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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掌教旁邊的這個位置很高端,很顯眼,很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昨天的時候紫霄考慮了好久,終於幫杜明找到了一個很適合的位置。
他覺得這樣坐既不會怠慢了杜明,又不會讓自己丟面子。
很完美。
杜明卻是很不習慣。
他從來都沒有坐過這麼高的位置,而且這位置看起來非常的顯眼,只要是站在大殿上的人都能看到自己的一舉一動。
甚至打個哈欠,伸個懶腰都會被這些人完全看到。
這可很不舒服。
如果真的可以選擇的話,那麼杜明絕對會選一個最為偏僻的位置,然後混就完事了。
但很顯然這些人不可能讓杜明坐那些長老坐的位置混的。
在所有人的心中,杜明坐在紫霄掌教旁邊與紫霄掌教平分秋色這才是眾望所歸,這才是一個拯救了整個仙門的英雄該有的尊重。
儘管杜明心中很無奈,不過最終還是一步步淡淡走上台,坐上了座位上俯瞰著下方。
既來之,則安之吧。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杜明總有種如坐針砭的感覺。
這麼多雙眼睛注視著便註定杜明無法低調了。
既然無法低調了,那麼杜明便想辦法讓自己努力繼續保持那種淡淡笑容的高深狀態吧。
他還能咋辦?
「道友,這審判之會,可以開始了嗎?」紫霄掌教見杜明坐下來以後,於是轉身看了看杜明。
「嗯,好!」杜明點頭,努力維持淡定形象不讓自己有其餘多餘表情。
「好,下面帶上叛徒顧少傷!」看到杜明點頭後,紫霄道人點點頭,轉頭時候卻是冷冷盯著下方,聲音無比威嚴。
…………………………
顧少傷宛如一個可憐蟲一樣苦逼地被抬了上來,他的傷口經過了簡單的爆炸,腹部依舊是扁扁的,看起來頗有些進氣多,出氣少的半死不活模樣。
他的渾身都是傷,但是這些傷又被人精心包紮過。
很顯然,他這兩天沒少被人揍,而且是揍到半死的時候又有人專門為他治療……
總之現在他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狀態。
很慘。
「你可知罪!」
「知罪,知罪!我……全知罪!」顧少傷這幾天被折磨怕了,現在他只想好好死。
死了總比在這裡死不了活受罪要好。
「到底是誰給你如此之膽?」
「我……招,我招,我全招,我是萬鬼門的少主,我……」
「萬鬼門宗主,李無名是你父親?」
「是是,正是我父!求求你,殺了我,殺了我吧,求求你們殺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全招,我全招啊!」
「好,很好,殺不殺你,我需與眾道友商量才是!」
紫霄掌教點點頭,隨後看著遠方的可憐兮兮的顧少傷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的目光陰冷,似殺非殺。
隨後,他繼續轉過頭看著杜明,眼神變成了恭敬。
「道友,我覺得留下他,讓萬鬼門宗主李無名過來救人,然後將萬鬼門一網打盡,道友你覺得如何?」
「嗯,很好。」杜明點點頭。
你是掌教,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總之我都同意,反正我就是一個混子不發表任何意見。
杜明現在的態度就是這樣。
混就完事了。
「諸位道友,你們覺得呢?」
「掌教!我有一言!」這個時候玄雲子站了出來。
「哦?玄雲道友有何意見?」
「我聽聞那萬鬼門李無名是一位生性狠辣的梟雄人物,本身修為也是不低應在元嬰中境往上,我覺得以他的性格他不一定會來救他!對他來說,成大事者皆可犧牲,百年前,他妻子被仇敵所殺,他都隱忍不發一直與仇敵笑臉相迎,這一忍就是數十年才斬殺仇敵,所以此子恐怕對李無名來說是無關緊要的人物,留著,無用。」玄雲子走出來對著杜明與紫霄掌教行了一禮。
「那道友你覺得呢?」
「我覺得對付這等人物,與他陰謀算計完全無需要,他既然是梟雄,既然能忍,那麼我們便讓他忍,我提議,斬下此人頭顱,再派一位實力高深者,將頭顱懸於萬鬼門大門,這李無名雖然能忍,但是他下面的人不一定有他能忍,這樣下面之人必亂!等下面人亂了,我們再派人攻之,這萬鬼門必然崩潰,李無名縱然再強,若是沒了萬鬼門便也是喪家之犬而已……」玄雲子看了看諸人,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只是,這笑容有些陰冷。
「玄雲道友,這是否有些殘忍?懸頭顱於人前,這是否不夠人道?」九勝道人走出來眯著眼睛,他不是很認同玄雲子的做法。
「人道?和魔門中人有什麼仁慈可談?道友,你切莫忘了,若非天機子道友出手的話,恐怕,在場的諸人皆陷於陣中不知生死,莫非人家打你臉了,你還要笑臉相迎?這種事情,我卻是做不到!如此惡人,必不能輕饒。」
「……」當九勝道人聽到玄雲子這番話以後,頓知自己確實有些失言,於是沉默退到一邊。
是啊!
這個時候了自己還和這些魔門中人講什麼人道?
自己這是什麼了?
這可是魔門,不是仙門啊!
「不知道友的意見是?」紫霄掌教看著諸人義憤填膺的表情然後再看了看杜明。
「嗯,我覺得玄雲道友說的對。」杜明點點頭。
他看紫霄掌教的表情後,便知道紫霄掌教贊同玄雲子的意見。
此時的他依舊是那個態度。
他依舊是混!
你覺得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說行就行。
「你們呢?」
「掌教,我等沒有意見!」
「紫霄掌教與天機子道友說的確實有理,我也沒意見!」
「我贊成。」
「……」
在場的所有人都點點頭,唯獨九勝道理人微微有些沉默。
或許他的心中始終都還殘留著一絲悲憫。
不過當他看到杜明那淡淡的表情以後,他低下頭。
天機子道友是對的!
我確實不能如此仁慈!
……………………………………………………
一個時辰過去。
杜明覺得很累。
板著臉正襟危坐很累。
審判大會對杜明來說就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折磨,讓他難受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