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哲元原來是會議科副科長，科長王家良提升為副主任之後，由副科長轉正，一直是唐卡的鐵桿。現在唐卡從高凌縣殺回來當副主任，馮哲元更是直接聽命於他。所以，但凡有什麼吩咐，絕無二話。

    接到他的專屬電話，馮哲元立刻接了起來：「主任！您說！」

    「嗯！」他放低了聲音，「一等機密，你在家呢吧，趕回市委機關，需要多少時間？」

    「回機關？」馮哲元一怔，但很快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氣氛的不同，當即答道，「我住的地兒離機關不遠，回機關也就十分鐘吧！」

    「好！」他冷靜下令，「那就給你十五分鐘，把你們科里嘴巴最嚴實的都叫去，馬上召開緊急常委擴大會議！」

    「緊急常委擴大會議？」馮哲元又是一怔，聽得出來，這位會議科長也一下子緊張起來了，預感到即將有大事要發生。不過，因為他們幾大金剛一直跟唐卡跟得很緊，所以對與「林季張萬聯盟」的殘酷鬥爭也有所了解，下意識地問出一句：「老大，是不是要動手了？」

    「你反應還挺快！」他笑道，「別問那麼多了，你現在把我說的幾點全部記在腦子裡，如果有一點出了差錯，我可拿你是問！」

    「是！」馮哲元急忙答應，「您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保證不給您掉鏈子！」

    「好！」他用著勻速的語調說道：「第一，回到科里後迅速發出通知，十點四十五，在市委三層會議室召開有關意識形態的緊急常委擴大會議。」

    「第二，通知的範圍，各位在家的常委，請人大主任和政協主席列席，然後通知宣傳部常務副部長高善勤，新聞科長何功達，廣電中心主任兼市電視台台長張維彬、政府信息中心主任李中博、公安局網監中心主任張繼明，還有這兩個部門的上級主要領導，也就是政府辦主任魏稼軒、公安局長萬年青參加。」

    「第三，這次常委會的主要內容，是傳達中央和省委關於加強意識形態建設的相關會議和文件精神，和咱們上次開的那個小範圍的會議內容基本相同，你上次也參加了，就照那次組織就行。對於春秋書記近日牽頭組織的西京論壇打擂對攻，可以整理出一部分信息公布上會，但不要全部公開。這方面具體的內容，我一會兒給春秋書記通電話，讓何功達提供給你。」

    「第四，這個環節非常重要，只能你自己知道。在開會之前，會有紀委的同志參加，具體怎麼操作，由我和青純書記回到市委大樓再說！」

    「好！聽明白了！」馮哲元應道，「那我給您複述一遍吧？」

    「嗯！」他點點頭，聽馮哲元快快速之後，下令道，「沒問題，記得很清楚，趕緊布置去吧，對於林江越、張一冰、魏稼軒、萬年青這四個人要重點關注，尤其是魏稼軒和萬年青，他們是列席的，但是一定要通知到位。實在不行，他倆的電話你親自來打，一定要強調意識形態戰線的關鍵作用！」

    「明白了！」馮哲元正打算掛電話，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問出一句，「頭兒，這麼短的時間，要想對這麼多人通知到位、萬無一失，還真是有些緊張。您說，我能不能找兩個幫手？最早時候，我和家良跟著您一起接受《求是》雜誌採訪的時候，包括還有後來處置出租車司機圍堵市委大門的時候，左赫和杜語琴，這兩個丫頭雖說資歷淺，但絕對堅定可靠，而且還是您欽點的……」

    「嗯！」他隨口應了一句，但是一下子聽到這兩個名字，還是讓他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左赫與杜語琴，對於他來說，可是再熟悉不過。這二人，在兩年之前，也就是她們最美的青春年華，分別委身於自己，可以說是真正的「娥皇女英」。特別是「前任小姨子」左赫，當時還都是處子之身。這樣的二位絕世美人兒，怎能不讓人印象深刻？

    可是，這一切美好得不能再美好的美好，只發生在兩年之前，發生在自己沒被「流放」到臥虎鎮之前。照理說，她們都不是那種「名利世故」之人，根本不可能「隨波逐流」，與大家一同「漠然視之」、「落井下石」。

    至少，在他看來，這二位絕美的「娥皇女英」會與旁人一樣「牆倒眾人推」，是萬萬不可能的。但是，這種萬萬不可能卻真實得不能再真實的發生了。

    自從他離開市委辦後，踏上被「流放」臥虎鎮之途的那天起，一直對他關心倍至的「辦公室雙姝」，就突然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從波峰跌到了谷底。

    大概是與大部分人一樣，害怕受到自己的牽連，所以，左赫只是偶爾打過電話，但言語間很是淡漠，只是問幾句好不好，像是例行公事一樣。對於他為何被貶，當中有什麼苦楚，一概沒問，好像一旦與他通話，會被連帶監聽，導致自己也會遭受「流放」或者「下獄」似的。

    同樣的，愛的更加熱烈的杜語琴，也只是發過幾個簡訊，簡單問問情況，點到為止，似乎害怕發簡訊也會被「追蹤問責」。

    話又說回來，導致這樣的情況發生，並不是她倆才如此，又有多少人不是這樣呢？

    與她倆類似的，自己在兩年前擁有的那些「紅顏」，包括郁景、江郁、蔡青和畢玥，都是這樣。當然了，除了這些紅顏，還有更多的人，也是如此。或許，這就是人情世故、世態炎涼吧。

    只是，不管怎麼說，曾經的海誓山盟、娥皇女英就這樣逐漸淡去，也算是令人無語了。

    到了後來，自己成功逆襲，提升為高凌縣常務副縣長，而且回歸市委辦的呼聲越來越高的時候，這二姝又與自己加強了聯繫，問候多了起來。

    但是，在他的心裡，卻是再也沒了先前的堅信不疑與篤定如初，感嘆人生流俗的同時，也將這二位似是而非的「娥皇女英」打入了內心的「冷宮」。

    這當中，起到決定作用的，不只是對「人走茶涼」的感嘆，更多的，是因為有了比較。

    所謂的比較，指的正是以路晴這位忠貞不二的「正室」，還有仲葳、章卿、史莘這幾位「莫逆紅顏」，她們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刻不離不棄、始終如一，與「娥皇女英」等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當然了，這其中，駱青是個「例外」，她是被迫送出國外讀書的。她人雖說到了國外，卻一直與他通過網絡保持著密切聯繫，而且始終以他為榜樣，在美國這兩年，由「武公主」修成了「文武公主」，也算是一個奇蹟。

    而其他與「娥皇女英」類似的「紅顏」，「西京之花」郁景稍微好一些，雖說在他危難之時沒有聯繫，但在後來的採訪間隙中，主動向他吐露心聲，也算不錯，以「悔過之心」和「實際行動」重新得到了了他的認可，現在關係正在逐步恢復之中。

    而與左赫、杜語琴非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