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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皇甫台愣神之時。
張三的身影緩緩悠悠的出現在皇甫台的眼前。
看著依舊有些愣神的皇甫台。
張三笑眯眯的從袖子中掏出六錠大乾寶銀遞給皇甫台:「這是我家公子給您的消息錢,順帶著把您之前給我和我家公子喝茶的茶水錢付了。」
「這...這....這沒必要吧。」
皇甫台看著張三手裡遞過來的六錠大乾寶銀,不多不少剛剛六十兩,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這是什麼意思?
是怪他多嘴了?
還是別的意思?
想到這裡,皇甫台心底莫名的有些緊張。
張三見此,咧嘴一笑道:「兄台倒也不必緊張,我家公子對於兄台倒也沒有惡意,讓我來只是想告訴兄台一句,你的消息對我家公子而言很有用。」
「很有用?」
聽著張三這話,皇甫台又是一怔,旋即不由得又看了張三一眼。
張三笑眯眯的看著皇甫台道:「有些事無需多言,你知曉便好,但也僅限於你知曉便好。」
此話一出,皇甫台神色又是一凝。
這句話前半句是安撫,但後半句就明顯帶著一絲告誡的意味了。
意思在告誡他皇甫台,今日之事決不能對外人泄露。
可什麼事情,不能對外人泄露呢?
想到這裡,皇甫台眼前陡然一亮,不過很快卻又正色道:「請燕...族兄放心,在下絕不會將今日之事泄露出去,此事只有天知地知道,你知我知族兄知曉!」
說完,似乎怕張三要走,皇甫台又趕緊說道:「勞煩兄台,告訴我那位族兄一句,只要族兄看得上,在下願發動族人去大乾各地收糧,同時願意以低於市價,每石五十文的價格賣於族兄。」
不等張三開口,皇甫台又補充道:「當然我說得市價是指當前的市價,而非日後的市價。」
張三聞言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皇甫台:「你是懂得做生意的。」
說完,隨即便轉身向著樓下走去。
看著張三離去的背影,皇甫台頓時激動到了無以復加之地。
不過卻死死的握緊雙手,努力的讓自己不至於興奮到失態。
九皇子!
大乾的九皇子!
他那族兄真的是大乾的九皇子!
又過了半晌。
眼看著趙定和張三二人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了清河坊外,皇甫台這才提起褲腳,一溜煙的向著樓下走去。
出了清河坊迅速的上了自己的馬車。
看著皇甫台急匆匆的從清河坊內走出來,負責伺候皇甫台的管家也是一愣。
旋即便聽到皇甫台聲音顫抖的喊道:「劉伯,即刻傳書回兗州老家,讓人帶錢出來收糧,不管多少錢,我皇甫台家都要!」
「王爺,您交代的事情,我和那皇甫台說了。」
與此同時,清河坊外,一架馬車之內。
趙定和張三相對而坐。
「他怎麼說?」
趙定隨口問道。
「我估計這傢伙猜出王爺你的身份了。」
張三咧嘴笑道。
「猜到就猜到唄,反正早一天晚一天都是一樣。」
趙定滿不在乎的說道。
皇甫台此人不簡單,能夠從一些蛛絲馬跡猜出他的身份,自然過了一些時日也會猜出來,與其如此,倒不如自己主動告知,還能為他所用。
張三狐疑的看著趙定:「王爺,你不會真的要和這個皇甫台合作吧。」
「為什麼不能呢?」
趙定反問道,「這裡是應天不是幽州,咱們找點人提我們自己辦事不是挺好嘛,況且那幫世家大族都已經擺明了要為難我,那我扶持點自己的勢力,應該也是合情合理吧。」
趙定滿不在乎的說道。
現在那些以周家,葉家為首的世家大族,要麼就是在囤糧等著乾水水災爆發發一波國難財。
要麼就是準備著拿著這些糧食,讓他趙定到時候騎虎難下。
畢竟賑災除了治理水患之外,最為重要的還是要有足夠的糧食餵飽災民的肚子。
沒有糧食,說什麼都是扯淡。
不過有一點也好的是。
那就是他趙定今天出來,不僅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消息,而還從皇甫台嘴裡知道了這個消息。
如此一來。
他趙定完全可以做兩手準備。
到了那時,他到是要看看這場水災,到底能蹦躂出多少魑魅魍魎。
想到這裡。
趙定同時對著張三吩咐道:「回去之後,你即刻找人飛鴿傳書回幽州,讓胡三找人去北涼收購糧食,記住動靜不要大,收來的糧食全部囤積在幽州城裡面,等著王爺我的通知。」
眼下這個情況,他不得不做兩手準備。
「是,王爺。」
張三下意識的點頭道,但很快卻是一愣,一臉詫異的看著趙定:「王爺,咱們不是回王府嗎?」
「回什麼王府?」
趙定斜眸了一眼張三,隨即眼神冷冽道:「王爺我帶找人。」
「找人?」
張三聞言一怔。
「娘子,您往日裡不是說錯咱們不摻和那些世家大族的事情。」
趙定走後不久。
清河坊,三樓,書寓房間內。,
綻雪靜靜的坐在窗前。
面前擺放著趙定之前讓張三代筆寫下的那首《清河坊贈綻雪書寓二首。》
口中呢喃自語的重複的讀著這幾句七言。
「說了,其實也沒什麼。」
綻雪放下手裡的宣紙,抬起頭看向窗外神色平靜的說道。
「娘子,你的意思那位皇甫公子來歷不簡單?」
大丫頭神色一怔,秀色可餐的臉上露出一絲狐疑之色,看向書寓娘子。
「簡單如何,不簡單又如何,你我不過就是這滄海之中一縷浮萍,既然人家想知道,那就告訴他便是,也許能有不一樣的收穫呢?」
綻雪長嘆一聲。
似乎做了久了有些乏了,站起身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露出那盈盈可握的腰肢。
可那一雙宛若秋水般的眸子,卻是有意無意的看向樓下。
看向那在應天城內,疾馳而去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