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靈能的增加，和晶石散發的氣味有關。」陳旭心中思索道。

    晶石上血色已然過半，祭壇已經有幾人因失血過多而維持不住姿勢，癱倒在地。

    血色越來越濃郁，大祭司激動得渾身顫抖，如同中了羊癲瘋一般。

    轟！

    落雷劈下，山頂密林化作一片火海。

    雷鳴電閃，仿佛不把山峰劈倒，誓不罷休。

    最後一位祭壇內的信徒倒下，血色徹底覆蓋黑色晶體。

    「成功了？」大祭司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顫顫巍巍的走上祭壇。

    想要撫摸血色晶體時，晶體猛地脫離石板，貫穿大祭司。

    「啊啊啊啊……」蒼老的聲音蘊含無盡痛楚。

    不到三秒，大祭司被活活吸成乾屍，倒地身亡。

    見此情景，祈禱聲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愈發浩大。

    神明聽見了他們的期盼，他們即將步入神明的國度，能夠永遠追隨神明腳步。

    唰，唰，唰。

    不到三十息，場中只剩下立於最後方的陳旭。

    「還沒吸夠？」陳旭一把甩開黑袍，「想要陳某的血，來試試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似是察覺到陳旭的挑釁，血色晶體發出輕輕的嗡鳴聲，尖端直指陳旭，激射而去。

    「哈！」一聲暴喝宛如平地驚雷，陳旭手持短刀竄出，重重劈下。

    短刀與血色晶體碰撞，刀刃應聲而斷。

    血色晶體再度加速，妄圖刺入陳旭體內，卻被兩隻大手牢牢握住。

    陳旭無意掃了一眼面板，發現握住晶體後，靈能瘋狂往上跳，頓時來了力氣。

    僵持了三分鐘後，晶體再度發出嗡鳴聲，它急需鮮血補充，哪有時間在這裡消耗。

    不打算繼續維持僵持局面，猛地發力，意圖脫離陳旭掌控，先去吸夠了血再回來找他算賬。

    一抽，沒抽動，再一抽，又沒能抽動。

    它發現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要是會說話，恐怕得發問：「你這人咋回事啊，爺都打算暫時放你一馬了，不能給點面子？」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陳旭死死握住晶體，從來沒見過這樣送靈能的大寶貝，如此頂級充電寶他指定是不鬆手。

    察覺血色晶體掙脫的動作愈發劇烈，陳旭毫不猶豫得消耗靈能，將萬獸銅像功提升至第四層。

    力量再度增加，血色晶體再無逃跑機會。

    血色慢慢消退，與之相對的，陳旭靈能值飛速增長。

    緊握五分鐘後，晶體咔嚓咔嚓碎裂，陳旭身體一僵，仿佛陷入了什麼幻境。

    畫面中，他經歷了一位女性武道強者，斷斷續續的記憶，從某個不知名山村裡的丫頭，成長為大齊王朝時代的魔道巨擘。

    甚至，在某次魔道大舉進攻王朝，意圖改朝換代的記憶畫面中，陳旭看見了傳授「血沖九竅突破法」的老者身影。

    他手持書卷，站立於一道龍袍身影身旁。

    畫面一轉，女子已是垂垂老矣，盤膝而坐，兩道透明晶體懸浮於大鼎之上。

    烈焰升騰，無數陳旭無法辨認的物品被依次的丟入大鼎，灼燒晶體。

    最後，老嫗褪去衣衫，躍入滿是烈焰的大鼎中。

    隨著時間流逝，兩枚晶體逐漸發生變化，一者漆黑如墨，一者通體翠色。

    幻境消退，陳旭緩緩睜開雙目，絕望的哀嚎聲中，晶體徹底碎裂。

    根據斷斷續續的記憶片段，陳旭已經清楚晶體的作用。

    那位魔道巨擘以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的方式，將自身記憶和修為分為兩部分，要是吸夠了鮮血，就能成功活出下一世。

    再去拿回另一顆晶體內保存之物，或許要不了幾年就可以恢復全盛時期的實力。

    可惜，在陳旭的干涉下，一切皆成夢幻泡影。

    碎屑滿天飛舞時，陳旭隱隱約約，聽見一聲絕望的哀嚎。

    唯一令陳旭感到疑惑的是，根據記憶中，她少有的幾次出手，說是行走的核彈也不為過，這樣強盛的武道文明，為何會慢慢消逝成歷史的塵埃。

    大趙四分五裂到大淵一統，中間持續了數百年的亂世期間，又發生了什麼事。

    多想無益，陳旭轉身，正打算離開山洞，驀然感覺掌心一陣濕潤。

    不知何時，他掌心蜷縮著一個拇指大小的肉球。

    肉球可能是面部的部位，伸出小小的舌頭，舔舐著晶體碎屑。

    每舔一口，肉球都會發生些許變化，到陳旭掌心的碎屑全部被舔得乾乾淨淨後，已經能看出明顯得五官，與年幼時的魔道巨擘有幾分相似。

    很快，發現陳旭掌心沒有碎屑後，肉球自己滾出手掌，在地面彈動著。

    哪怕在彈跳時亦不安分，舌頭拼命向外伸，接觸到空中飄散的碎屑，立刻如閃電般收回，將其捲入口中。

    就這樣，在不斷的重複中，她的五官變得立體，演化出四肢，直至徹底變成手指大小，年約五、六歲的小女孩。

    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試探性的左右探頭。

    等看見陳旭時，眼前一亮。

    「巴……爸……爸爸。」

    猛地從地上跳起，奔向陳旭，偶爾還會跌倒幾次，但很快就會爬起來。

    「什麼玩意？」陳旭神情微變，全力爆發，毫不猶豫得一拳擊出。

    砂鍋大的拳頭，結結實實得落在肉球變化的小女孩身上，陳旭卻沒有轟爆血肉的感覺。

    小女孩四肢大張，躺在坑中。

    忽得坐起，咬著指頭，咯咯咯笑了起來，再度跑向陳旭。

    陳旭莫名有種感覺，他剛才那下攻擊，被小女孩當成在和她做遊戲了。

    令他頗為心驚的是，全力發動的攻擊，沒能在小女孩身體上留下任何痕跡。

    要知道，以他此時的力量，轟穿鋼牆都不在話下，卻在她身上連到白印都難以做到，這是何等恐怖的體質。

    小女孩抓住他的褲腳管，飛速往身上爬去。

    在想要爬到臉上時，被陳旭用手抓住。

    「爸……爸。」小女孩伸出雙手，再度用稚嫩的童音呼喊道。

    莫名其妙多了個手指大小的女兒，陳旭卻沒有任何喜當爹的興奮，換做任何人，多了個詭異的女兒，心情恐怕都高興不起來。

    嗖得一聲，將小女孩遠遠甩出，陳旭扭頭疾奔，這玩意誰愛要誰拿去，反正他不要。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