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煙的善面要比馬超大不少，鏡中的她一半被紅霧占據，一半被黑霧占據，不相伯仲。

    「閣下的善面有五成。」傀儡老者道。

    莫如煙心中唯覺異樣，她雖然平時總是把善良美好的一面展現給別人，但內心依然有惡念存在。

    這點無法避免，但凡生靈都有七情六慾，而有七情六慾就會有惡念，或許只有傳說中的聖人才能真正保持純善吧，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克制自己不將惡念付諸行動。

    「小陸道長，第三個就讓老夫先去試鏡吧。」乾有德道。

    只是順序問題而已，陸牧自然沒有異議，謙虛讓行。

    乾有德深吸一口氣，大大方方走到前塵明心鏡面前。

    片刻後，鏡中的他出現變化，身體三分之一的部分被黑霧占據，另外三分之二被紅霧占據，兩者懸殊明顯。

    莫如煙和馬超見狀，眼皮皆是劇烈抖動，同時嘆息一聲。

    乾有德的試鏡結果一出來，不管最後一個陸牧是什麼情況，他們都註定不會是秘境的有緣人了，終究要錯過這項機緣。

    「大善！」

    傀儡老者贊道：「閣下的善面有七成。」

    「莫長老，馬長老，承讓了！」乾有德對兩人拱手行禮，心情極為舒暢。

    先前聽老者介紹前塵明心鏡的作用時，他便感覺這場考驗可能對自己有大優勢，因為他雖是大乾皇室宗親，從小便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他一直醉心於仙道，除了修行以外什麼事物也不在意，導致內心極少產生邪惡念頭。

    結局果然如他所料，他的善面碾壓了同為大能的莫如煙和馬超，他很滿意。

    「小陸道長，請。」

    乾有德從鏡前離開，對陸牧擺出請的手勢。

    陸牧點點頭，挺身出列。

    這一刻他心裡很緊張，往往越在意什麼，就會越害怕失去什麼，他真的很想得到玄黃道人的寶藏，只有這樣，他才能有重建蒼穹觀的資本。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但願我會是那個有緣人。」

    陸牧默默安慰自己一句，隨後在眾人的注目下，走到前塵明心鏡面前。

    鏡中清晰倒映出他的影像，煉化完雷劫寶液後的他更加英俊不凡了，劍眉星目炯炯有神，肌膚散發出潔白光輝。

    片刻後，影像出現變化，一點紅霧從他眉心擴散，迅速瀰漫至全身。

    大量純色紅霧凝聚成一個縮小版的陸牧，在他體內微微發笑，如和煦春風。

    「什麼！？」

    三位大能震撼失態，眼珠子瞪成銅鈴大小。

    他們難以置信，陸牧心裡竟全是善面，連一絲惡面都沒有！

    可這怎麼可能，難道對方有一顆聖心不成，長這麼大竟然連一道邪念都沒動過？？

    起初的失神過後，乾有德露出苦澀笑容，他最怕的事情發生了，小道士果真處處透著邪性，凡事都出乎所有人意料，不按常規套路出牌。

    他的七成善面和對方的全部善面，根本沒有可比性。

    「這個小號版的師兄好可愛呀！」

    師妹湊到鏡子面前，對紅霧凝聚成的小陸牧很感興趣，仔細打量。

    陸牧則鬆了口氣，這樣一來，最終角逐出來的有緣人就是自己了吧。

    「恭喜閣下！」傀儡老者笑道。

    「閣下的善面足有……」

    話音戛然而止，傀儡老者忽然臉色驟變！

    乾有德、莫如煙、馬超三位大能更是瞠目結舌，看到了一幕十分匪夷所思的畫面！

    前塵明心鏡裡面出現一個小姑娘，她站在陸牧身邊，和陸牧穿著同款道袍，兩人似乎是兄妹關係，小姑娘腦後綁著兩條馬尾，皮膚白皙光滑，整個人就像瓷器娃娃那般精美，正好奇地探頭探腦。

    小姑娘美麗可愛，本該令人賞心悅目，可問題的關鍵是，那小姑娘……只存在於鏡子裡！

    鏡子外面，陸牧身旁空空蕩蕩，什麼都不存在！

    三位大能感覺腦子裡「轟」一聲炸開響雷，有莫名寒意順著他們脊椎骨往上攀爬。

    他們在來找陸牧之前，都聽天海說過陸牧師妹的事，先前在道觀里，陸牧也三番兩次主動跟他們提及師妹，但他們都沒當回事，因為他們是耄耋境大能，根本不可能有鬼魅陰祟能瞞過他們法眼！

    連他們都無法感知到，那就肯定不存在了。

    所以，三人一致認定陸牧的師妹子虛烏有，只是他幻想出來的心魔產物，這也是他們先前在道觀里沒有和陸牧談論他師妹的原因。

    一個壓根就不存在的人，有什麼可談論的？自己堂堂大能，會和你進行這種瘋言瘋語的話題嗎？

    然而此刻，看著鏡子裡嬌俏可愛的小女孩，三人統統感覺驚悚！

    他們萬萬沒想到，陸牧的師妹竟然確有其人！並且是以他們無法感知的形式存在！

    一想到從最初開始，有個看不見的幽靈混進隊伍當中，和自己等人並肩同行，三位大能的心臟就不爭氣的「砰砰」狂跳。

    不管是誰，對於未知事物總會本能感到恐懼。

    ……

    陸牧察覺氣氛不對勁，回頭望去，見莫如煙三人和傀儡老者，都在用活見鬼的表情瞪著自己。

    他不解其意，摸了摸自己臉，詫異詢問：「諸位長老為何這樣看我？」

    「小陸道長……」馬超乾澀地咽了口唾沫，指著前塵明心鏡。

    「你的師妹……出現在鏡子裡了。」

    「嗯？」

    陸牧一愣，剛剛轉過頭——

    「砰！」

    一聲脆響，樣式古樸的前塵明心鏡瞬間爆碎成無數顆粒粉末，鋪灑的滿地都是。

    陸牧：「……」

    三位大能：「……」

    傀儡老者：「……」

    一時間，現場氛圍變的詭異微妙起來。

    陸牧呆滯住，有點慌，別人鏡子都照的好好的，唯獨輪到我就碎掉——該不會要讓我賠吧？！

    「不是我乾的！我啥也沒做！」

    似乎感應到陸牧的想法，師妹第一時間開口撇清關係，免得師兄又怪自己調皮搗蛋。

    乾有德、馬超等人比陸牧還慌，汗毛幾乎要立起來了！

    他們很想問陸牧，你師妹究竟有什麼不詳大恐怖？竟然硬生生把一面寶鏡照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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