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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洛手中的流星錘高速旋轉著,上面還燃起了一股聖焰。
他本以為這會招致邪神的反擊,所以在出手的時候格外的小心,另一隻手還一直捏著小木錘,上面已經加持好了七階神術:制裁之錘。
如果莫羅斯之樹突然暴起的話,他就會擲出小木錘,給對方一個驚喜。
哪怕是邪神,也不會想到我身上有兩件神器吧?
但讓加洛有些失望的是,對方並沒有做出什麼有效的應對,任由流星錘結結實實的砸在那雕塑的面門上。
砰的一聲悶響後,雕塑的上半身應聲而碎,化作了一地殘渣,那股注視著加洛的目光也隨之消散,整間陳列室里的氣氛也隨之恢復了正常,不再像之前那樣陰森恐怖。
「居然還能剩下一半?」
加洛感到些微的驚訝,照理來說,整尊雕塑都應該碎掉才對。
「因為有著邪神力量的庇護嗎?」
他低聲嘟囔了一句。
還好,之前就有著多一手的準備,加洛連忙又丟出了手頭的祝福之錘,朝著雕塑殘存的下半身砸去。
只見小木錘旋轉著飛了出去,在半空中逐漸變成了一柄金光閃閃,碩大無比的戰錘,狠狠的砸在半截雕塑上。
又是一聲悶響過後,整尊雕塑徹底變成了一地碎屑。
同時,加洛似乎隱約聽見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一聲『嗷嗷嗷』的慘叫...
這聽起來就像是某個原本睡得正熟的生物,突然被人拿錘子往頭上狠狠來了一下似的。
可惜這聲音一閃而逝,並未引起更多的變化...
「總感覺我這一錘子下去,好像砸中了什麼?」
加洛有些疑惑的說著,把小木錘收了回來,又接著望向了屋內剩下的其他雕塑...
等到山都爵士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狼藉的陳列室外面,裡面是鋪滿一地的碎石,所有的雕塑都被砸了...
他心頭即是悲憤,又是慶幸,碎顱者雖然把他祖宗全砸了,但好歹沒殺他...
而他正準備罵上幾句時,一夥彪悍的十字軍突然闖入了他的家中。
「救...救命!」
山都爵士頓時高喊道,本以為這些十字軍是聽見了什麼風聲,來救他的。
然而對方卻掏出麻繩,將他五花大綁,直接帶走了...
他正要抗議時,卻發現天突然亮了?
那座自從建成之日起便沒有啟動過的神術防禦體系『嘆息之壁』被開啟,整個無罪之城都被一道散發著聖潔光芒的龐大護罩所籠罩,其散發出的光芒直接照亮了城市的每一處角落,遠在幾千里外都能看見這座城市在閃閃發光。
這既是無罪之城的防禦,同時又是傳訊的狼煙...
三大正教的大人物們在第一時間便得知了無罪之城出事的消息。
而在護罩啟動的同時,三大正教的十字軍和聖騎士們一起出動,依照紅衣主教耶克提供的地址,強行闖入了很多人家中,帶走了那裡的住戶,並封鎖了整棟建築。
連唐納德爵士也沒能倖免...
正在很多人對此表示不解和不滿的時候,城主維克托當即出面,宣布了全城戒嚴令,整個城市進入戰爭狀態。
同時,原初混沌的騎士長多頓親自帶隊,前去捉拿大魔導溫拿。
但卻被這傢伙逃掉了...
而根據他那些弟子的招供,溫拿早在前一天就消失了,也就是珠寶店水晶失竊的那一天。
應該是水晶的消失驚動了他,讓他意識到了點什麼,非常狡猾的提前開溜了。
「...大概就是這樣了,我成功說服了耶克,讓他啟動了緊急預案,只可惜暫時放跑了溫拿...」
「不過沒關係,應該很快就能在通緝令上看見他了。」
「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老主教已經回到了教堂,對更早些時候回來的加洛問道。
「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遇上了那個莫羅斯之樹,但祂並未降臨,只是通過儀式結界影響了我一下,製造了一些幻覺啥的,被我努力解決掉了,沒什麼大礙。」
加洛如實答道。
老主教楞了一下,又露出了一臉驚訝的表情,連忙追問道:
「祂也對你動用了權柄的威能?」
「你擺脫了欲望與謊言權柄的控制?」
加洛回憶了一番當初的遭遇,很是嚴肅認真的答道:
「那個就是權柄的威能嗎?果然很玄妙,難怪我絲毫感覺不到氣息波動啥的就中招了,身上的庇護神術也沒能生效...」
「那個欲望方面的威能確實非常危險,連我都差點迷失了...」
「這就是邪神的厲害嗎?想想還真是後怕啊!」
說著,他還在心裡腹誹了一句:
我如果真的對呆呆和中尉做出那種事...
而嘴上,他則繼續點評道:
「不過...謊言方面的威能就不大行了,雕蟲小技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相信任何一位足夠勇敢,心懷勇氣與熱血的人都能對抗。」
「它這個『謊言之柱』的名號,有些名不符實啊?」
老主教聽得有些無語,心頭猶豫著該不該把一段還沒來得及說的細節告訴他。
耶克主教之所以那麼容易就相信了他的說法,並堅決啟動了『嘆息之壁』,並不是因為老主教動用了什麼神術,而是目睹了一場血淋淋的慘劇...
為了驗證老主教的說法,耶克主教點了一名經驗豐富,實力出眾的聖騎士,帶著一小隊精銳的十字軍,去到了一處被偽裝成壁畫的節點。
雖然已經再三叮囑這些人手要小心,並讓那位聖騎士提前加持好了全副的庇護神術,可當他們走到那副壁畫面前時,卻還是遭遇了不測...
在權柄威能的影響下,庇護神術沒有任何效果,這一小隊人馬沒有絲毫抵抗能力,紛紛以各種獵奇的方式自殺了。
他們有些掏出了自己的內臟放進嘴裡吞咽著,有些拔出了自己的骨頭,再插入自己的身體...
那畫面,簡直慘不忍睹...
很顯然,他們遭遇了『謊言』的攻擊,被這致命的『謊言』所侵襲,陷入了根本無法抵擋的幻境。
而死者濺出的鮮血,更是將那幅壁畫染成一片暗紅,並用血跡隱約勾勒出一副圖案,看上去就像是一張邪異的笑臉,又像是在嘲諷人類的不自量力一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