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

    漸漸,天色黑下來了。

    房間裡有點悶,張燁提議下樓溜達一圈,底下燈火通明的好像挺熱鬧,而且他也又有點餓了。吳則卿沒說什麼,披上了外套,關上門,倆人一起坐電梯下樓了。張燁戴上大墨鏡後,往身旁看看,手也探過去拉住了老吳的手,在自己手心裡緊了緊,和她來到了度假村後院兒。

    前面傳來烤魚的香味兒。

    炭爐子一個又一個地亮著火光,好多客人都聚集在這裡,大都是情侶夫妻,似乎有個情人節的聚餐活動,只要是今天入住的客人,都可以免費品嘗他們這裡的特色烤魚,魚的種類不多,就那麼幾種,但是貴在新鮮,聽說這邊有個魚塘垂釣區,據說都是新鮮活魚打上來的。

    張燁咽口水了,道：「咱倆來兩條？」

    「大姐可不一定吃的了。」老吳笑道。

    「沒事兒,你吃剩下的我吃。」張燁就拿著房門門卡過去了,給那邊的工作人員一看,就從爐子上拿了兩條剛烤好的熱騰騰的烤魚回來。

    他跟老吳一人一條,但沒往人多的地方湊,而是找了個背光比較暗的地方坐下,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

    不遠處,聊天聲傳來。

    那好像是一大家子一起來的。

    兒子道：「你們聽說張燁的事了嗎？」

    母親道：「聽了,我和你爸剛跟房間裡看的新聞。」

    「這個張燁,是真有兩把刷子啊。」父親道：「破了世界數學猜想？他這回可是又出名出大了」

    兒媳婦道：「我也是今天看新聞才認識的張燁,以前都不知道,原來咱們共和國還有這麼厲害的高人啊」

    兒子道：「誰讓你就知道追歐美明星的,什麼都以為是國外強呢,連張燁都不認識？我可早就知道他了,看看吧,咱們自己國家也有猛人,而且猛起來比他們那幫老外的明星可牛－逼多了,全世界的明星你可這勁兒的挑,有哪個能解開戴爾猜想啊？哈哈,太給咱們國家提氣了」

    再遠處,也有一對兒年輕情侶好像也在談論這件事。

    張燁微微一笑,聽到老百姓對他這麼認可,自然是高興的,嘴上也吃得很香,轉眼一條魚下了肚子,「呼,還挺燙,好吃好吃。」

    老吳卻越吃越慢,「味道可以。」

    「怎麼？吃不下了？」張燁問道。

    老吳笑道：「是有點吃不動了,不太餓。」

    張燁就一把拿過來,「吃不了就算,別撐著,我來。」他可不會嫌老吳有口水留在上面,拿過去就啃了一口。

    老吳坐著,溫雅地拍了拍他的腿,手也就很自然地放在他腿上了。

    一會兒,這邊有人唱上歌了,還有什麼度假村弄得抽獎活動,不過張燁和吳則卿就沒關注了,吃完後,倆人徑自上樓,回了房間。

    因為外面比較冷,衣服上都是涼氣,回來後吳則卿就進了她自己的臥室,出來後,已經將旗袍脫掉了,換了一身淺肉色的浴衣,腰上扎著帶子,頭髮也盤了上去,整個人顯得更加柔和了。張燁一看,於脆也回臥室把衣服給換了,換了一身跟老吳一個款式的酒店提供的浴衣。

    時間還早。

    看看表,也就八點不到。

    「你困了嗎？」張燁對她道。

    「還早,不困呢。」她道。

    張燁四顧找了找,「那於點什麼？看電視？上網？」

    老吳笑了一下,「你要是有精神的話,接著寫小說吧。」

    「可以啊,但我寫東西,你於嘛？」倆人是一塊出來玩的,總不能給老吳一個人晾在一邊吧？

    她說：「你寫,我旁邊看。」

    張燁眼睛一亮,「那行,我看看酒店的電腦怎麼樣。」過去開機,試了一下,還可以,速度挺快的,關鍵鍵盤是新的,用著不錯,他就把椅子往前拉了拉,側頭看她,「成,那我寫了？」

    老吳也搬了把椅子坐到他旁邊,浴衣下,一條腿翹起來搭在另一條腿上面,白晃晃的肉露出了不少,「好,大姐等著看。」說完一頓,「大姐在這兒不影響你寫東西吧？」

    張燁立即道：「當然不影響。」

    「呵呵,那就行。」老吳點頭。

    美人在旁,張燁自然精神抖擻,摸上鍵盤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建立了一個文檔,登時開始飛快打字。

    第九章。

    前因。

    五百年前。

    「你知道嗎,這天空就是一片荒漠。」紫霞說,「它用精美的東西鑲砌,但它們在成為天宮的一部分時,就已被剝奪了靈魂。你知道嗎？」

    沒有人回答,因為她身旁根本就沒有人。

    今天狀態太好了。

    主要可能也是吳則卿在旁邊的關係,想到自己每寫一個字,老吳都很期待地等著看下文,張燁就有一種緊迫感,不想讓老吳等得太久了,於是也速度奇快,手指尖噼里啪啦地在鍵盤上跳躍,有如神助,這一章竟然只用了十三四分鐘左右的時間就寫好了,從沒這麼快過

    他寫完,老吳也正好看完。

    「怎麼樣？」他問。

    「很好。」老吳看得津津有味。

    張燁心滿意足,就將這一章上傳到了博客上,然後也不去看留言,不想分心,關掉網頁後繼續開始寫。

    第十章。

    「什麼東西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唐僧問。

    「猴子」孫悟空說。

    「不是豬」豬八戒叫。

    「都錯了,是我。」唐僧說。「如來祖出生時,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如此說的。」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沒有休息,一口氣寫了五六章。

    上傳過後,張燁伸了個懶腰,就想繼續寫下一章,已經有點忘我了,忽然,耳邊傳來一個平靜但又清晰的呼吸聲,他往旁邊看去,這才一愕,發現吳則卿已經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端坐,一手優雅地支著腦袋,一手平放在腿上,就那麼睡著了,再一看表,好傢夥,都已經夜裡十點多了啊,他才知道自己寫了兩個多小時,於是也不寫了,望著老吳的睡臉,不知道該不該叫她。

    老吳的睡臉有一種柔美成熟的韻味,不像有些身居高位的女領導那麼凌厲,老吳身上一點也看不出「厲害」的色彩,反倒是全身上下從骨子裡都透出一股溫和與和善,睡著也那麼美。

    「老吳？」

    「老吳？」

    「這邊涼,回屋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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