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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耀東話音剛落,抬起手,隔空就是一拳。
隔著幾十米的鄭偉明的腦袋瞬間消失,他身後的天空,璀璨的周天星辰大陣上,出現了一個拳頭形狀的破洞。
在場的人,不論敵我,看見這一拳的威力,內心都生出一股顫粟。
撲通一聲,鄭偉明的身體倒在地上。
公園內,一片死寂。
這是純粹的肉身之力,不含一絲真氣,一拳之下,隔空將一位三重天的絕世強者秒殺,甚至擊穿了周天星辰大陣。
他們簡直難以想像,人身怎麼可能擁有這種恐怖的力量。
在場的人里,修為最低的,都是二重天之境,以他們的修為,大致能推算出這一拳有多強大,正因為清楚,才本能地感到恐懼。就像是面對著洪荒巨獸一般。
「以力證道——」
周言正震憾中,不由得失聲道,「你是魔尊的傳人?」
陳耀東也有些意外這一拳的威力,他剛剛突破,有意試一試自身的力量。剛才那一拳,他動用了全力,沒想到自己的力量強得這麼離譜。
這種力量有一個名目,叫做洪荒之力。只有修練到第七重時,才能掌握。
之前,他覺得這洪荒之力,估計也就比金剛之力強一個層次,誰知道強這麼多,簡直十倍百倍。
他一直覺得,九死金身功就是挨打的笨功夫,除了肉身強橫一些,力量也強不到哪裡去。只能用來保命。直到第六重,掌握了金剛之力,才有了比較可觀的戰力。
真是沒想到,第七重後,洪荒之力簡直可以轟殺一切。
這才對嘛,配得上絕世功法的名頭。
真是意外之喜。
陳耀東正想著,就聽到周言正的話,心中一動。
他的驚蟄功確實是傳自魔尊,可現在他用的是九死金身功啊,難道說,魔尊也練了九死金身功?
魔尊二字一出,在場的眾人心頭都是一震。想起了一些傳說。
這是武道大興以來,公認的武道第一人,達到了天下武宗都未曾達到的第六境。
此人的功法極為特殊,據說是上古時代以力證道的路子,至於練的功法是什麼,極少有人知道,只是根據他功法的特性,稱之為不死神功。
魔尊之所以被稱為魔尊,就是因為他行事離經叛道,觸動了天下大多數宗門的利益,成了天下公敵。
當時,幾大聖地甚至派出幾位見神境的無上強者圍殺他,那一戰,可謂是天地變色。是夏朝被趕出中原之後,人間發生的最璀璨的一戰。
那時,魔尊的功力尚未大成,被幾位同階的對手壓制,完全落於下風。據圍觀那一戰的前輩留下的信息,他們見到魔尊好幾次被分屍,他卻一次次活了過來。
那一戰打了幾天幾夜,魔尊越戰越強,到最後差點將幾人反殺。
這一戰,徹底奠定了魔尊的地位。創立的魔門,也被列入聖地之列。
後來,他突破到前所未有的第六境,更是讓他的名聲達到了頂峰。誰都無法否認,論修為而言,他是有史以來的武道第一人。
到最後,還是一位不世出的大能出關,攜一件神器,才將魔尊鎮壓住。
魔尊的不死神功,除了不死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特性,那就是肉身之力極度強橫,只是他的真氣同樣強大,極少會有動用肉身之力的情況。
「原來如此——」
「怪不得——」
不少人都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武神強大得如此逆天,原來是魔尊的傳人,這就不奇怪了。
所謂人的名,樹的影。魔尊這位站在武道巔峰的強者,後世的傳人,再怎麼強也可以理解。
就連雲茗她們,也都有一種釋然之感。
特別是雲茗,她得知在北周殺了一位二重天聖階的陳耀東,就是自己侄子的時候,完全不敢相信。
她想像不出來,他哪裡來的這麼強大的修為。
如果他有這樣的實力,怎麼會坐視父母還有親人被殺?這不合理啊。
如果說他是在小叔出事之後,才開始變強,那也不可能,這才多長時間?也就一年多,從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到擁有殺死二重天聖階的實力。天下武宗再世也做不到吧。
這個疑問,在她心裡藏了十年。聽到周言正的話,再聯想到發生在黃凌志身上的事,也是得到秋雨的傳承後,在極短的時間內,實力有了巨大的跨越。
魔尊的修為遠超秋雨,陳耀東得到他的傳承,有這樣的表現也就不出奇了。
陳耀東淡淡地說道,「遺言說完,你可以死了。」抬手就要轟出。
「小兄弟,且住。」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陳耀東盯著周言正的左手,上面戴著一個紅寶石的戒指,只見上面一亮,現出一個人影,正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兩條長長的白色眉毛垂下,看起來仙風道骨。
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周觀潮!」
這個名字一出,所有人臉色都變了,震驚敬畏崇慕,不一而足。
這是一個寫入了史書的名字,天下武宗的親傳弟子,親手埋葬了夏氏皇朝的人物之一。
這是一位活著的傳奇。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人間現身,久到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如今,這位傳說中的人物終於現身了。
「正是老夫。」老者飄在空中,手捋了一下花白的鬍子,說道,「小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
陳耀東冷笑道,「剛才你這位後代要殺我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得饒人處且饒人呢?你現在真身不在這裡,阻止不了我的。」
旁邊的雲茗等人聽到他的話,都不由捏了一把汗,這是一位活了五百年的老怪物,四百多年前,就已經是見神境,誰知道他如今擁有什麼樣的修為。
就算他的修為停滯不前,四百年的時間,也是一個難以逾越的天塹。漫長歲月的積累,那絕不是開玩笑的。
周觀潮卻不氣惱,說道,「事已至此,你就算殺了他,也就出一口惡氣。再說,他並沒有給你造成什麼損失。不如這樣,我在這裡替他給你賠個禮。」
陳耀東不吭聲,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周觀潮嘴唇動了一下,在場的其他人卻聽不見他在說什麼,顯然是一種傳音入密的手段。
「你想知道,魔尊突破到第六境的秘密嗎?」
這是傳到陳耀東耳朵里的話,他看著周觀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