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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青年慌不擇路地跑進了飯店的後廚,但就在下一刻,就被那群身上滿是刺青紋身的壯漢給拖了出來。
拽到了飯店外面後,直接就在馬路邊上對著他拳打腳踢了起來,發出了一聲聲慘叫。
而不管是外面路過的車輛、行人,還是在飯店裡吃飯的食客都像沒看到一樣,任由那個青年在外面被毆打,也沒有人主動制止或者報警什麼的。
「是不是感覺很不可思議?」張剛川問道。
「確實。」
李悼緩緩點頭。
他就這麼看著外面那個青年被毆打,同樣沒有出手制止的打算。
他早就聽到了那幾個人和青年交流的聲音,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那個青年根本就是一個爛賭鬼,身上欠了一大堆賭債,根本不值得他出手幫助。
「你看他們這幾個人,是不是個個身上都有一個毒蛇的標誌。」張剛川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
李悼聞言一看,發現確實如此。
那幾人身上的刺青樣式各異,但無一例外在胳膊或脖子這樣顯眼的部位都有一個蛇形刺青。
「幫派標誌?」
他眉頭微微一挑。
「毒蛇幫,這裡非常有名的一個幫派組織。」
張剛川點了點頭。
「毒蛇幫的老大叫柯尼茲,在上面很有關係,經常和治安總長一起喝茶,像這樣的情況你報案都沒用。」
因為西部這邊情況的複雜和特殊,這裡沒有帝國警察,只有治安隊。
治安隊的職責和帝國警察類似,但是權力要大得多,很多時候都可以便宜行事,沒有內地警察那麼多的約束。
「這麼厲害?」
李悼感覺自己就像回到了上個世紀末,就算上世紀末也少有這麼囂張的幫派。
「其實也不是一點用都沒,你報案的話肯定會有人過來,但這幾個人不用三天的時間就又能生龍活虎地出來。」
張剛川說道:「而且你的號碼還有可能被泄露出去,接到恐嚇電話也說不定。」
李悼算是明白這裡大概混亂到哪種程度了。
「像毒蛇幫這些幫派還好,一般人也招惹不上他們。」
張剛川繼續說道:「最可怕的是暴亂分子,有可能你走在路上好好的,他就發神經上來給你一刀。」
「這樣的暴亂分子很多嗎?」李悼問道。
「每年至少發生上百起暴亂事件,差不多平均三天就有一起,你說多不多?」
張剛川呵呵笑了起來。
「不過西源市要稍微好一些,只要平時多注意就行了,白天還是比較安全的。」
外面毒蛇幫的人在將那個賭鬼青年一陣拳打腳踢後,就把人帶上車離開了這裡,張剛川也沒聊太長時間,在毒蛇幫的人走後沒多久就離開了飯店。
李悼吃完自己的那點食物,結完賬離開了飯店,就這麼沿著路邊向前走去。
一邊走一邊觀察著這座城市。
此刻天色已晚,華燈初上? 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燈紅酒綠當中。
西源市和內地的上陽市那些城市沒什麼區別? 至少表面上看起來確實如此,成片的高樓大廈,往來不息的車輛? 正在營業的各個商場店面
一切都是那麼富有活力? 繁華昌盛。
但對有著非人五感的李悼來說,另一個西源市也同時呈現在他眼前。
幾百米外的巷子深處? 一個混混正拿著一把摺疊刀,對那個被逼到這裡的倒霉鬼放著狠話,要他交出身上所有的現金和手機等值錢物品。
一個別墅里,一群吸嗨了的年輕男女正在進行群體運動? 一個疑似毒販子的人發出著數鈔票的聲音。
某個地下停車庫? 一群打手對一個人拳打腳踢,將那個人打得奄奄一息都沒有停手的意思
這座城市的犯罪率高的驚人,是一座藏污納垢的城市。
儘管在其他城市也有這些情況發生,但遠沒有這裡這麼厲害,這裡就連空氣中都仿佛充滿了犯罪的味道。
這是一座真正的罪惡之城。
李悼忽然被前方廣場上的一幕吸引住了視線。
那裡應該是正在舉辦著什麼活動? 廣場上擠了許多人,一個青年低著頭從人群中快速穿過,向著廣場後面走去。
而在青年的後面,三個男子也在人群中向前擠去,同時不斷地東張西望,顯然在搜尋著什麼。
李悼看著消失在廣場後面的青年,停頓了片刻後,也跟了上去。
廣場後面。
這裡是一個巷子,巷子很深,看不到一個人影。
在巷子的一個垃圾桶後面,孫卓越左手拿著噴霧小瓶,右手提著板磚,正屏著呼吸蹲在地下,仔細聽著那邊不斷接近的腳步聲。
很快,腳步聲就來到了近處。
他立刻從垃圾桶後站了出來,對著來人按下了噴霧。
噴霧顯然混合著非常厲害的刺激性物質,最前面的男子一時不查被直接噴中眼睛,頓時就捂住眼睛發出了慘叫。
而按下噴霧後,孫卓越毫不猶豫地就提著板磚沖了過去,狠狠地拍在最前面那人的腦門上,將那人直接砸得頭破血流,一頭栽倒。
同時對著後面的那個人也按下了噴霧,噴霧的噴射力度很大,成功噴中了第二個人的眼睛。
但是還未等孫卓越上去補刀,一個壯碩的身影就猛地沖了過來,狠狠地撞在他身上!
嘭!
孫卓越整個人被直接撞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三米外的地上!
他只覺得自己就像被汽車給撞上一樣,全身到處都疼得厲害,整個身體就像要散架。
「他媽的!這個雜種!」
那個被砸得頭破血流的倒霉鬼在同伴的幫助下,從地上踉蹌著爬了起來。
他眼睛辣的生疼,只能眯出一個眼縫。
通過眼縫看著滿手的鮮血,眼中怒火熊熊燃燒。
「你們都讓開,我要親自宰了他!」
倒霉鬼撿起孫卓越掉在地上的那塊板磚,滿臉兇惡地衝著他走了過去。
孫卓越本以為自己在經歷了那麼多之後,已經堅強到足夠坦然面對一切了,但是當那個人滿臉殺機地提著染血的板磚向他走來的時候,他的身體還是控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就在那個人走到了他身前,他以為自己就要死掉的時候,就看到那個人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