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牙迅速應道：「視覺總有誤差，現場感覺更是如此。這個斜坡還是挺高的，咱們在這兒不覺得，但是如果真埋下一根剛才那樣的斷管來，還是有空間的！相信您在屏幕那頭，反而可以看得很清楚！」

    「好！」他大聲叫道：「那還愣著幹什麼？動手吧！」

    「動手挖！看看下面還有什麼？」老薑這時領頭大叫一聲，繼續開動十足馬力下挖。

    時間緊迫，吳大牙適時調來了機械手，「突突突」地往下招呼，只一會兒，就聽到了與堅硬物體相撞的聲音。

    「當！」這一聲別提有多悅耳了！

    「有！還真有！」戴上對講耳麥的吳大牙，此刻也成為了他們「聯合戰隊」中的一員，正露著大牙叫道：「唐總，機械手已經探到了，確實還有一根管道，看這樣子，不可能還是正常的長管道，所以肯定是斷管！」

    「嗯！」他長出一口氣，「果然不出我所料！」

    「唐總！」對講耳麥那頭同時傳來好幾個人的聲音，分別是吳大牙、老薑和小林，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您說您只是通過觀看屏幕就看出了端倪，我們在現場卻全然未知，您是如何算到還有一根斷管的？」

    他笑了笑，幽幽而道：「老薑剛剛不是說了麼？只有林早期的，而沒有近期的，這不符合常規，也與季如河抓人鐵證的思路相悖。所以，我斷定，這傢伙肯定伏有後手。至於為什麼推斷出還有一根斷管，主要還是因為我剛剛和季如河在腦海里對了一次話吧！」

    「在腦海里對了一次話？」所有人都傻掉了。

    「對！」他加重了語氣：「不瞞你們說，你們在現場看的是真實景象，我在指揮車裡看到的是兩個鏡頭，一個是你們現場的大屏幕，別一個就是季如河冷笑的樣子。我在作決斷的時候，往往在揣測他的真實想法。有的時候，甚至把我當作了他，腦子裡始終想的是，如果我是他，我會怎麼埋？」

    老薑等人這時一邊加快手上挖掘的力度，一邊讚嘆不已：「您這就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是吧？」

    他沒有否認，只是徑直而道：「咱們聯合戰隊的隊員，大部分都讀過兵法吧？應該知道，這古時列陣，甚至近現代的戰爭排列，無論是進攻或者防禦，都強調相互照應，其中最經典的，就是呈『品』字形排列。你們看看，這個季如河不簡單咧，他埋下的這三根斷管，正好是個『品』字形！」

    「『品』字形？」眾人都是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可不是麼？剛才挖走的那兩根斷管在最上方，現在的這根斷管在下方，加在一塊兒可不就是一個『品』字形麼？唐總，您還真是神了！」

    他笑了笑：「這沒有什麼神不神的！所謂品字形，就是牽一髮動全身。只要其中一個『口』字受攻擊，其他兩個『口』都可以全力來救。同理，只要一個『口』發動進攻，其餘兩個『口』就可以攻擊對方側翼，相互配合而攻。這就叫全攻全守！」

    「季如河這隻小狐狸可不簡單，他顯然也知道這麼一個全攻全守的排法。把那些裝有什麼講話和匯報提綱之類的斷管排在了最內側，目的就是誘人來取。沒什麼耐心的人，只要挖出了這根斷管，就已經心滿意足，收起釣竿了。」

    「如果更有一些耐心，才會挖到更一側的斷管，也就是老薑說藏有林早期證據的斷管。即便是大有耐心的人，收了這麼兩件寶貝，肯定大喜過望，溜之大吉了。」

    「除非是極有耐心的人，才會想到再往下挖出這個『品』字尖尖的大寶貝。如果不出意料的話，這根斷管里裝的，就會是老薑你們所企盼的近期證據了！」

    「是！」老薑這時也不吝溢美之辭，「唐總，我們這些人，所有的加在一塊兒，也不如您有耐心！還得說是您，一直守到這『品』字形的最後一個『口』字。換了我們，誰也做不到！照我說啊，您就是比諸葛亮還厲害的那個人！」

    「比諸葛亮還厲害的那個人？」眾人都有些目瞪口呆，要說這老薑平時很少說這些奉承之詞，今個兒是怎麼了，竟然如此捧腳，也真是罕見了。不過，要說唐總確實厲害，要不是他極力堅持，今天還真是半途而廢，也難怪老薑如此奉承。即便更捧得高些，也不為過。

    老薑卻很有自己的見解：「要說這比諸葛亮還厲害的人，當然就是司馬懿了！這位司馬兄台，明明知道智謀精妙與全局都及不過諸葛亮，但他貴在有自知之明，不象周瑜那樣事事相爭，最後吐血而亡。反而事事忍耐，惹不起躲得起。結果，一忍再忍，生生把諸葛亮熬死，最後得了天下，這才是真正的王道！」

    「哈哈哈！」他大笑起來：「老薑啊老薑，我說你最近怎麼越來越沉穩了，原來也讀起三國來了！好好好！司馬懿就司馬懿，說心裡話，我還挺喜歡這位司馬仲達的。正如你所說，這傢伙既不張揚，也不講求形式，只注重效果。能忍，確實能忍。咱們今天要是能有所斬獲，也靠的是這個『忍』字！」

    「是！」老薑深以為然，「確實得忍！不過，有您帶著我們如此能忍，可不只是有所斬獲，這一根斷管再挖出來，咱們可就是徹徹底底的大獲全勝了！」

    「嗯！能勝就好！大勝更好！」他微微點頭，但見多了你爭我奪、爾虞我詐的陣仗，早就練就了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態。此時的他，已經將眼光放到了挖寶之後，也就是已經爭分奪秒的收尾工作中來了。

    只見他看了看指揮車上的電子鐘，不容分說而道：「閒話少說！再給你們五分鐘，四點一刻之前，必須把這根斷管挖出來裝車運走！因為再破除斷面，查驗其中證物的真偽已經沒有時間了。所以，老薑，你們把吳大牙他們的切割機借走一台，運回大本營去再切割證偽！」

    「是！」老薑等人也知道時間緊迫，所以立即答應，接著玩了命地加快挖掘速度。

    他這時放低了聲音：「仲主播，他們那兒太吵，你再往外走走，我和你商量商量如何拖延一下後面時間！」

    「好！」仲葳迅速答應，向外走了幾步，遠離了吵雜的施工現場，疾疾說道：「我也正為這事兒著急呢！按照咱們原來的說法，他們這會兒應該已經往這兒走了。可看咱們現場施工這進度，就算五分鐘挖完，回填上再快也得半個多小時，這肯定是來不及了呀！」

    「哈哈！你先別著急！」他緩緩說道：「我記得你剛才和他們交待的是繼續座談，讓他們聽你的電話再集體步行到慰問台這兒來。你一直沒打電話，所以他們也仍然沒有動身，只是在聽你的電話為號，我理解得沒錯吧？」

    「確實是這樣！」她的語速特別快：「不過，已經好幾個人給我發來簡訊了，說那邊已經等急了！」

    「嗯！」他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