沒見過比厲景深還能挑食的人。
像這雞兔,家裡就從來沒有這麼做過,厲景深頂多就喝一喝雞湯,他會嫌雞肉太柴。
香菜更是不會放,家裡就不會出現一根,看到厲景深眉毛都不皺一下全吃了下去,這和平日裡在家裡挑三揀四的人,大相徑庭。
一開始厲景深點的這些菜,保鏢好不理解,一桌四個菜,兩個葷菜都不是厲景深喜歡吃的,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厲景深今天點的這些菜,全是為了迎合對面的沈知初。
說來也奇怪,厲景深第一次來蓉城跟沈知初也是剛認識沒多久,話都沒說幾句,他怎麼就這麼了解沈知初的喜好?
越想越離譜,越深思越詭異。
保鏢直覺,他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崗位,他地牢牢封閉自己的嘴巴,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沈知初本來今天中午不想吃飯的,但因為對面坐著厲景深,可能和喜歡的人坐在一起讓食慾好了起來,她今天中午吃的比平時都多,額頭上都被熱菜熱飯熏出了一層薄薄的熱汗。
厲景深拿出身上帶著的乾淨帕子,動作熟練的給沈知初擦了擦汗。
她動作一僵,眼神幾乎呆滯的望著對面小心動作的厲景深。
厲景深注意到她眼睛裡有紅血絲,另外眼眶下還有輕微的黑眼圈,這些,昨天他看著都沒有。
「昨晚沒睡好?」
「你怎麼知道?」
「看你都出現黑眼圈了。」
沈知初下意識去摸自己的眼睛,這換做誰,都不願意在喜歡的人面前露出自己不完美的一面。
可惜,每次她見到厲景深的時候,好像都是她最差的時候,第一次她在黑漆漆的洞裡,像只髒兮兮的老鼠,第二次在學校,她被那幾個社會青年圍堵著聽著他們嘴裡骯髒的話,她可以不在意這些人怎麼看她怎麼說她,因為這些在她眼裡都是無關緊要的人,就好像一堆垃圾,還能指望他們嘴裡說出乾淨的話來嗎?
可厲景深不一樣,他對她很好,他救了她,他是一個好人,她從來沒在這樣一個人身上體會到被寵著,可以依賴的安全感,她希望她在厲景深眼裡也是個很好的人。
她第一次厭惡周圍人充滿惡意看她的眼神,討厭他們嘴裡胡編亂造的話,她開始在意自己的形象,怕厲景深看到這些聽到這些也會受到影響,認為她是一個很壞的人。
沈知初垂下眼眸,緊張說道:「昨晚沒睡好。」
「為什麼沒睡好?」
「歲歲和我在一個房間裡,它半夜餓了要喝奶。」
「就因為這個?」
厲景深的臉有些嚴肅,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談話,沈知初卻開始緊張起來,想要解釋,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幹巴巴的看著厲景深手裡的手帕。
厲景深收回了手:「小孩子要多休息,晚上不好好睡覺是長不高的,白天也沒精神,如果你是拿自己的身體健康去養貓,那你就不能養了。」
「我」沈知初聲音都在顫抖,「我會好好養貓的,也會照顧自己是身體,昨晚是我沒經驗,不知道小貓半夜也要喝奶,爺爺說他會給我安排一個專門照顧小貓的傭人,這樣我也不會分心,能夠好好的的睡覺。」
「這樣就好。」
厲景深收起手帕,用餐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嘴,這會兒吃飯的人還是很多,厲景深發現這學校還挺大,不愧是蓉城排第一的學校,什麼都不缺。
「景深哥,你剛才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沈知初試探性的問一句。
本該自信的小姑娘,在厲景深面前卻丟了
厲景深有些不習慣沈知初喊他哥哥:「我跟你的年齡差距不大,你不用喊我哥哥,就直接叫我的名字。」
上輩子他最喜歡沈知初喊他的就是「阿深」了,現在是不可能讓她這麼叫他的。
沈知初還是沈知初,但現在的沈知初還太小了,厲景深的心裡年齡還是三十六歲的成年男人,面對這個年齡的沈知初,就是把她當做小孩來對待,他甚至想,倘若當年沈知初第一個孩子沒死的時候,會不會是一個女孩兒,像她一樣可愛的女孩子。
他的眼神隨著思想恍惚了一下,坐在他對面的沈知初正想著怎麼開口直呼他的名字,明明只是喊一個名字,就像她面對班裡的同學,就連現在面對她哥沈修禮的時候她都是直呼名字,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厲景深時,她心裡那股羞澀感讓她難以喊出來。
「厲厲景」沈知初努力的去適應,想用最平常的語氣喊出他的名字。
她看著坐在她對面的厲景深,在看她,又好像是沒再看她,似乎是透過她看到了另一個,她內心猛的一緊,脫口而出:「厲景深。」
「嗯。」厲景深回過神來,「以後就這麼叫。」
「我一點不太習慣。」沈知初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很不自在。
「慢慢的就會習慣了。」
她很想問,剛才的厲景深在想什麼,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