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霍賢淡然一笑，十一道精氣洪流沖天而起，隱隱匯聚成一道刻有神秘花紋的圓盤。

    「歸元上宗可以淪落為小宗門，可以一蹶不振，但唯獨不能淪為霧神教的走狗，你們這種宗教，唯有滅亡一途！」

    飛身而起，霍賢一聲長嘯，震得大殿微微晃動。

    「殺！」

    「看來你也已經做出決定了呢。」查娜輕抬手掌，水流匯聚成長鞭凝於手掌之上，猛地甩出，一縷陽光浮現空曠的大殿之中。

    隨意的一下抽打，整座大殿自上而下，一分為二！

    「十一脈武勢，距離武相只差一步之遙。」

    面對霍賢瘋狂、不留任何喘息時間的進攻，查娜身形輕晃，輕盈靈動，沒費多大力氣便將他的攻擊一一躲開。

    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查娜整個人化作一灘液體，從霍賢的狂暴攻擊內脫身而出。

    「但是啊，這一步之遙，就是天與地的差距！！！」

    長鞭猛力抽下，一聲炸響響徹天地。

    唰！

    寒芒乍現，眨眼間布滿霍賢的整個視野。

    鞋底與地面摩擦，發出清脆的碰響，查娜徑直從霍賢身旁走過，沒有再看他一眼。

    撲通。

    一抹血線從霍賢額頭浮現，半邊身體分別向兩側栽倒，腸子、內臟撒了一地。

    歸元上宗宗主，霍賢，死亡！

    穿過大殿內迴旋向下的甬道，查娜抬頭看向兩扇緊閉的鐵門，眼中頭一回浮現些許認真、凝重的神色。

    吱呀~

    兩扇門自動向內側打開，一盞盞燭台上燃起燭火。

    嘴角掀起一絲好奇，查娜抬頭望向高台上緊閉雙目的枯瘦老者：「我屠殺了那麼多人，你都沒有出來阻止，這應該也是你的宗門才對吧。」

    「強者生，弱者死。

    他們因為自己的實力太過弱小，而導致了這種情況，在老夫看來，再正常不過。」

    「哦？

    老頭子，你的想法很不錯嘛，沒錯，既然我們霧神教更強，要不要加入我們霧神教啊，以你的實力，少說也是跟我平起平坐的大主教。

    若是再融入詭異，還能實力更進一步，成為僅次於教主的強者，都並非不可能啊。」查娜的腳步聲迴蕩在地底之殿，向枯魔老祖發出邀請。

    嘭！

    兩扇鐵門驟然關閉，燭火輕輕搖晃。

    「你可知，老夫這輩子最討厭之物什麼？」枯魔老祖微微睜開雙眸，從中看不見絲毫的感情色彩。

    「一樣是詭異，另一樣是好好的人不做，去當詭異的敗類！」

    乾枯、灰敗的參天大樹自他身後顯化，一根根枝丫頂破大殿之頂，穿過土層，抵達地表。

    伸出服用丹藥後重新長出的手臂，盤旋其中，融入掌內。

    「給老夫死來，天枯手！！！」

    手掌仿佛無視距離一般，拍向站立不動的查娜。

    不閃不避，查娜背後浮現兩隻粗壯的水流手臂，與枯槁的手掌碰撞。

    轟！

    地殿哪裡能夠承受兩尊武相級別強者的交手，一瞬之間垮塌下來，兩道身影撞穿土層，於空中又一次狠狠撞擊在一起。

    水鞭抽爆數十條激射而來的枝杈，不到片刻，層層疊疊上百條枝杈縱橫交錯，形成包圍網將查娜籠罩。

    「雕蟲小技。」查娜神情淡然，看起來完全沒有將這次攻擊放在心上。

    嘩啦啦~

    組成她的水人化作無數水流，在徹底圍攏之前從間隙四處散開，在另一處天空重新組合成查娜的形象：「水無相無形，你又怎麼能抓得住我呢？」

    「抓不抓得住，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枯魔老祖一頭蒼髮肆意飛揚，枯樹武相吞吐著漫天精氣，幾乎要將整片天穹占據。

    「實質化不過百分之二十的武相也敢口出狂言，本座便送你去和徒子徒孫們團聚，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完全由水凝聚而成的巨劍當空斬下，空氣當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不適的潮濕之意。

    枯木探出的枝杈被斬擊波淹沒，轉瞬間被切成無數肉眼難以分辨的細小塊狀物。

    兩人愈戰愈狂，重重群山之中，無數鳥兒驚叫著飛起，外圍的人們卻根本不清楚，這片無人山區內部發生著怎樣激烈的戰鬥。

    山林倒塌，碎石滾落，野獸爭相逃竄，一聲又一聲沉悶的碰撞從群山深處傳出。

    浩大的聲勢持續了數十分鐘後，一株參天枯木拔地而起，與山齊高。

    但這一景象並未持續多久，短短數十秒後，從頂部開始層層碎裂。

    轟！！！

    伴隨著一聲震徹群山的巨響，一切再度歸於平靜。

    「是本座小覷你了，想不到最後的臨死反撲，還挺激烈的。」流水人形的臉上顯出幾分虛弱之色，查娜落下地面，指揮水流吞沒歸元上宗內的一具具屍體。

    「大人，請放過我吧，我願意加入霧神教。」

    水流在即將吞噬下一具屍體時，一個身影從屍堆上爬出來，不再繼續偽裝，再裝下去，他就該真的變成一具屍體了。

    「不裝了？」查娜手指平指，細小水滴射中裝死者的眉心，瞬間融於肌膚之中。

    「這……這是？」裝死者小心翼翼的跑到查娜面前跪下，表明自己真心認降，「大人，我是歸元上宗宗門長老，祝宇。」

    「不過是一些用來確認你是否是真心加入霧神教的小手段罷了。」

    查娜頗為惡趣味的比劃了個爆炸的手勢：「只要我發現你不是真心加入霧神教，它便會爆開，把你整個人炸成碎片。」

    聽見她這麼說，祝宇連忙大表忠心，為了活下去，一口氣將自己有關歸元上宗的全部信息都說了出來，沒有絲毫隱瞞。

    「原來如此，你們的資源都藏在那地方麼。」查娜若有所思得點點頭，轉頭問道，「還有其他歸元上宗的人在外麼。」

    「回大主教，確實還有若干弟子、數位長老以及一位大長老並未在歸元上宗內。」

    「既然要清理的話，那就清理乾淨了，宗門內的師兄師姐們都走了，他們還活著，也不像話不是。」查娜一語之間，便直接決定了歸元上宗其餘人的生死。

    「是，大主教。」祝宇心裡沒有絲毫的愧疚感，對他來說，用其他曾經的同僚當做投名狀，讓自己的能夠活下去，這筆買賣，很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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