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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尼?」
「江口君也出事了?」
北澤重雄回到平安縣城之後說起這事,新井恆雄也是吃驚不小。
江口親男和花田晃是小野田次郎從東京狙擊學校帶過來的學員,槍法在整個北澤大隊都是數一數二。
就連北澤重雄的槍法也不如他們兩個。
正因此,北澤重雄才派江口親男去趙家峪狙擊獨立團的指揮官,然而江口親男才去了一天就被獵殺,八路軍那支特種部隊實在是太可怕了。
當下新井恆雄說道:「北澤君,我建議你取消狙擊行動。」
「這麼做的風險太高了,無論如何浮亮山區都是八路軍的地盤。」
「既便是你們特戰大隊的人一個個都身手高超,可是在敵人的地盤上,也是雙拳難敵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啊,你覺得呢?」
「嗯,新井君你這話說到了點子上。」
北澤重雄喟然說道:「特種作戰並不是無所不能,特種兵更不是真的天神下凡,其實更多的時候我們就像刺客。」
「在某個特定的時間以及地點,」
「出其不意的向敵方首腦發起致命一擊,」
「這才是我們最擅長最高效的作戰方式。」
「所以現在這樣的近乎與八路軍特種部隊的正面作戰,而且是在八路軍的地盤,這並非明智之舉,我決定放棄這種愚蠢的作戰方式。」
「接下來只搞偵察,不再執行額外任務。」
新井恆雄由衷說道:「北澤君,你真是個優秀的指揮官。」
「接下來,我們將會休整幾天。」北澤重雄擺了擺手,又說道,「但是新井君你必須加強與朱桑的聯繫,一定要讓他按時把情報送出。」
「哈依。」新井恆雄頓首,「我會警告他。」
……
趙家峪,獨立團部。
李俠走進充為作戰室的堂屋,立正敬禮。
李雲龍、趙剛還有刑志國都已經去睡了,作戰室里就只剩王野一個人。
王野回了一記軍禮,小聲道:「看到了嗎?」
「看到了。」李俠小聲道。
王野道:「說了些什麼?」
李俠道:「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王野嘴角綻起一抹揶揄之色,「叛徒在剛剛叛變的時候,總是會有一個心理反覆的過程。」
李俠道:「鬼子會警告他。」
王野道:「光靠鬼子警告恐怕不夠。」
「嗯?」李俠神情一動,說道,「隊長的意思,掉包?」
王野嘿嘿一笑,又問道:「能行嗎?會不會被鬼子識破?」
「能行。」李俠哂然說道,「這傢伙什麼都不懂,送出情報時什麼安全措施都沒做,要是派他去上海,估計活不過三天。」
「不過,這個事情先不著急。」
「畢竟,還是讓他送出情報最保險。」
王野擺了擺手又道:「你以前在上海搞地下工作時,如果遇到複雜的局面一般會怎麼處理?」
「複雜的局面?」
李俠道:「那得看有多複雜了。」
頓了頓,又道:「如果複雜到實在無力應對,最好的對策就是暫時擱置,等過一段時間再來想辦法。」
「那不行。」王野說道,「擱置肯定是不行的。」
李俠說道:「如果擱置也不行,那就只能把水攪渾,讓局面變得更複雜,這樣大家都會變得風聲鶴唳,機會沒準就出現了。」
「渾水摸魚麼?」王野若有所思。
李俠道:「隊長,你應該是在擔心鬼子的特種部隊吧?」
「是的。」王野沉聲道,「經過這幾天的交手,可以看得出鬼子的這支特種部隊很不好對付,也就是因為在浮亮山根據地,是在我們的主場,這要是換成是在日占區,是在鬼子的主場,我們戰狼中隊非吃大虧不可。」
李俠道:「所以你擔心,當鬼子開始大舉進攻時,鬼子的這支特種部隊很可能會成為一把刺向我們獨立團的尖刀,是嗎?」
王野道:「不是很可能,而是肯定,當鬼子開始對我們浮亮山根據地展開大規模掃蕩之時,這支特種部隊將肯定會成為一把刺向我們的尖刀,屆時我們戰狼中隊根本無法向鬼子發起特種作戰,而只會疲於應付鬼子的特種部隊的進攻。」
李俠道:「那就只能先設法把鬼子的特種部隊幹掉。」
王野道:「問題就在這,要想幹掉鬼子的特種部隊談何容易?」
「藉助叛徒之手送出假情報行不行?」李俠說道,「讓鬼子特種部隊以為有機可乘,然後對我們團部發起斬首作戰?」
王野道:「如果是在以前,這個法子可行,但現在卻不行了。」
李俠略一沉吟之後點頭道:「明白了,由於有我們戰狼中隊的存在,尤其是在最近幾次交手中連續折損了九名人員後,鬼子特種部隊的指揮官就肯定會意識到,單憑他們特種部隊對我們獨立團的團部實施斬首,風險太大。」
「除非……」王野看著窗外的夜空,幽幽說道,「除非這個假情報,能夠誘使鬼子提前發動針對咱們浮亮山根據地的掃蕩作戰,這樣的話,作為最鋒利的尖刀,鬼子特種部隊才有可能提前向我們團部發起斬首。」
「這恐怕不可能吧?」李俠愕然道,「鬼子在沒有做好準備之前,恐怕是不會貿然發起掃蕩作戰的。」
「是啊。」王野道,「就是這個問題讓人傷腦筋啊,如果不做好充分的準備,鬼子能投入作戰的兵力就不會多,就不會貿然行動。」
「但是等鬼子做好了準備,我們也就沒有機會了。」
「屆時鬼子的特種部隊就能與鬼子的主力部隊形成良性互動,我們戰狼中隊就會疲於應付,團主力就會徹底陷入被動。」
兩人正說話之間,門外響起腳步聲。
隨即刑志國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小王?李俠?」刑志國愕然說道。
「天這麼晚了,你們兩個怎麼還沒睡?」
王野道:「刑副團長,你不也還沒有睡?」
「害。」刑志國道,「我去後崖查了一遍哨。」
刑志國言者無心,王野聽了卻是心頭一動。
自從刑志國來了之後,李雲龍就很少查哨。
基本上,查哨這種事情就都交給了刑志國。
雖然李雲龍經常會在黨委會上怒懟刑志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