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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其餘的松平十六神將也分別繼本多忠勝之後,飛快地解決掉了那些上前來降妖除魔的僧兵。
這一刻,對於這些一向一揆軍而言,幾乎與至暗無異。
在驚恐且不可置信的眼神之中,對於一向宗堅定的信仰開始接二連三地崩塌。
原來,一向宗那些被佛祖所庇佑著的大師,竟然還遠遠沒有松平家的鬼神武士來得強大。
「怎麼可能???」
不僅僅是信徒們,就連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的紅色袈裟和尚也是難以置信地喃喃說著。
「為什麼?為什麼佛法對那些妖怪鬼神沒有產生作用?」
而這位紅色袈裟和尚怎麼也不會想到眼前這些堪比鬼神的存在,其實上全都是活生生的人類。
至於那些可以對於妖氣、怨氣產生極大克製作用的佛法,對於本多忠勝這些悍勇武將而言,卻是宛如在瞎子面前搔首弄姿,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
而這些一向宗的僧兵們撇除佛法之外,抽菸渴酒燙頭等等惡習,僧兵們可謂是一樣都沒有落下。
再兼之一向宗並不禁止女色,這導致僧兵們被女色所掏空的體魄,甚至還比不過尋常的武士。
在這種情況下,這些僧兵們又怎麼可能會是在「三河魂」加持之下,進入了「神寵具現」狀態的松平十六神將的敵手?
「成了!」
居高臨下地掌控著全局的東野滄微微舒了一口氣,平淡地下了定論。
而一旁由始至終目睹了全過程看得目瞪口呆的澤彥宗恩,吞了吞唾液,禁不住喃喃地誇讚道。
「東野施主,真乃神人也,有如汪洋大海的一向一揆軍在東野施主的安排之下,竟被輕易玩弄於鼓掌之間,乃至於片刻便即將信仰崩塌。」
「那是當然……」
「僥倖,僥倖……」
大岳丸和東野滄同時開口應著,但所說的話語卻可謂天差地別。
對此,東野滄撇了一旁仿佛被誇的是他似的大岳丸,教育道。「大岳丸,做人得謙遜,怎麼可以這麼浮誇膨脹?」
「父親大人,但……這小禿驢說得是事實嘛……」大岳丸奶聲奶氣地說道。
「就算是事實,那也必須低調,明不明白?」東野滄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是。」大岳丸微微低著頭,應道。
旋即,東野滄朝著澤彥宗恩擺了擺手,謙遜地說道。「澤彥大師,失禮了,不過能夠如此順利,也不過是種種因素疊加之下的僥倖罷了。」
而歷經此事之後,如今年僅二十出頭的松平家康對於東野滄可謂是敬畏仰慕到了極點,忍不住主動開口說道。
「東野大人,這可不是一句僥倖可以概括的,反而仿佛一切都被東野大人你所預料到了似的。」
東野滄對此,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哪裡有什麼預料,無非不過是借用了些許先人智慧罷了。」
「先人?不知東野大人祖上是?」松平家康問道。
「我所說是先人,乃是指先賢的智慧,譬如在這個時代武士們不是極其推崇《三國演義》此書嗎?其中就有著不少可以借鑑的智慧。」
東野滄答道。「譬如:張遼威震逍遙津,使小兒聞名止啼,不是正是符合著如今這個需要讓敵人為之恐懼的狀況嗎?」
一時間,松平家康與澤彥宗恩皆有恍然大悟之感。
然而,事實上那不過是東野滄隨意找的藉口罷了。
與其說這是借鑑了張遼威震逍遙津的事跡,還不如是過往東野滄恐怖片看多了,明白想要讓他人為之恐懼,除了極具衝擊力的畫面之外,聲音、光線、氛圍等等都是尤為重要的。
其中,讓松平十六神將親自斬殺那些在信徒們心中有著極高地位的僧兵們,更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草。
而此刻,整個一向一揆軍都出現了不穩的狀況。
雖然松平十八神將實際所殺之人對於一向一揆軍而言,不過九牛一毛。
但本就沒有嚴苛軍法,純粹憑藉著信仰而集合起來的信徒們,在如今這種信仰崩塌以及極度恐懼的狀況之下,四散潰散成了必然的事情。
然而,這種混亂無序,且是在黑夜之中的大潰逃卻是極其容易產生大規模的踩踏事件。
特別是在信徒之中,老人、女人、孩子等等盡皆存在,一旦讓大規模的踩踏事件出現,或許會造成因衝擊松平家所造成的傷亡數,十倍以上的損傷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就在這一刻,一向一揆軍往東的方向驟然有著堪比瀑布一般的傾盤大雨瀉下,將一向一揆軍的去路擋住。
往南的方向,則是莫名地出現了大量的冰雹不斷地砸落,硬生生地讓一向一揆軍為之止步。
往北的方向,一層層骨牆驟然升起,將一向一揆軍的前方盡數封鎖。
至於西面,那矗立在大地上的松平家岡崎城更是讓一向一揆軍們為之退卻,不敢再冒犯分毫。
一時間,這些驟然出現的異象,將有如人海一般的一向一揆軍的恐懼推至了極限,正面畏懼於松平十八神將的威勢,撤退卻也是無路可逃。
就在這時,東野滄的聲音在風的作用之下傳遍了整個戰場,那溫和的語氣迴蕩於黑夜之中,讓彷徨無措的信徒們仿佛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更是讓深陷恐懼的他們下意識遵從了起來。
「雙手抱頭蹲下,松平家優待俘虜。」
而縱使有著一些膽大兇悍之徒,在周圍的信徒們紛紛抱頭蹲下,以及下一句話響起之時,也嚇得紛紛遵循了起來。
「另外,膽敢站立者,手持武器者,松平十八神將予我斬之。」
「嘩啦啦……」
一時間,效果可謂是立竿見影,在無路可逃,且也不想被分散在各處的松平十八神將盯上的情況下。
那堪比人海一般的一向一揆軍盡數拋下武器,雙手抱頭蹲下,甚至連眼睛都不敢抬。
「行了!」
東野滄目光掃視了一圈,旋即對著松平家康說道。
「家康,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經此一戰,一向宗在三河國的信仰算是徹底崩潰了,至於如何分化、管理、安排這些信徒們,就讓你自行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