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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風還在吹,院外的樹林沙沙作響。
白玉京卻已經回去陪袁紫霞了。
據說那一聲爆炸將她嚇得實在不輕。
有人總會認為女人很矯情,一點風吹草動,蟲鳴鳥叫就要被驚嚇得不行。但殊不知這恰恰是這一類女人受另一類男人喜歡的原因。
女人在一些男人的觀念之中,本就是該受呵護的,該好好疼愛的,女孩子表現得越弱一點,反而能夠越激發起男人的保護欲。
小鳥依人的女孩子很受欣賞,當然就是因為她會襯得男人更加強大,滿足了男人心中想要充當英雄的那種願望。
袁紫霞現在楚楚可憐,惹人疼愛的樣子,不但不讓白玉京覺得麻煩,反倒是使得他更願意花時間陪著袁紫霞。
而之前的事情呢?
——她先前深夜拜訪,對蘇微雲的各種暗示難道都是虛假的?
——還是說她沒有在蘇微雲處獲得關心,所以才會去尋找白玉京?
蘇微雲不去思考。
他沒有動心,所以也就覺得無所謂之。
佛法中講:「不取於相,如如不動」。
若心不動,則靈光獨濯,塵不染性,魔障不可侵之。
蘇微雲修行佛門武功頗有一些時日,也漸漸悟得了一些佛理。
這佛理方龍香居然好像也知道一點。
「無欲則剛。白玉京已經對袁紫霞動了心,內心中有了欲望,那麼他便不是那個長生不死的仙人了。」
方龍香將裝扮成老太婆的女人扔在一旁,對著蘇微雲說道。
蘇微雲道:「他不是長生不死的仙人,你們就能殺得死他了?」
方龍香眼中露出一抹狠光,道:「若要從袁紫霞身上取得孔雀圖,白玉京便非死不可!」
蘇微雲問道:「那公孫靜呢?」
算起來,公孫靜才是丟失「孔雀圖」的禍首。
方龍香道:「我深夜將您請來,就是為了告訴您這件事情的。公孫舵主已經回來了,而且跟他一起的還有他的老婆和死黨。」
蘇微雲道:「他人在哪裡?」
方龍香道:「先前發射霹靂堂天雷彈的就是公孫靜,他本以為袁紫霞在屋內的。卻不料袁紫霞來找你了,他卻撞上了去找袁紫霞的白玉京。」
蘇微雲有些明白過來。
「所以那個女人就是他的老婆?」
方龍香指了指屋角的那個女人,笑道:「正是,他的眼光還很不錯。」
那個女人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皮膚卻還保養得很好,身材也很豐滿,在床上一定比那些什麼都不懂的少女要強得多。
蘇微雲忽然道:「可是他似乎也沒有想讓他老婆活下去的意思。」
方才那女人確實差點死在白玉京的劍下。
方龍香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道:「公孫靜既嘗過了袁紫霞的味道,其他的女人就都變得索然無味了。」
蘇微雲恍然道:「哦,原來如此。你也嘗過麼?」
方龍香又笑道:「我身上還沒有足夠的好處,能夠讓她來吸我的髓。」
蘇微雲道:「難道我就有?」
方龍香道:「你若能成為她的保護傘,我們就更不敢去找她要回孔雀圖了。您的好處是不是很大?」
蘇微雲聽到這話,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了一陣。
「你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嗎?」
方龍香道:「打擾蘇大人休息,實是過意不去。但我又怕不對您講清楚,難免誤傷了自己人。」
「好吧,我已大概清楚了。」
......
第二天。
白玉京和袁紫霞一同下樓,兩人說說笑笑,相處得十分愉快。
蘇微雲已又在樓下喝著粥。
袁紫霞忽然走到蘇微雲面前,張開美麗的五指,輕輕在他桌子前面點了點。
「你好。」
蘇微雲淡淡地道:「你好。」
袁紫霞道:「我聽說你昨夜和白玉京一起去捉殭屍了,怎麼樣,你沒有受傷吧?」
「沒有。」
蘇微雲的回答還是冷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溫度。
可袁紫霞居然笑著說道:「你這個人真好玩,說話都是平平的一個語調,昨夜的殭屍不會就是你假扮的吧?」
她說著說著,自己先笑了。
白玉京的眉頭卻輕輕地皺了起來。
蘇微雲立即注意到他的表情。
——昨夜院中,那殭屍既然不可能一掠如此之遠,那必然就是院中的某一個人。
——他是不是在想,那個人就是蘇微雲?蘇微雲是在賊喊捉賊?
或許白玉京皺眉頭的原因更多的是袁紫霞對蘇微雲那個甜甜的微笑。
最終袁紫霞又回到白玉京身邊,和他一起吃完了早餐。
客棧中的其他人陸陸續續也到了。
苗燒天、白馬張三、趙一刀、朱大少,他們也都要吃飯,這當然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們每個人離開之時,都走到蘇微雲桌子前面,友善地對著他笑了一笑,表示恭意。
而他們看向白玉京和袁紫霞的目光中卻帶著毫不遮掩的敵意。
這些自然也都會被白玉京注意到。
而最令他不能忍受的,是袁紫霞離開的時候,也走到蘇微雲面前,以相同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看得很友好,看得別有深意,和朱大少等人還有一些不同。
以白玉京對女人的經驗,他不會不知道那一點不同之處是什麼。
所以他的臉色變得更不大好看。
他決心要好好地將這件事情的頭緒理清楚。
······
晚上。
眾人都已臥寢。
朱大少睡得尤其很沉,還打著雷聲般的呼嚕。
可是在一瞬之間,他卻突然驚醒。
一柄劍就抵在他的喉上。
是長生劍。
白玉京輕輕地道:「不要說話,出門來。」
朱大少別無選擇,只能照做。
當他出門之後,發現不止他一個人被「請」到院子裡。
一同的還有苗燒天、白馬張三、趙一刀。
四個人都被點住穴道,身不能動,只好以眼神做著交流。
白玉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