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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尿憋醒,大概是最無辜的睡醒方式。
不管你正在做美夢,做噩夢or做白日夢,不管你正在享受,驚悸or盜汗遺*精,總之,一切戛然而止,特空虛。
褚青打著呵欠,晃晃悠悠的從衛生間出來時,就是這種狀態。
他昨晚,確切的說是今天凌晨,一點多鐘到家,二點多鐘躺下,便一覺趴到了現在。熬夜之後再補眠,無論睡多久,狀態都不會太好。當然他身體倍兒棒,受到的內分泌干擾很小,只是覺得肚子餓。
他拉開窗簾一瞧,都特麼下午了,自覺墮落,趕緊洗了把臉,穿好衣服下樓吃飯。
褚青攥著電話,邊走邊開機,彩屏上慢慢顯出兩隻手勾勾搭搭的動畫。系統剛啟動,就猛地「叮鈴鈴」一陣聲響,立時進來個信號。
「嗯?」
他一瞅,卻是林佳欣,遂感奇怪,因為倆人剛分開不久,便隨手按了,笑道:「餵?你也睡醒了?」
「……」
那邊似乎怔了怔,片刻後,才略帶驚訝的道:「你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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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生什麼氣?」他亦愣道。
「昨天,昨天真是對不起,給你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嗨,沒事,我都不介意。」他笑道,覺著對方太過客氣。
「你,你真的不介意?」林佳欣語氣中含著些驚喜,連忙追問道。
「我們是朋友嘛!」他繼續強調。
「咯咯……」
姑娘忽然特開心的笑了笑,道:「那作為感謝,晚上我請你吃飯好不好?」她頓了一下。補充道:「來,來我這裡,嘗嘗我的手藝。」
「呃,這就不用了,不太方便。」他迅速婉拒。
「也是哦,有點太快了。」
林佳欣似歡喜似遺憾的嘆了聲,隨即道:「那我們出去飲茶啊?就去上次那家店,你可不能拒絕了。」
「那好吧,我先吃午飯了,再聯絡。」
「嗯。拜拜。」
褚青滿腦袋霧水,只好聳聳肩,抬腳進了一家常去的茶餐廳,喊道:「餛飩麵!臘排骨!」
「青哥來了,您稍等!」服務生跟往常一樣招呼,神情卻頗為曖*昧。
他還沒理會,但坐下四處望望,忽覺氣氛不對:為毛一個個的都不吃飯,反倒色*眯眯的盯著自己?
食客們都是街坊。他又沒架子,每次過來吹吹侃侃的,處得關係較熟,便問旁邊的哥們。道:「哎,你們搞咩啊?」
「青哥,沒想到啊,你居然不是老實人。」那貨賤麼兮兮的回道。
「亂七八糟的。你到底講什麼?」
「哎,這就沒意思了吧,大陸有句話怎麼講的……」
「裝蒜!」旁邊有人接茬。
「裝蒜!」大家紛紛起鬨。
話說到這份上。那哥們見他還一臉真誠的迷茫,不禁拍著桌子喊:「老闆,早餐的報紙來一份!」
「來了來了!」老闆利索的拽出張報紙,一桌傳一桌的到了當事人手裡。白紙黑字,碩大的娛樂版頭條:
「《褚青不顧正牌女友,與林佳欣午夜浪漫纏*綿》」
「噝!」
他正夾著個餛飩準備吃,看了眼這標題,渾身忽地一激靈,餛飩立時掉回碗裡。
褚青第一反應是荒唐,第二反應是氣憤,然後,才想起來給女朋友打電話。他沒時間去合計林佳欣的異常狀態,匆匆跑出店外。
「嘟嘟嘟!」
很快,那邊接通,一個女聲道:「喂,青哥?」
「小佳啊,兵兵拍戲呢麼?」他問。
「對啊,剛開始拍。」
「什麼時候能完事?」
「這可不好說,導演臨時又加了點戲,等下還得上雪山取景,挺費事的。」
「哦,那我過會再打。」
「雪山那邊沒信號啊,青哥,你要是有急事,我可以轉達。」
「呃,沒有,我晚上再打吧,你告訴她一聲。」
「那好。」
掛斷電話,褚青也沒心思吃飯了,直接結帳,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街上閒逛。人群熙攘,車流湍急,煩煩擾擾的噪音催動得他愈加糟心。
這事怪誰呢?
誰也不怪,林佳欣沒想到,自己更沒想到,那個檔口居然有狗仔蹲著!話說他出道好幾年,還是頭一回像模像樣的傳緋聞,頗感手足無措。
以往看新聞,說這個跟那個黃了,那個跟這個好了,覺著特熱鬧。可真按到自個身上,就妥妥苦逼了。
傳緋聞,大抵分兩種,一種為了炒戲,一種為了炒人。無論怎樣,多多少少都有經紀公司和明星本人的意願推動,甚至還有專門的公關策劃接案子,給你設計得好看點,自然點,符合大眾審美,並且末尾能收回來。
比如那個誰,姚大嘴離婚事件,堪稱最典型的娛樂圈公關案例。
這兩類還好,畢竟對明星事業有利,還有一種就是私人生活,duangduang地被狗仔曝光,而且添酒加醋胡編亂造,純粹搏銷量。
這是最遭人恨的。
…………
藏邊,雪馬山。
海拔4800米,有遠古留下來的巨大冰川和高山湖泊群,冰川形似一匹仰面躺著的駿馬傳為納足山神的座騎。
其實范小爺演的塔娜,戲份比較少,導演本以為過過場就ok。誰知小丫頭表現得太給力了,尤其那一身華麗的藏族造型,不僅全劇組驚艷,連作者阿來也忍不住讚嘆。
導演便和編劇商量,在不影響主體劇情的情況下,給加了幾場雪山戲。
這個季節,雪馬山的海子還結著冰層,天然形成的佛塔聳立在湖泊兩旁。像極了黃色的老人樹,悠古而神秘。
如此造化奇景,讓一幫城裡來的土包子看傻了眼,對大自然頂禮膜拜。
「兵兵姐,青哥剛才來電話了。」
兩場戲過後,好容易趁著拍攝間隙,路小佳趕緊匯報情況。
「他說什麼?」
范小爺臉蛋凍得紅撲撲的,正揣著暖寶捂手,聞言抿了抿嘴,故作淡定。
「什麼也沒說。只說晚上再打電話。」
「行了,我知道了。」
她兩條胳膊緊緊窩在懷裡,俯身低頭,由於強烈的高原環境,使得她呼吸極為短促。一張嘴,就是一股清晰的白色哈氣,最後竟然連成小片的薄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