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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整整昏睡了一天。
第五天,蘇若醒來了,因為,夢中的她感受到了一股甘甜,甘甜中還要一絲絲的鹹味,她貪婪的吸吮著,一股暖流在她的四肢百骸流動,她睜開了眼睛,她看到了韓星海的眼睛,然後,她看到了韓星海放在她嘴上的手臂。
自己正在吸韓星海的血液。
「你瘋了!」蘇若赫然驚醒,猛然跳了起來。
「好些了嗎?」韓星海沒有看蘇若,低頭仔細的包紮著自己的手臂。
「我問你啊!」氣急敗壞的蘇若狠狠的一腳踢在韓星海的肋骨上。
韓星海被踢得臉上扭曲,但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看蘇若,提起地上的佩刀,一隻手撐著牆壁站了起來,挺胸大步朝前面走去。
「你走!你走!我不要你管……」蘇若衝著韓星海的背影大喊,突然情緒失控,蹲在地上雙手捂住臉嚶嚶的哭泣了起來。
「大喊大叫會消耗你的體力。哭,會讓你身體裡面的水分流失。」韓星海站住了,但他並沒有回頭。
「我不想喝你的血。」蘇若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沒有選擇。」
「你可以不用管我。」
「你是女人。」
「男女平等你知道嗎?!」蘇若再一次失控,歇斯底里的大喊。
「男女永遠不會平等,因為,男人不會生孩子。」
「……」
「只要性別不同,永遠都不會平等。在我們部落,會根據男女的身體狀況來不同分工,女人沒法干男人的活,男人也沒辦法乾女人的活……」
「這裡是永恆號,不是野蠻人部落。」蘇若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她討厭韓星海拿她和野蠻人比,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走吧,只要我不倒下,你就不要放棄。等我倒下之後,你自己決定!」韓星海緩緩地轉過身子。
「你……」
蘇若一臉呆滯的看著韓星海,只見那原本丰神俊朗的強壯少年已經變得消瘦,而且,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血色,令人心悸。
難怪他自始至終都不與她正視。
蘇若沒有再說話,正如韓星海說的,說話爭吵暴怒哭泣都會消耗體力。她走到了韓星海的身邊,接過了他手中沉重的佩刀,然後,讓韓星海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兩人互相攙扶支撐著,慢慢的向前面移動著。
第六天。
兩人依靠在走廊的金屬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足足休息了二個小時,兩人才恢復一點力氣。
「韓星海。」蘇若有氣無力的叫了一聲。
「嗯。」
「你渴嗎?」
「渴。」韓星海下意識的舔了一下裂開的嘴唇。
「你的血又澀又苦又咸,你信不信,我的血肯定比你的好喝。」
「我信。」
「想喝嗎?」
「不想。」
「要不,你嘗嘗,再告訴我味道好不好……」蘇若勉力拿起身邊的佩刀,拼勁全力放在自己的手腕上。蘇若不想欠韓星海的,她想在臨死之前嘗還韓星海餵給她喝的血液。和吃屍體比起來,蘇若能夠接受韓星海喝她的血維持生命。
「不用嘗,我知道味道肯定很好。」
蘇若拿刀的手被韓星海握住,蘇若根本就拿不住刀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韓星海奪下她手中的刀放在一邊。
「對不起,我沒力氣了。」韓星海靠在蘇若的身上,他已經無力撐起自己的身體。
「無所謂,都要死了。」蘇若調整了一下姿勢,讓韓星海躺在她懷裡舒服一些。
「放心,不會死的。」韓星海看著蘇若,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她。幾天的時間,美艷動人的蘇若已經變得無比的憔悴。
蘇若勉強笑了笑,她知道韓星海是在安慰她。
「我們真的不會死。我計算了,我們離出口不遠了,最多最多,也就是一公里的距離,只要我們再堅持最後一公里,我們就不會死了。」
韓星海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剛才一句話太長了,讓他接不上氣。
蘇若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看著韓星海,這也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看著這個野蠻人少年。這個少年五官長得非常協調,濃眉大眼,臉型剛毅,鼻樑挺拔,兩排牙齒整齊雪白。
可惜是個野蠻人。
蘇若微微閉上眼睛,她想睡覺。
「蘇若!」
「蘇若!」
「嗯?」蘇若努力睜開眼睛。
「這個時候不能睡,睡了就醒不來了。千萬不能睡!」韓星海抬起手臂搖晃著蘇若頭。
「韓星海,我熬不住了,對不起……」蘇若感覺自己的眼皮仿佛石頭一般沉重,她什麼都不想做了,她就像好好的睡一覺
「蘇若,不要睡,如果你睡了,我會……我會……我會……」韓星海搖晃著蘇若的手臂慢慢往下滑,滑到下巴邊,滑到脖子邊,一直往下滑。
「你敢!」一臉通紅的蘇若猛然坐正,羞憤的怒視著韓星海,一把抓住旁邊的佩刀。
「我不敢。」
韓星海嚇得一下滾落,掙扎著站了起來。
「我真的不行了,別管我,你走吧。」原本怒視著韓星海的蘇若一下癱軟在地上哀求,聲音微不可聞。
「不急,咱們休息一會兒再走。沒事的,你只要不睡就好。」
韓星海小心翼翼的坐到蘇若的身邊,蘇若的手指頭動了一下,但身體卻是無法動彈。剛才蘇若拿刀坐起,已經耗光了她僅有的一點力氣。
韓星海把那把佩刀拿到自己身邊,然後,努力把蘇若的身體扶到自己的雙腿上,因為,金屬地面太冷了。
「你就不能讓我安靜的死嗎?」蘇若無神的眼睛看著消瘦的韓星海。
「不能。」韓星海為蘇若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態後,自己的背靠在了牆壁上。
「我是不會感激你的。」
韓星海笑了笑,把頭也靠在牆壁上,微微仰望著走廊的天花板。
「你笑什麼?」
「沒有,我只是習慣性的笑。我那酒鬼老爹說,人活著,就要笑,哪怕是一個人笑。」
「韓星海,你最大的夢想是什麼?」蘇若輕輕問道。
「夢想……一直在變,以前就像折騰出一副飛行滑板,現在,修好一些機甲,也想駕駛那些機甲……其實,我最大的夢想是能夠在宇宙中看看……」韓星海的聲音斷斷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