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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
溫迪並沒有打人。
看起來也沒有生氣。
反倒是笑吟吟地又開始喝起了酒,甚至還有心情和林風碰杯。
仿佛林風剛才並沒有在威脅他,而是在對空氣自言自語。
見他這個樣子,林風也沒了剛才那種咄咄逼人的架勢,兩人就這樣非常自然地一直舉杯碰杯喝了起來。
還一起聊了很多話。
從詩歌話本到傳說軼事又到如何烤出美味的林豬肉,再到提瓦特大陸各國的風情見解。
就連當年溫迪潛入冰神宮殿,將她的權杖換成丘丘人的棍子,最後被冰神從至冬追到蒙德打了一頓的糗事都給扒了出來。
這些從未聽說過的事跡和異聞,聽得原本緊張兮兮的優菈都慢慢鬆開了攥緊的拳頭。
在其他酒客眼中。
這完全就是兩個多年未見的好友在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絲毫看不出這裡面竟然有他們心心念念的風神巴巴托斯。
就這樣。
兩人一直從白天喝到深夜。
桌上滿滿當當的空酒杯換了一茬又一茬。
一向自詡酒量過人的林風,陪著溫迪喝了這麼多酒也難免醉態橫生了。
溫迪則更是不堪。
興許是喝得高興了。
又喝下滿滿一大杯蒲公英酒後,他衝著林風豎起大拇指,然後『撲通』一聲栽在桌上倒頭就睡。
連著推了幾下都沒叫起他的林風,大著舌頭對查爾斯吩咐道。
「照顧好我這位朋友。」
「嗝——」
「照顧不好他,明天,明天我就拆了你這破酒館。」
一番威脅加恐嚇後。
在優菈的攙扶下,林風搖搖晃晃地離開了天使的饋贈。
……
走在回歌德大酒店的路上。
看著走路都在打晃的林風,優菈扶著他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我去給你弄點醒酒的東西。」
優菈說了一聲,準備去到獵鹿人餐館點一份醒酒湯。
林風深呼吸一口氣,一手拉著她,另一隻手擺手道。
「不用。」
「歇一會就好了。」
「好久沒碰到這麼能喝的對手,身體需要適應一下。」
一回想兩人拼酒時的瘋狂模樣,優菈忍不住嗔怪道:「能喝也不是這麼個喝法啊。」
「天使的饋贈都差點被你們倆喝空了。」
優菈自己都沒發現。
不知道是不是溫迪表現的實在是太沒個神樣了,她言語中不知不覺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敬畏的感覺。
「嗨。」
林風向後一仰頭倚在長椅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後說道:「不這么喝,哪能和他達成交易呢。」
「!!!」
「你們什麼時候達成交易了?」
優菈有些迷糊。
這倆人喝酒時她一直坐在旁邊啊。
他們倆在說什麼優菈也自認為一個字都沒落下。
問題是從林風提出交易之後,兩人就一直在喝酒聊天,對交易的事只口不提。
怎麼就突然達成交易了!!!
「嘿。」
林風嘿嘿一笑,神神秘秘地說道:「這得從我在街頭說如何搞崩蒙德開始講起。」
「……」
優菈更懵了。
怎麼就扯到這麼遠了。
他們不是在這之後才發現風神大人的蹤影,然後邀請風神大人去喝酒後才有了剛才的那些對話麼?
「你知道風神最大的本事是什麼嗎?」
看著優菈一臉迷茫的樣子,林風沒頭沒尾地問了這麼一句。
「不知道。」
優菈老老實實地搖頭。
「那我來告訴你。」
「他最大的本事。」
「就是流淌在提瓦特大陸上的風,全部都是他的耳目。」
「這回明白了吧。」
林風轉頭看向天使的饋贈方向,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的意思?」
「你那會說的話他全都聽見了?」
這下優菈聽懂了,也更加迷糊了。
她不由疑惑地問道:「可這與你們達成交易有什麼必要聯繫麼?」
「而且當著風神的面說摧毀蒙德。」
「按理說你應該被他當場打死才對。」
「他怎麼還會心平氣和地和你做交易。」
「嘿嘿,你知道為什麼我敢在他面前這麼放肆麼?」林風一聳肩,理所當然道:「就因為他是風神。」
「如果是岩神或者雷神,我這話剛一說出口,你就可以為我收屍了。」
「但是風神嘛。」
「我說過,他是個老好人。」
「光是嘴上的胡言亂語在他眼中這都不算事,除非我真的動手,還得是接近於把蒙德毀了,不然他才懶得搭理我。」
林風的這些話不能說是顛覆,簡直就是毀掉了優菈對風神的刻板印象。
蒙德傳統教育和流行的詩歌里。
風神一直都是救萬民於危難,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保護神形象。
只要風神從沉睡中醒來,必會為蒙德帶來風與自由。
這是每個蒙德人都刻在骨子裡對風神的記憶了。
如今聽林風這麼一說。
風神似乎是不愛管閒事,唯有真到了生死危機才會出手管一管。
再結合林風剛才說提瓦特的風都是風神的耳目這句話。
優菈瞬間就想通了。
「你是故意讓風神大人聽到這些的?」
「唔,讓他認為你真的有能力摧毀蒙德,所以才會容忍你威脅他?」
「最後和你達成交易?」
「對,但稍微有點出入。」林風先是點頭,隨後又搖了搖手指。
「不是他容忍我威脅他。」
「而是他允許我威脅他,甚至有可能他就是想讓我威脅他,去和他談條件。」
「為什麼?」優菈嘆了口氣。
自從跟林風在一起,她感覺自己都快變成十萬個為什麼了。
這種滿腦子陰謀詭計的事情,真不是她能玩得來的。
光是聽林風說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