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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港口,一陣迎面而來的清新海風,丁小乙目光審視著面前這個陌生的世界。
這裡正位於山坡下最平緩的地區,密密麻麻的都是類似的破敗的小木棚,多是那些碼頭工人臨時的居住所。
他們可能在後面的鎮子裡有家。
可距離陣子還有一段距離,碼頭上的活計,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有。
可能夜晚,可能白天。
遭遇到異常情況,幾天不見貨船的例子。
總之就是僧多粥少,誰搶到了就是誰的。
可能你回家一趟,就已經錯過了一次活計。
所以這些工人往往都是自己在這裡隨意找個地方待著。
在港口不遠,越過一片高處,處於山腳下的位置上,可以看到一片泛著灰色的木頭小鎮。
鎮上的建築物雜亂無章的交錯在了一起,給人以晦暗陳舊的感覺,隱約可以見到有大量穿戴著破舊衣服婦孺頑童。
之所以在這個地方,是因為防止漲潮的原因。
不過因為天堂島位置獨特,所以漲潮的次數不多。
一年也就兩三次,人們早就習慣了規律,估計這差不多的時候,就帶著東西躲藏在天堂島下層的城牆後面。
「克魯屠,不要管這些賤民了,咱們直接進中層吧,這裡就是又髒又臭的下水道,天,我真希望能多來幾次潮水,把他們給沖乾淨!」
面對周圍髒亂差的環境,貝蘭絲毫不掩飾的捏住自己的鼻子,一臉嫌棄的神情。
丁小乙皺了下眉頭,對於貝蘭的話很反感。
他生在保護區里,從小又是富家環境。
爺爺雖然限制自己大手大腳的花銷,可吃喝穿住上從來沒有不滿足過自己。
加上保護區里,即便存在著貧富差距,可絕沒有出現過這樣環境。
而自己第一次接觸的時候,還是在靈能空間中,那位賣火柴小女孩。
看著前方五六歲的孩子,在光著屁股四處奔跑的樣子。
丁小乙心裡不由自主的想到小女孩赤果著雙腳,向自己推銷香菸的樣子,心裡瞬間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你可能很久沒有回來了,這裡的情況和你從前接觸的不一樣,相信我,貝蘭這麼說,絕對不是沒有理由的。」
亞伯似乎察覺到,丁小乙的眼神有些不對,於是開口提貝蘭解釋道:
「其實這兩年,天堂島中層已經在嘗試去吸收一些底層的人員來提高中層區域的人口。
所以做出了很多方面的政策和優惠。
可結果並不理想。
有些人把女兒送進中層,並不是想要讓她們學習知識,而是為了把她們送進中層的會所。
因為那裡能賣出更高的價錢。
至於男孩,你看那邊,新開一家海盜團開的訓練場,進去就能教授基礎的武器訓練和航海知識。
絕大多數人就把孩子送進裡面,打算讓他們出來做個海盜。
畢竟這些人常常看到那些揮霍無度的海盜們,手上握著大把的鈔票,覺得當一個海盜才是真正有錢途的工作。
真正願意把孩子送進中層學校里上學的人家,太少了。」
亞伯說到這裡,也不禁一臉惋惜。
作為海盜,他很清楚海盜是個什麼樣的職業。
只有三流的海盜,才會去搶劫那些貨輪。
真正的海盜,是要去探索未知的海域。
尋找寶藏的同時,當然也要去和異族人戰鬥,去掠奪那些異族人。
風險很大,畢竟那些異族人,非常兇悍。
可收益也是成正比的。
這是快意人生的生活,瀟灑自由的航行,可自由的代價,也絕對不菲。
當然,亞伯也清楚海盜這個職業特性。
所以他也沒好意思給自己臉上貼金,改稱自己為探險家。
但如果自己有孩子,他絕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去做一個隨時可能喪命的海盜。
亞伯的解釋,令自己感到很意外。
甚至有些震驚,會有這麼狠心自私的父母,會把孩子送進火坑裡?
「主子,環境決定一切,這本就是他們生存之道,畢竟這裡不是保護區,談不上自私,一切的目的只為活下去!」
旺財遠比丁小乙更明白其中的道理。
丁小乙聽聞後,心中泛起了苦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突然間,想起了《除靈志》上的一句話:「我們負重而行,我們默默無名。」
一時該說不知道是該說慶幸,還是該說感動,現實和自己的認知出現了強烈的摩擦後。
或許這時候,才能體會到,工會和聯盟雖然彼此摩擦不斷,但在保護家園上,卻是驚人的一致。
「上車吧!」
貝蘭喚來了馬車,三人乘坐在車上,直奔向天堂島中層區。
待穿過下層區偌大的城牆後,看守檢查了一下貝蘭出示的證件,就打開了吊索,放他們進去。
中層區其實很大很高,最高處已經位處於半山腰的位置。
一層層梯田式建築,令街道顯得十分狹窄昏暗。
加上城牆的原因,以至於除了位置較高的一些地方外,其他地方,時長處於在陰暗的環境下。
偶爾一股海風吹過來時,風力沿著城牆的弧線,穿梭在街道上,使得風聲異常刺耳。
「前面就是我的莊園,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好好的大吃一頓,然後泡上一個熱水澡後,美美的睡上一覺!」
貝蘭指著最上面的莊園,一手抱著盒子,一邊興奮的介紹起來。
哪裡是一片採光很好的地方,種植著許多香蕉樹。
也算是一項進賬的產業吧。
每年這些香蕉,也能賣上一些錢,不過並不多,勉強維持下莊園的開銷還是可以的。
「你到是還挺會選地方。」
丁小乙看了下莊園,位置非常不錯,當馬車拉著三人上去後,陽光照射進來,瞬間就覺得身上陰沉的潮氣一下就散去了。
對此貝蘭一臉得意,這個莊園,可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買下來的。
位置極佳,採光特別好。
最重要的是,站在這裡,能夠俯視整個中層和下層區,一眼將遠處港口的風景盡收眼底。
他喜歡這種感覺,哪怕是拉著女奴進行深入交流的時候。
也不忘看著眼下的風景,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