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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第2卷】

    第176節

    王家良和馮哲元頓時一個激靈，急忙回頭，見是倪獻森和劉保平，這才略微放心，找了個藉口遮掩過去：「哈哈！您二位來了，我們這正和唐老弟說《植物大戰殭屍》出了系列二呢！」

    「哦？」劉保平已經年屆五十，不知道《植物大戰殭屍》說的是一款遊戲，微微皺起了眉頭。

    旁邊的倪獻森倒是心知肚明，故意心照不宣地問了一句：「你們這是準備用什麼植物，攻打哪個難纏的殭屍呢？」

    「哈哈哈！」唐卡這時大笑起來，雙手一邊一個攀住這兩位「不速之客」的肩頭，把他們也拉進了密談的陣營，然後衝著會議科兩位當家的說道：「家良，哲元，別擔心！老劉和老倪這兩位老前輩可不是外人，有話但說無妨！我們三個這正議論辦公室副主任海選的事情，商量怎麼對付宗欣承這個怪殭屍呢！」

    老劉和老倪聽說副主任要拿出來海選，也是一驚，進而聽到對付宗欣承，已經明白了大半：「什麼時候開始海選？需要對付宗欣承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也算上我們兩個！」

    王、馮二人大笑不止：「看看！唐老弟！這海選還沒開始，就已經有三個科室明確支持你了！咱們辦公室有編制的一共不到八十人，現在這三個科室的人加起來，已經有小三十人人了，再加上後勤科老俞是你的老同學，四個大科室加起來，人數已是四十出頭，半壁江山都已經在你手上，絕對的板上釘釘了！」

    他笑著把服務員叫過來，給他們手裡的酒杯一一滿上，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如果說單從選舉人數上來看，還真不用怕宗欣承！就算在我們秘書科內部，也不會所有人都選他，能有二三個人選他就不錯！可是，就擔心有咱們這幾個科室有人被他或後台老板提前收買了去，那可就不好說了！」

    說完這話，他特意看了倪獻森一眼。老倪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自己的副科長宋明琛變節一事，當即臉一紅，低下頭去。

    劉保平卻因為不知道此事，所以顯得格外義憤填膺：「別的科室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機要室肯定不會出現這種現象，當了這多麼多年的機要室主任，這點自信心還是有的！」話說到這兒，被唐卡最先納入政治同盟的他拍了拍胸脯，然後豎起了大拇指：「唐老弟！你是年輕人中的這個！我老劉服你！機要室這七口人，絕對都選你！少一票，你把我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使，而且，我老劉在這兒還給你打個保票，督查室，還有信息科，這兩個地方，我至少還能再幫你拉來四五票！」

    「是啊！」聽到老劉這麼說，老倪也一下子抬起頭來，眼裡也是自信滿滿：「老劉說得對！唐老弟啊！就算我們這哥幾個科里有那麼一兩個不爭氣的，畢竟是少數！再說了，我們幾個豁出去這張臉，上別的科室再給你拉來幾個。一共八十人投票，多的不敢說，五十票甚至六十票，是絕對有把握的！」

    「對對對！」王、馮二人也不停附和：「六十票肯定沒問題！只要這個宗欣承膽敢報名，就一定讓他有來無回，丟人丟到底，看他以後還怎麼在辦公室立足！」

    時間已至深秋，卻覺得今晚春風明媚，他放聲大笑起來：「好！有各位哥哥的支持，小弟我還真是手裡有糧，心中不慌了，來來來，咱們五個喝一個滿杯，絕不相負！」

    「共飲此杯！絕不相負！」四人臉上也是燦爛無比，紛紛舉杯與他相碰：「你老弟真升了官了，別忘了我們就行！到時候成了我們主管領導了，喝酒也還得這麼痛快才好！」

    他仰天而笑：「放心吧！領導不領導的都是次要的，哥們兒兄弟感情才是第一位的！」

    「對對對！哥們兒感情最重要！」四人齊聲應道，「服務員，再給我們每人滿上一杯！」

    「當！」隨著清脆的碰杯聲，又是一滿杯酒下肚。

    不知不覺間，民主測評前的天然政治聯盟已經悄然形成，而且一經形成，就已經占到了票數的七成多。

    民主，從上世紀初被稱為「德先生」引入中國而起，就充滿著激辯和爭議。它到底是目的，還是一種手段，亦或既是目的又是手段，一百多年來，始終沒有人給出最正確的答案。

    又或許，民主只是一種美好的理想，又是一種無比生動、無比殘酷的現實。

    眼見大家都已經微醺，他笑著問出了一句：「各位老兄，你們知道為什麼兄弟鼓動你們統統報名麼？這可不光是為了讓你們當分母……」

    四人都很是詫異：「唐老弟！這其中還有些什麼別的深義？」

    唐卡微笑著道出原委：「想必各位老兄都知道，咱們現在的競聘考試，有一個詞彙叫『續選使用』！也就是說，通過筆試、面試和民主測評後，綜合成績第一名肯定能得到正常任用，而後面表現突出的人也可以調劑到其他崗位使用。估計這次市委組織部會把全市的副處級幹部歸攏起來，一同組織考試，但是總會有幾個空檔。咱們市委辦公室副主任這個職位特殊，競爭也激烈，突出表現的第二、第三名，搞不好得分會比其他單位的頭名都高出很多。所以，咱們這幾位還是努力吧，哪怕當不上副主任，去別的委辦局當個副職，不也強得很多嘛！」

    聽他這麼一說，四人恍然大悟，口中說道：「還真是這樣！這確實有先例，如果真能成行，也顯得咱們辦公室幹部的素質確實比外單位要高！」

    他見大家心裡紛紛活泛起來，繼續火上澆油：「要說現在組織部門設定報名條件，也是必須有一定條件的，通常是一比五吧，咱們這五個人全去報名，就已經符合條件了，再加上宗欣承、老俞和老信他們，報名人數甚至能達到十個。可有些委辦局沒有這麼多正科實職，也就不一定會有這麼多人報名。到時候湊不齊人數，不符合招考條件，又會騰出幾個空位來，一旦有位置，咱們的『續選使用』就不只是二、三名了，搞不好四、五名都有機會。」

    一、二、三、四、五，現場五人小團體，經他這麼一說，都已是雄心萬丈！

    也是，在這個壓抑無比的市委大院裡，一待就是這麼多年，求的不就是瞅准機會外放，飛黃騰達麼？

    能當上市委辦副主任固然是好事，但是大家心裡都清楚，這市委辦副主任是萬里挑一的肥缺，沒有極硬的背景根本上不去。相比之下，各個委辦局的副職也不錯！出去各個局口，副職就已經是領導，有專用公車，還能分房，比在這個大院裡天天苦哈哈地侍候人強多了！

    很快，大家都下了決心，一旦這幾天海選的消息公布，大家就都去報名。而且，還得動員老俞、老信等人報名，增加基數，便於組織部門挑選更多的人進入「續選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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