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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要不要緊。」
倪秋雁關切道。
余婆搖頭道:「不打緊,小毛病,過幾天就好了,官正放心,我不會拖後腿的。」
常玉春道:「余婆是東衙的老人兒了,身手了得,即便生病也不容小覷啊。」
余婆笑道:「常大人過獎,老婆子也就倚老賣老,靠著不紮實的修為混了個官職而已,真要說能耐,還得靠著西衙的諸位煉屍官才行吶……咳咳咳。」
說著說著,余婆打開窗子又咳嗽起來。
五天後,馬車出現在知遠縣外。
知遠縣發生的慘案其實早已報到司天監。
南衙的壓制加上北晉五毒教的麻煩,西衙已經疲於應對,難以分派人手來調查真相。
走進空蕩蕩的縣城,眾人依舊被眼前所見的詭異震撼。
所有屋舍都好端端的。
很多店鋪敞開著大門。
可以想像這座縣城應該是很熱鬧的。
如今卻冷清清,一個人影都沒有。
穿街過巷,一行人來到縣衙。
常玉春坐在縣令的書房裡,用手敲著桌面。
體會著當初楚紅蓮的行動軌跡。
「她最後去哪了呢……」
常玉春喃喃自語著。
倪秋雁道:「一座知遠縣至少上萬百姓,如此程度的離奇消失聞所未聞,大商近年來的詭案越來越多,越來越可怕了。」
余婆道:「怕不是出了魔頭,用活人血祭才會不留痕跡,能一次幹掉這麼多人,說明兇手不僅可怕還足夠殘忍,不好對付呦。」
「此案壓後處理,當前最主要的是找到離王墓。」
常玉春展開地圖,按照標記對照。
「已經不遠了,事不宜遲,咱們即刻動身。」
距離知遠縣三十里外,有一片連綿荒山。
以地圖所示,一行人終於發現了古墓入口。
這處入口比較特殊,沒在地面,而是在一處山頂。
此山光禿禿四處峭壁,難以攀登,倪秋雁施展精湛的尋靈訣才確定入口的方位。
倪秋雁站在峭壁探出的一截斷崖上,面前是一條一人多高的裂縫,在地面不得而見。
垂下繩索,其餘五人相繼爬了上來。
「確定是這裡?」常玉春伸手探了探黑漆漆的山體裂縫,裡面有風。
「應該沒錯,但凡古墓都會有腐朽氣息,這裡的腐氣最重。」倪秋雁收起尋靈訣,肯定道。
「常大人放心,以我家官正的敏銳感知,不會出錯的。」余婆道。
常玉春點點頭,這一點他從不懷疑。
「離王墓建在了山里?」徐衍道。
「以山為陵,福蔭萬代,離王的野心倒是不小呢。」穆正初道。
「真正的暴君不會在乎後代,只會在乎自己,以山為陵恐怕沒那麼簡單,這麼大個石頭棺材沒準能養出不少妖魔鬼怪。」徐衍的看法比較別致。
「是福是禍,一探便知!」
常玉春當先走了進去。
裂痕陡峭,不似人工開鑿,好像是發生劇烈撞擊後自行開裂,地面高低不平不說,有的地方基本沒有路,需要匍匐爬過去。
折騰一個多時辰,一行人終於抵達山腹。
從一個側身才能擠過去的縫隙通過後,眼前是一座恢弘的巨門,門前有石龜馱碑,碑文早已模糊不堪。
「這才是離王墓的正門!」余婆驚嘆不已,她站在巨大的石門前顯得十分渺小。
「除了山頂的縫隙之外沒有別的路,若非紅蓮的標註,沒人能找到離王墓。」常玉春感嘆道。
「紅蓮走的一定也是這條路,她會不會困在墓里。」倪秋雁道。
「楚紅蓮失蹤近一年之久,真被困在這裡恐怕也活不成了。」余婆道。
關於楚紅蓮的話題,徐衍不想發表意見,他在石龜旁左看右看,還用腳踢了踢龜殼。
穆正初好奇道:「石龜有問題?」
「你不覺得這玩意很像個開門的機關麼。」徐衍指了指高有十丈的巨大石門,道:「咱們總不好炸了門闖進去,摸金也得有點職業道德不是。」
說著踢了腳石龜的尾巴,隨著一陣轟鳴,石門果然緩緩升起。
「還真是開門的機關!」穆正初佩服不已。
「很重的屍氣,大家小心。」倪秋雁緊鎖眉頭提醒道。
她探尋過的險地多不勝數,地底古墓也親手挖過不少,還從未遇到過屍氣如此之重的地方。
眾人服下掩息丸,同時收斂靈氣護體。
只要阻斷呼吸,體表再鋪上靈氣防禦,自可隔絕尋常的陰邪氣息。
徐衍也像模像樣的服下掩息丸,順便還深吸了一口氣,做出潛水之前的舉動。
墓門後,是一條寬敞的甬路,不知通往何處。
路不是直的,每隔十丈便有一個轉角,接連十八個轉角過後,眾人的面前出現一處奇怪的地方。
「橋?」
穆正初站在甬路盡頭,腳下是黑漆漆的深淵,一座浮橋與對岸相連。
橋很怪,並非木板磚石,而是用一條條油乎乎的粗繩子編織而成。
由於繩子的顏色各異,使得浮橋看起來五顏六色。
「好像沒別的路了。」倪秋雁盯著橋下的深淵道。
「墓里修橋,絕非善意,離王不會歡迎外來者,這裡有古怪。」常玉春道。
「下面是什麼。」徐衍好奇著橋下的深淵,將手裡的火把扔了下去。
火把半晌才落地,借著微弱的火光隱約看到橋下類似殉葬地,有不少乾屍佇立。
「這麼大的屍坑,陪葬的活人不是個小數目。」常玉春咂舌道。
「能稱之為暴君的離王,怎會在乎多少人陪葬,過了屍坑應該離主墓不遠了,我身子輕,先試試這橋結不結實。」倪秋雁說著就要上橋。
「還是讓煉屍來試為好,不可大意。」
常玉春攔住對方後取出一枚拇指大小類似丹丸的東西,仔細看竟是一個老虎的雕刻,栩栩如生。
虎雕落地,立刻幻化成威猛的凶獸,渾身泛著銀輝,正是常玉春的獅虎銀屍其一。
猛虎銀屍一個縱躍跳上浮橋。
起初安然無事,等走到中間的時候,只見浮橋竟『活』了過來!
組成浮橋的繩索翻卷蠕動,整個浮橋七扭八歪,橋面上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