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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玉!」
章玉慘嚎一聲,蹲在地上東摸西撿,可是已經沒什麼卵用了,就算是最高明的工匠,也不可能把這一地碎片復原。◎,
就算可以復原,也沒有半點價值可言。
「小兔崽子,你賠我的觀音!」
看著韋小寶的眼睛都紅了,幾個夥計趕上前去一邊一個把韋小寶架住,眼看著就是一頓結結實實的胖揍。
韋小寶記著昊先生的要求,不能動用武功,可這種局面難道白白挨揍?
「嘿嘿!」
硬著頭皮又冷笑一聲,神色絲毫不見慌張,但是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在冷笑什麼,摔了人家價值不菲的玉器,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即便以韋小寶的臉皮,都覺得過意不去了。
「你又笑什麼,這也和許老闆有關係?還真特麼的可能有關係,是不是他讓你過來砸我店裡招牌的!」
章玉放下了一堆碎片,氣咻咻地站在韋小寶面前,居高臨下地怒吼道:「他店裡可沒有我這樣完美的玉觀音,覬覦已久,派你來做這種無恥的事?」
「好心當成驢肝肺!」
韋小寶一聽許老闆三個字,陡然間又生一計,雖然有些漏洞,但局面緊迫顧不得太多,先拿出來頂一頂再說。
「今天許緊為什麼敢上門找事?你就沒想一想?」
章玉皺起眉頭來,是啊,這姓許的和自己雖然彼此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讓對方明天就關門大吉,然而沒有理由也不會上門惹事吧,大家只是生意人,不是街頭混混來著。
「你這什麼玉觀音,根本就是假的!被人家許老闆知道了內情,想要當著店裡顧客的面,揭穿真相。到時候你的損失,可就大了!我知道了消息,為了你章老闆著想,這才搶走玉觀音。還把你都調離店鋪,到這沒人的地方說個明白!」
「胡說八道!」
章玉心想這明明是我的鎮店之寶,花大價錢請高手匠師雕琢的一塊羊脂美玉,怎麼就成了假的?
韋小寶被兩個成年人抓住肩膀動彈不得,卻仍然氣勢很足。「碎片就在地上,真的假的你自己看嘛!」
就算不說這話,章老闆必然也是要仔細鑑別一番的,韋小寶知道躲不過去,索性由他的嘴裡說出來,還能爭取那麼一點點時間上的主動性。
果然,章玉臉色閃過一點疑惑,先沒去為難韋小寶,而是蹲下身子,仔細檢查哪些已經成了碎片的玉器。
做了一輩子玉器行當。真假鑑別用不了太久。
要是這小子信口雌黃,這頓揍保管讓他媽媽都不認得,還得照樣給老子賠錢!
昊學臉上笑嘻嘻的,也很好奇韋小寶接下來的戲該怎麼演。
很顯然,玉器不可能是假的,到鑑定結果出來,還是免不了這頓揍吧?
不過自己隨口想出的考題,這個七歲的孩子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算是相當不易,頗有急智。
起碼昊學覺得隨便在街上拉個成年人。這麼玩一通,未必能有這樣敏捷的反應。
畢竟是在皇宮裡都能左右逢源的桂公公,這隨機應變,信口胡掰的本事。小時候就初露崢嶸。
罷了,看在這孩子也不容易的份上,還是別讓他挨揍了,等會兒讓他施展武功逃回家,賠人家的玉器就是。
昊學端起剛熱好的牛奶,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越發對手機功能不滿。
多好的畫面感啊,偏偏只能跟聽廣播似的……太落後了!我們要視頻!!
這個功能必須提上日程啊,想想韋小寶很快就要入宮了,入宮之後有什麼?大批的宮女啊!
韋小寶可是一個「太監」,太監看宮女,人家也不覺得你會做什麼壞事,沒有作案工具嘛!所以通過韋小寶的視角,可以看到……嘿嘿!
可惜,自己提上日程沒卵用,對這手機功能的開發,完全沒有自主性,昊學表示自己只能被動接受不知什麼時候什麼原因就出現的新功能,比如至今都沒有研究透徹的頭像換位和技能傳承。
唉,其實生活就像強,既然無力改變,也只能好好享受了。
嘿嘿,小寶啊,還是太嫩,我的考驗能讓你這麼容易過關?還想讓韋春花入主麗春院,那多麻煩,懶得費勁。
乖乖回家長大吧,以後讓你老媽當個四院聯號老闆,背後是大皇帝支持,那才叫高端大氣上檔次,簡約時尚國際范!
讓小寶主持個科舉什麼的,前三甲必須來揚州嫖個院,才能入仕做官,這叫……奉旨嫖院!
過不多久,章玉的鑑定終於有了結果,一雙眼中仿佛要噴出怒火來。
居然被這樣一個不知所謂的孩子耍了這麼久,還說我家玉器是假的!
「打!給我往死里打!特麼的就算他家裡有勢力,我姓章的也不是吃素的!咱們占了理,見官也不虛!」
昊學放下牛奶,正要開口吩咐小寶施展武功逃命,卻猛然聽到聽筒里傳來一陣竭斯底里的狂笑聲,雖然嗓音稚嫩,卻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痛苦、怨毒、悲憤……
好演技!
昊學是清楚知道韋小寶長到7歲的人生歷程的,當然明白他不可能是真有什麼怨憤,只能是又要耍花樣了。
還能翻盤?
倒要聽聽他怎麼說。
「哈哈哈哈哈哈!」
韋小寶仰頭望天,淚水橫流,無所謂地把小胸膛一挺,「打吧!打死我吧!」
章玉又是一愣,你哭個什麼勁?我損失慘重,才是應該哭的那個吧?
最起碼,你挨了揍再哭啊,我也有點成就感,現在就哭這麼慘,我叫人揍起來也沒有樂趣……
「爹,你打死了我,再去打死我媽好了!可憐我媽為了你自己贖身從良,在揚州城含辛茹苦養我這麼大,怕了你家那位母老虎,都沒去打擾過你……」
啥?
章玉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才七八歲的孩子,張口結舌地問道:「你媽……是哪位?」
「韋春花!」
韋小寶義正詞嚴地吼道:「那時你是叫她花花的!」
花花?
章玉冥思苦想,自己年輕時的確是嫖過,然而花花這名字太普遍了,根本想不起來啊。
「你媽……是在哪個院子裡?」
「麗春院。」
韋小寶一點都不虛,說得好不含糊,讓章玉一時不敢確定真偽。
「不對啊……麗春院在城南,我一般都是去城西的……」
「對!我媽原來是城西碧桃居的,後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