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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風布置在冰台附近的陣法,從一開始就在一定範圍內具有隱蔽的效果。所以最初來到的武者隊伍,以及那些冰原幽狼,才會在衝到冰台上後,突然遭到毫無預兆的偷襲。
如今不管是葉朝身邊,還是南閣方面龐林的身邊,都只剩下了很少的人手,他們這個時候都隱蔽在陣法之中,讓對方無法發現他們的蹤跡。
不過既然是左風釋放的陣法,對葉家武者和南閣武者,倒是影響不大,他們在戰鬥的時候,是能夠看到各自的頭領,並且彼此間進行交流。
光是能夠實現這一點,這幻陣就絕不普通,而這也不過是林家核心幻陣中的,一點點皮毛而已。
此刻操控這座陣法的左風,已經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沒有花費更多的精力,以及取用更多的珍貴材料,布置腳下的這座陣法。
如果再給自己多出一倍的時間,以左風現在的陣法造詣,他有把握能夠布置出,曾經在闊城時的那座幻陣。
由自己操控下,絕對可以做到,讓奉天皇朝、項家和珂剎部等自己人,在其中互相殘殺的地步。
然而左風現在連後悔的資格都沒有,他既沒有獲得充足的時間,同時也沒有更多的精力,一切客觀需要的條件都完全不具備。
大部分的時候,左風都是一個主動的人,他會主動迎接困難,主動面對問題,甚至主動面對不可能戰勝的敵人。
然而眼前的他非常憋屈,因為沒有辦法主動,只能被動的面對這一切,甚至連逃避的資格都沒有。
整個計劃由他親手鋪開,逆風和琥珀為了自己的計劃,可以說都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他們兩個近乎喪命。
而自己與其說是「運籌帷幄」,不如說是一直躲在幕後,心中對於這兩個兄弟已經有些慚愧了。如今他如何還能夠丟下「昏迷」中的逆風,還有身陷敵手中的琥珀,從這裡逃走呢。
所以即便面對眼前這種局面,左風也半點沒有考慮過要逃走,而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脖子上面懸了把刀,自己眼睜睜看著刀子在不斷的下落,卻什麼都做不了。
距離這裡差不多百丈之外,鎖鏈碰撞和摩擦的聲音接連響起。琥珀剛剛邁步向前,就被人狠狠的扯回原地。
肩頭處有著劇痛傳來,他的眉頭不禁微微皺起,扭頭朝著身邊的成天豪瞪了一眼。
「怎麼滴,你是不是想要玩花樣?我可跟你說過,別耍花樣,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不,我會讓你求死不得。」
對於琥珀那惡狠狠的目光,成天豪反而是冷笑著開口,絲毫不以為意。
另外一邊的傀襄,也是目光灼灼的望來,那眼神之中明顯有著警惕和審視的意味。
琥珀心中微凜,他明白自己對於左風表現的太過關切,讓這兩個人看出了一點問題。心中念頭急轉,隨即便冷「哼」一聲,道。
「老子來這裡是報仇的,不是看熱鬧的。奉天皇朝繼續推進下去,很快雙方的底牌就都將揭開,到時候不管有什麼手段,都將是赤膊上陣的結果。
我要親手殺掉左風,這當然是最後的機會了,難道等著戰鬥全部結束,我再去瞻仰一下遺容麼!」
這段時間以來,琥珀一直處於一種非常特殊的身份,既是傀襄和成天豪的合作者,同時又是兩個人手中的「階下囚」。
而這種身份之下,琥珀偏偏對眼前兩人毫不客氣,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大聲呵斥。成天豪心中會有些反感,傀襄卻表現的十分受用,就是這樣詭異的交流方式,他們一直維持到了現在。
短暫的沉默過後,傀襄開口道:「你應該也看得出來,現在雙方還沒有正式開始撕殺,我們現在進去,危險可不小啊!」
「危險?你們覺得留在這裡就不危險了。等到真正開始大戰,我們到時候可能都沒有機會進去了。
我的確說了要殺左風,可是我卻不打算葬身在這裡。後路已經留出來,可我們現在還沒有將後路打通。如果等到戰鬥結束,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咱們的小命也差不多要塵埃落定了。」
這一番話,終於深深的觸動了傀襄和成天豪,擊殺左風這件事固然誘人,可相比之下能夠活著逃出去,明顯更加誘人。
傀襄和成天豪兩人,暗暗的交換了一個眼神,真正作出決定的時候,他們兩個還是會將琥珀排除在外的。
幾乎同時點了點頭,傀襄邁步就跨入到了陣法當中,成天豪手中鎖鏈一拉,也不管琥珀願不願意,就帶著其一起朝著陣法中走去。琥珀此時心中著急,自然不會有半點的反抗,甚至擺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那六名珂剎部的武者,早就已經同傀襄他們拴在一條繩上,這個時候自然也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他們這一行人還是非常小心的,畢竟之前陣法內的戰鬥,尤其是那些武者分身的手段,他們也都是見識過的。
所以在進入陣法後,他們都會小心的提防著周圍,時刻準備應付突然出現的虛影,或者是實體分身帶來的攻擊。
不過他們顯然想多了,別說左風根本無暇注意到他們進入陣法,就算是看到他們過來,現在也已經實在分不出精力去對付他們了。
爆發出戰力的項家和珂剎部,此時已經開始分散開來,主動尋找目標發動攻擊。有的即便是無法衝到最前方,也會主動幫助化解陣法凝鍊的實體分身。
這樣做也能夠幫助,奉天皇朝的強者減少壓力,讓他們能夠將更多的力量,投入到向前推進上。
表面上看起來,項家和珂剎部的武者,就是與奉天皇朝配合的更加默契,戰鬥的時候也更加主動了。
可實際上項鴻和查庫爾,這個時候甚至暫時不理會傷勢,而是靠近到前方親自指揮。只不過他們兩個人的指揮有些特別,與其說在指揮戰鬥,不如說他們在仔細尋找著什麼機會。
那個模樣並不像是在戰鬥,反而更像是有人答應贈送他們東西,兩個人在等待著接受。
這種詭異的氣氛並未持續太長時間,屬於葉家武者的隊伍,突然間就再次出現了變化。這種變化來得實在太過突兀,甚至於葉家是毫理由,突然間將隊伍進行了自我割裂。
在戰鬥中這樣做,其實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因為很容易給對方創造機會,然後採取分而殲之的方法。
偏偏葉家的武者們就這樣做了,而且他們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臨時決定,而更像是一種早就預謀好的應變手段。
如果說葉家的動作已經非常驚人,那麼項家和珂剎部的反應,那就簡直讓人眼珠都掉一地了。
因為項家和珂剎部的武者們,在第一時間不僅沒有慌亂,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