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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萬丈,血氣沖天!
隨著錢一鳴的軍令發出,整個南荒開始震動!
八十萬征戰南荒的赤焰軍,十萬玄陽衛,奉命迴轉中州。
當這些在血與火中熬煉數十年的大軍踏上中州土地時候,天地之間,靈光翻湧。
戰意與煞氣,凝聚無盡的殺伐異象,化為各種神奇異獸。
這是一支百戰之軍,更帶著滿滿的殺意而來。
「這是,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啊……」一位立在中州邊境的老者抬頭,輕聲低語。
他身後,幾位中年修行者都是點頭。
「老祖,錢一鳴既然大軍迴轉,定然是要殺人,只是這一局,他和韓相能不能贏?」一位穿著青色長袍,腰間掛著一柄灰黑長劍的中年開口問道。
「是啊,文相謙和,從不曾如此酷烈,這位韓相還未登相位,就這般殺伐,他,能不能坐穩呢?」另一位白袍青年也是出聲。
沒有人想到韓牧野入皇城前就直接動手。
這是狂傲,還是立威?
對於道門和各方勢力來說,此時選擇也是兩難。
順應者,或許不少人會心中不甘,畢竟韓牧野之威名,與文墨聲相比,差了太多。
不順應,必然要成為韓牧野登臨相位的立威對象。
前方站著的老者搖搖頭,目中透出一絲深邃:「老夫也不知如何,就看錢一鳴和韓相能不能穩住局面。」
「若是能成,我自然要往皇城去。」
「若是不成……」
沒有說完。
不必多言。
錢一鳴要是鎮壓道門不成,新相威名折損,天玄亂局起碼百年。
關鍵是道爭之時,怎麼可能拿百年來穩定大勢?
那最大的可能就是道門崛起,引天玄倒向仙靈世界,覆滅天玄。
那時候,天玄道門之中,說不定就有許多大修士藉此機緣晉升,或者,連成就道祖都不是不可能!
中州東南,百越郡。
蒼茫山嶺之上,靈光閃動。
一位位天境大修立在半空,看向前方。
前方百里之外,氣血與靈光交織,更有浩然氣糾纏。
那就是錢一鳴的大軍。
「這個韓牧野,當真是狂妄到極致,當年在灌江口封神,就已經與我中州道門對上,今日——」一位身背長劍的黑須道人咬著牙,沉聲開口。
他話還未說完,身旁有人淡淡道:「你若是不服,可自去挑戰他。」
挑戰?
黑須道人面上一僵。
他不敢。
同是劍修,他知道韓牧野的劍術能有多強。
一劍壓服東海,這等人物,豈是他能挑戰?
「哼,說這種風涼話有什麼意思,今日在場這麼多人,連錢一鳴的大軍都不敢攔。」他梗著脖子,冷哼出聲。
在場都是東南道門強者,每一位都是天境。
這麼多人在這裡,就是要看錢一鳴大軍入中州後,如何做。
「好了,莫要爭執,且看大軍動向吧。」前方,一位白袍老者擺擺手,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元成真君,道門大修士,入道大修,半聖修為。
這位開口,在場沒人敢不聽。
整個天玄,靈道入半聖之境的,也只有幾位。
這些人中,還有近半是駐留皇城,在文墨聲麾下的。
真正執掌東南道門的半聖強者,也只有那麼幾人。
元成真君,算是其中強者。
他背後的松原道宗,也是東南道門三大宗之一。
這一次東南各家道門悄然集結高手,前來觀望,就是松原道宗號召,元成真君親自主持。
「元成真君,韓牧野此人我曾見過兩次,其儒道修行精深,一言封神,劍道,丹道也是通天之力,與當年的文墨聲並無什麼不同。」
元成真君身側,一位穿著黑袍,面色紅潤的老者輕聲開口。
能與元成真君並肩而立,這位的修為自然不會差,起碼也是化神大修。
道爭之地,化神為峰,擁有化神之力,就是世間頂尖強者。
「玉岩道友說的是,韓牧野若真是尋常人,文墨聲不會讓他繼承相位。」元成真君點點頭,看向遠處的氣血靈光。
「這一局,我們也只能硬著頭皮與其爭鋒。」
元成真君說完,目中透出精光,盯住氣血所化的血虎。
天際,一頭千丈血虎成形,一聲咆哮,沖向山巒之中。
「是……南源道宗!」有人驚呼出聲。
元成真君咬著牙,身上氣息涌動:「南源道宗乃是東南道門之中堅定自立者,源泉,源谷兩位道友都是心性空靈。」
他身側的黑袍老者點頭,沉聲道:「南源道宗在道門中地位不低,山門南源山有護山大陣,兩位道友都是出竅修為,還有三位天境,希望——」
他的話音才落,遠處山巒之上,已經升起一道金色的光幕。
護山大陣。
都是道門修行者,這大陣一起,所有人都能判斷出陣勢的守護之力。
「能抵擋化神五重以下攻擊,今日只要守住,我們就悄然去支援。」元成真君低聲開口。
他身後,所有人都默默點頭。
南源道宗抵擋南荒回歸大軍一日,他們再悄悄支援,將這大軍拖在此處。
三五日,七八日後,就算南源道宗打爛了,大軍的士氣也泄了。
若是這般,只需七八家宗門合力,將大軍拖在東南邊境三五個月,難道新任國相還能真的三五個月不入皇城?
其實不需要多久,只要大軍受挫,新任國相顏面折損,這一局,東南道門就贏麻了。
「嗡——」
天際,轟鳴聲起。
數道靈光虛影出現在南源道宗的護山大陣之上。
「貧道源谷見過錢指揮使,不知指揮使攜大軍而來,是何意思?」一道百丈身影拱手,淡然出聲,聲音傳徹千里。
這一刻,千里之內的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南源道宗方向。
「是南源道宗!」
「錢一鳴的大軍迴轉,第一站就選了南源道宗,難道,他們當真要動手?」
「南源道宗也是東南大宗,門中不少強者,這一戰,錢一鳴說不定討不了好!」
有人激動,有人擔憂,有人憤慨,